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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陵子川的手向后回撤，这些针芒疾速向一个点收回，再次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剑，接着又再次散开在他周围，暴雨一般冲向外面，转眼间，一块巨石变得四分五裂，碎裂成沙。
而这些沙石转瞬间，又漂浮到空中，凝聚成一把石剑，向着更远方的一棵大树砍去。大树应声而倒，这些沙石飞回藏剑阁外，变成一把剑的样子，插入地面。
最后那些细针，变为飞剑，重新回到陵子川手中。
“这就是飞沙剑法，”陵子川将剑放回桌上，用手在它表面一抹，瞬间那把剑再次坍塌成一堆细针，“飞沙剑法的精髓不在于剑，而在于沙，用气控制凝聚起那些事物，在你需要它是一把剑的时候，它就是剑，在你需要它是其他东西的，它又会回归本质。所以飞沙剑法可集中、可散开，沙石、树叶、水流等等，一切都可以凝聚成剑，也可以回归原本。它早已脱离了剑的范围，所以一旦练成，哪怕手中没有剑，世间万物也都可以组成剑。”
指着桌上一堆细针，陵子川又继续说：“你可以试试，不借助外力，催动丹田之气，显化为外在力量，把针悬浮起来，一根也可以。”
“至要，让针、富起来，就刻以吗？”文森特再次确认。
陵子川不甚在意地冷笑一声，“初学之人，不要说悬一根针，就是让它动一下也做不到。飞沙剑法靠的就是以气御物，气有多深厚宽广，驾驭东西的数量和范围就有多少。但是光有气也不行，不经过学习雕琢，再强大的气也不过是杂乱无章的力量，无法随心所欲、自在御物。”
“虽然不知道你之前是如何打败大长老的，但他本就擅长进攻，不擅防守，才让你有机可乘，但我不一样。”
文森特认真听完，走到桌前，调动体内那片无尽汪洋，让它的表面泛起一片不大的浪花。与此同时他看到，随着气海的波动，那些针开始出现颤动，当浪花涨起之时，大约半数的细针唰地一下飞到空中上下起伏，并随着波浪的平息而全部下落。
看着眼前的一幕，陵子川神色陡然变得凝重，隐约间像是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燕宁要亲自放出，这个人是废物的消息。要不然，谁会相信一个路过的散修，有这等能力。
之后每一天，文森特都一大早来天玑峰，打坐冥想运行周天，进一步充盈气海，然后开始练剑，天色全黑之后才回储剑峰。
这期间凌子川总是手拿一包瓜子，坐在一边看着，时不时指导一下。一个月过去，把细针、沙石、飞叶等事物，凭自身之气凌空飞起，对文森特而言已是驾轻就熟。
“今天就到这里，”把一堆零散分布于天玑峰各处的细针，稳稳凝聚成一把长剑的时候，陵子川背着手走出藏剑阁，满意道，“你已经初步练成飞沙剑法，我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后面就靠你自己练习精进。”
“夺谢气长老。”文森特抱拳行礼。
“对了，二长老前些天来过，让你有空的话，去他那里走一趟。”
“为甚么？”
“你自己去问他。”说完，他顿了一下，将所有银针收到一个袋子里，“既然学了我的剑法，也算是我的学生，这些银针以后就是你的，当作是老师送给学生的礼物。”
难道不应该是学生给老师礼物吗？文森特揣起银针放好，又从储物袋里拿出十几枚黑色球体，每个都状如橄榄，一头有个圆环，可一手持握，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陵子川看着这些东西，完全不能理解。
“建易、收磊，恁爆炸，之前，打应的。”
这些黑色的简易手雷，是他用大长老的断剑做成。
这把断剑本来已经失去使用价值，就要被扔去归剑峰，文森特见它铁质精良，觉得扔了太过可惜，就花了五钱碎银，从同门手中买回。将它分解熔化后，混入硝石，做成相同大小的十几枚球形，并在上面刻上火焰系阵法，一枚简易手雷就完成了。
“用的师猴，认出去。”
陵子川拈起一枚手雷，想到毁坏护阵的那场爆炸，便又重新放下，回头送到掌门处。
等价交换之后，下了天玑峰，走到一半，看到一群弟子从山峰外的半空中掠过，他忽而回过神来，陵子川没有教自己御剑飞行。他不敢随意半灵体化，山上又没有缆车，每次都只能徒步上下。好在天玑峰不算高，山势平坦，又离储剑峰不远，并不觉得累。但不会御剑，终究算不上真正的入门弟子。
算了，回到三长老那里再学吧，他悻悻地想着，往南秀峰的方向走去。
南秀峰山形挺拔，山上竹林茂密，山间小径隐于密林之间。
费青坐在一方玄色石台边上，用石头垒起一个小灶，上面置一银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他的右后方，有一道用竹子架起的曲水，一面接着从山上流下的泉水，一面流入旁边水池。
他拿起银壶放在石台边上，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抄起一根茶匙，从左手边的瓷罐中拨出一撮茶叶到盖碗中，注入水，盖上盖子等待一个呼吸的时间，将茶汤倒入面前的分杯中。
将分杯中的茶汤又再次倒入自己面前的茶盏，正拿起茶盏，准备入口时，一个声音从他面前传来。
“腻照卧？”
费青的手抖了一下，茶汤泼出，茶盏也差点掉落。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没好气道：“你不能等我喝完了再说话？”
又倒了一杯茶，他悠然喝完，回味着口中清洌甘甜的余味，眉头露出一抹亮色，这人皇喝的茶，果真极品。
喝完，才邀请文森行坐下，缓慢开口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至道。”
“你说话，难听，丢人，要重学。”
费青又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完后，兀自开口，“你是许如非的同伙，你说话难听，就是许如非说话难听。许如非从小长在青衣剑盟，他说话难听，就是丢青衣剑盟的脸，所以从今天起，你要和我重新学语言。”
这里面，还有这种逻辑关系？文森特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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