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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俏皮农家女 > 第八章 流言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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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瑜把背篓提到屋里放好,才去了灶屋:“阿奶,娘,您们别生气,先听我说完,您们再下定论,要打要罚,我都认,昨天我和顾轩在后山意外得到灵芝和兰花,今天去县城换成了钱,我和顾轩各得一半,我便买了棉花布匹,想着把家里被子换了,还有顾轩说让阿奶您帮他放着分得的钱,他家继母当家,我答应了,说回来问问您和娘再说。”

    贺氏和王晴的脸色好了些,只是那眼神,让凌瑜有不好的预感。

    “阿瑜,你这十四了,有件事你该知道了。”

    凌瑜心头一跳,按古代人的套路,莫非她和那俊俏书生有故事,“阿奶,您不会是告诉我,我身上压着婚事吧?”

    贺氏和王晴面露诧异,贺氏问道:“阿瑜,你知道了?”

    凌瑜无奈笑了笑,这还真是:“阿奶,娘,您们说吧,我听着。”

    王晴看着贺氏道:“娘,那就由儿媳来说这事,阿瑜,先说你不许闹,不许胡来,先听娘说,你和顾轩定亲的事得从娘怀着你的时候说起,那一年……”

    凌瑜静静地听着,直到她娘说完,她阿奶和娘定定地看着她,生怕她犯倔。

    “阿奶,娘,您们放心,我知道了,不会闹的,我去外面走走,静一静。”凌瑜起身,到自家的田边转悠起来。

    原来她娘在怀着她的时候,去河边洗衣裳,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被顾家二媳妇李蔓给救起送回了家。

    李蔓就是顾轩的娘,当时开玩笑说别人救人都救个以身相许,她啥也没得,要不她娘若是生个女儿就跟她家顾轩定个娃娃亲好了,她娘也玩笑应了下来,两家一直当是个玩笑,直到后来李蔓病入膏肓之时,请她家阿奶过去交换信物,定下娃娃亲,李蔓去时,顾轩才五岁。

    后来顾正阳在去世的头一年,亲自来她家交换了顾轩和她的庚帖,正式定下亲事,也就是说,现在只等她长到十五岁,顾轩就能和她直接举行成婚仪式了。

    难怪顾轩要说等着他媳妇儿长大,她的家人也都那么维护着顾轩,她的二妹说她不知好歹。

    凌瑜想着记忆中那些事儿,近几年她家确实会吃上几回兔子野鸡肉的,家里也会多出些小糕点来,她的二妹和小弟叫顾二哥哥叫的那个甜,这些都与顾轩有关。

    可她想着十五就要成婚生孩子,很是无奈,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青涩的小果子,自己跟麻杆儿似的,十五岁能不能来例假都是个问题。

    听说顾正阳早年闯荡过,独自落户到这,没准儿给顾轩留下了一大笔钱,负心多是读书人,以后肯定还会纳小妾,那她可是接受不了的,女子被退婚在古代可是奇耻大辱,她不能走这步,她越想越乱,干脆回家,到时候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阿瑜,你总算回来了。”贺氏等在院门口。

    “阿奶,外面这么冷,快进屋烤火去。”凌瑜扶着贺氏进了灶屋。

    “阿奶和你娘就是担心你,你娘还担心你想不开,怕你去顾家胡闹,也怕你逮着阿轩打一顿。”

    凌瑜暗笑,她娘没说错,她确实想揍那顾轩一顿,明知和她定了亲,瞒着她不说,还一本正经的说等着人长大,让她吃自己的瓜,她能不气吗?

    “阿奶,娘,没事了,我不会揍他,这是换来的钱,阿奶管着,咱们存着修房子。”凌瑜递上银两,她自己留了些。

    凌瑜又道:“阿奶,那些棉花不知做被子够不够,不够的话,阿瑜再去买些回来。”

    贺氏把凌瑜抱在了怀里,她们错怪她了,去看了买回来的东西,全是家里用的。

    “阿瑜,不买了,是阿奶不对,不该凶你,阿轩的钱,阿奶帮存着,以后他赴考和你们成婚的时候用。”

    “嗯,听阿奶的。”凌瑜也回抱了贺氏,家里人其实都很疼她的,一直当半个男孩子养着。

    凌瑜和顾轩去县城的事在村子里传开了,也传进了顾家人耳里。

    “霖哥,你看你那好儿子!都知道了他在县城里陪那小狐狸精又买又吃的,哪里为家里买过啥回来?几时买过吃食回来孝敬你?那凌家穷成那样儿,还妄想攀上咱们顾家!读书人不懂孝道,那读书还有何用?爹就是偏心,肯定给你那儿子留了不少,你得去问问。”戚氏上着眼药。

    顾清霖想着那娃娃亲和他儿子的话,劝道:“轩儿说了,那都是凌家丫头自己的钱。”

    “谁都知道凌家穷成啥样儿,就你还信他的话……”戚氏骂骂咧咧地去了灶屋。

    凌瑜往杨家去,她家明天要在大石碾上碾米,贺氏让她提前去借牛,她正走到路口转角处,就听见几个八卦妇人点名说她。

    “凌家那丫头真不要脸!把顾秀才勾得在县城又是买东西又是背背篓的,跟哪楼子里那些不要脸的一样。”

    “童大娘,您可说对了,我也看见了,两人一块儿去的县城,勾勾搭搭的,那老刘家的让坐牛车,人家都不坐,估计那老刘家的打算也是没戏了。”

    “这关刘家啥事儿?你这话就奇怪了。”

    “咋没关系?那刘铁汉家看上了贺寡妇家的大丫头片子,想说给自己儿子呢。”

    “哦,你说的是刘家老大还是老二?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我看就是凌家那丫头有本事,能勾得那顾秀才给她花钱,要不你也去勾个试试。”

    “呸,那么小就勾引男人了,大了还得了,你回家看好了你家男人。”

    几个妇人拍着腿,哈哈大笑。

    “几个烂舌头的还不快回去看着自家的人?以后说闲话记得躲远些,再被我听见了,我就揍你们家小的,免得跟你们学会了嚼舌根子!”

    凌瑜不想多理她们,丢下这话就走了,她不用去打听,就知道是谁传出这话的。

    几个妇人脸色都不太好,毕竟说人闲话被逮了个正着,挤眉弄眼后就各自散了去。

    “娘,要不咱们今年就和顾家走动起来算了,你不知道那些人如何编排咱家阿瑜的,我刚去地里,有人都问起我来。”王晴的脸上尽是担忧。

    “行,问问阿瑜看看,她有什么想法?是提前认下走动,还是怎么着?”

    “阿奶,娘,要问我什么?”凌瑜也坐下来,帮着理麻线。

    贺氏抬头看了看凌瑜,“你娘说,今年咱们家就和顾家走动起来,反正你也知道了这门亲事。”

    “阿奶,先别走动,到时候再说,咱们家先想着盖房子的事,别的先不管,我真怕哪天吹大风,咱家的茅草房顶给刮跑了。”

    凌瑜印象中,家里的房顶每年都会补几次稻草,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她要她家在村子里立起来再说。

    “那外面编排的那些话咋办?”王晴问道。

    凌瑜不以为然地说道:“娘,那有些话也不是编排,我确实跟顾轩一起吃饭了,无非是太闲了而已,她们也不知我与顾轩有亲事,随她们说去,娘弄点青菜叶子回来,我做点酸菜,点些豆腐,咱们过年了吃。”

    “豆腐是什么?”贺氏和王晴齐声问道,她们满脸疑惑。

    凌瑜想难道这里不叫豆腐,就解释道:“豆腐,用豆子做的一种吃食,我给取的名字,做吃食不就是慢慢捣鼓出来的嘛。”

    “哦,那到时候做出来看看是什么,青菜倒是有,一会儿,你娘去弄,咱们过年做些年糕。”贺氏说道。

    “那会不会浪费了青菜?”王晴问道。

    “不会,就是浪费也能喂猪,也比被人偷了强,自家都舍不得吃,却让人偷了去,都不知人家偷去是喂人还是喂了猪!”凌瑜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她爹抱了捆柴进屋,刚好听到这话,几人脸色都不太好。

    “阿奶,爹,娘,您们也别往心里去,可阿瑜说的是实话,就咱家种的菜,您们想着长好些就舍不得吃,别人不这么想,能偷菜的肯定是近处的人,爹,你明天去县城买几个捕兽夹回来。”

    “嗯,阿瑜说的是,爹明天去买。”凌成景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

    “阿芳,阿蕴都过来!认真听着。”

    “诶,大姐。”几人都盯着凌瑜,她舒了一口气道:“阿奶,爹,娘,还有阿芳阿蕴,人穷志不穷是对的,可有志又不改变,不如没有,想想咱们家以前被欺成啥样了,里正爷爷都说要立起来,不能做敷不上墙的烂泥,咱们适当忍让就好,以后李家的再欺上门来,都给我抄上锄头镰刀出去,只要敢来往死里打残里弄,要赔命坐牢我去!还有过日子能精打细算,却不能过于抠搜,有些时候,一觉睡过去不知还能不能见到隔天的太阳,现在家里有些钱,该买的买,吃好一点,咱们家的人都瘦得跟猴子没区别,关于家里种地,后面我来安排。”

    凌瑜说出这些话,心里舒坦多了,她就是人没了钱没花完,这跟弱国无外交一个理,一窝都怂,人家当然经常欺压了。

    “哎,阿瑜说的是,是阿奶以前不对,太过于忍让了,以后阿瑜做主,不知咱这老婆子死在哪天,咱也不忍了。”说这话的贺氏的背都比往日直了些。

    “嗯,阿瑜说的是。”凌成景低下头,里正说过他好几次。

    “阿芳阿蕴,以后那个李铁牛再动手打你们,你们必须还手,就是打不过,咬都要咬一口肉下来。”

    凌瑜见家人都盯着她,屋里格外安静,转变是慢慢来的,让他们先想想,她拉上她娘去了屋后菜地。

    “娘,那几棵好的给留着。”

    “那万一又被偷了呢。”

    “娘,没事,就怕不来偷。”凌瑜思衬着,这已腊月,那贼是不又在算计了。

    洗完菜,凌瑜开始烧水,把青菜放水里焯一下就捞起来倒在干净的瓦缸里,又倒了些焯青菜的水进去,再用面粉加开水调了点浆糊倒在青菜的面上,就盖上了木板,等着变发酵变酸就成。

    “娘,好了,酸菜就是这样做的,现在天冷,应该要个四五天。”

    “这就是酸菜,能吃吗?会不会臭了?谁教你的?”王晴接连问道。

    “娘,这应该能吧,以前那猪食,有时候用洗碗水焯了之后,隔一两天不就是有个酸味儿了嘛,所以我就会了。”凌瑜不能说实话。

    “你个妮子!原来你也是瞎蒙的,这不糟践青菜了么?”王晴很是生气,凌瑜看她娘那手不对,赶紧飞奔出屋,说好她做主的,这一会儿就变了。

    “大姐,我现在知道了,每次你跑地时候,就是怕娘的手,对不对?”

    “我的好二妹,笑话我,看我咋收拾你!”凌瑜拉过凌芳按着,就挠她的胳肢窝。

    “哈哈,大姐,我错了……大姐,饶了我……”院子里,凌芳直求饶。

    “丫头,请问凌家王晴是不是住在这里的?”凌瑜看去,一个头上包着蓝色头巾,身着有补丁的蓝色袄裙的妇人提着个篮子站在她家院外,脸上挂着疲惫。

    “嗯,就是这里,请问您是?”凌瑜上前问道。

    那妇人见凌瑜有几分她小妹的模样,便道:“丫头,你娘是王晴,对不对?我是你姨母啊,对了,你是没见过我的。”

    “娘在屋里,您请屋里坐。”凌瑜打开篱笆门,把人请进院里。

    “娘,娘,姨母来了。”凌芳跑进灶屋。

    王晴先是一愣,然后起身往外跑,差点被板凳绊了一跤。

    “大姐……呜呜”多年不见,两人抱头大哭。

    “娘,外面冷,您松开姨母,先去屋里火堆边再说。”凌瑜拉了拉她娘的衣袖。

    王晴这才反应过来,抹了把泪说道:“大姐,走,进屋里坐,是小妹不周到。”

    “小妹,我……”王荷花也抹着泪,哽咽着话都说不出来了。

    “丫头娘,快把你大姐请屋里坐去。”贺氏说道。

    “婶子,这实在荷花失礼,和小妹十多年未见,我实在是没忍住,请婶子原谅……”王荷花很是局促,她失礼了,这大腊月哪有去别人家哭的。

    “荷花,无妨,屋里坐,你和丫头娘姐妹情深,何况十多年没见了,能理解。”

    王荷花这也才反应过来,把篮子递给王晴:“小妹,大姐家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带了几个鸡蛋给孩子们吃。”

    “大姐,说哪里话。”王晴拉着她大姐进了灶屋。

    “姨母,您喝茶,小心烫,我是老大,凌瑜。”凌瑜递上茶,凌芳和凌蕴也上前叫了人。

    “谢瑜丫头,小妹,你这几个都乖巧得很,只是大姐拿不出见面礼来,小妹莫怪。”

    “大姐,你能来,我就高兴了,不要什么见面礼。”

    凌瑜和凌芳烧火做饭,随便炒了个青菜,烧了个鸡蛋汤。

    “大姐,您肯定饿了,中午没什么好菜,随便吃口便饭,下午给大姐炖肉。”王晴给她大姐夹了白菜。

    “哪里话,我来给婶子们添麻烦了。”

    凌瑜和她二妹收拾着,她姨母还不错,带了十几个鸡蛋,那面容一看就是吃了不少苦的。

    “大姐,如今你怎么来了?你那公爹婆婆竟是同意你出门了?”

    “不瞒小妹,几年前公爹去了,两月前我那婆婆也去了,如今家里分了家,我才能来看你,这么多年,想起小时候,咱们娘在的时候……”王荷花说着,眼泪又湿润了起来,她这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才当家做了主。

    见收拾妥当,王荷花提出回去,王晴知道路远,说什么都留下她大姐住一宿。

    晚上,王晴拉着凌瑜悄悄说道:“阿瑜,娘小的时候,就是你大姨带着,如今,娘想求你一件事,娘想给你姨母二百文钱。”

    “娘,她是您大姐,您做主就好。”

    “诶,谢谢阿瑜。”

    翌日一早,凌成景就同王荷花坐牛车到县城,顺便去买东西,凌瑜和两小只去杨家牵了大黄牛。

    当那牛踩到绳子时,对着它说声“取蹄”,那牛就乖乖地把脚抬起来,凌瑜觉得太新奇了,这牛真是温顺听话,大眼睛上睫毛根根分明,这大黄牛在别的公牛眼中绝对是头美牛。

    “大姐,杨大伯家的大黄很温顺吧,杨家几个哥哥还骑过它呢。”

    “嗯,确实挺乖的!走,拴槐树下让吃草去。”

    在村里大碾盘上碾了米回来,凌瑜去地里埋了三个捕兽夹,又去砍了几丛荆棘拦在菜地边,还特意留出路来,这正是中旬,月亮好得很,不来偷则已,若是来了贼人,那多少得吃点苦头才行,她也有些纳闷,村子里就她家的东西遭贼惦记,就连田里的稻子和麦子都不放过。

    接下来一连几晚,凌瑜和她爹都是和衣而睡,眼看都二十了,都没见动静。

    夜里,月亮的清辉洒在地上,田地间的草上渐渐起了层白霜,一声惨叫在屋后响起。

    凌瑜翻身穿鞋拖上门口的木棒,她爹也起身出屋,父女俩左右包抄,逮着正撬捕兽夹的人就打。

    “别打,别打,我是路过的。”

    “呸,骗鬼,过路的不走大路,过到了咱家地里来,都砍咱家的菜了,还想狡辩,我打不死你。”

    凌瑜又是几棍子下去,她已认出是谁,到底有多大的仇,年年对她家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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