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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轩出声:“发生何事?”
几个丫鬟低着头不敢吱声,凌瑜松开拳头无奈道:“前面园子里,有人进错房间,顾书同王廷杰在房里被几人撞个正着。”
“他们倒是会挑日子,会挑地方!”顾轩冷着脸,凌厉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行人来来往往,凌瑜扯了扯顾轩的衣袖:“阿瑾,不管他们,咱们回府!”
“瑜儿说的是,我管他们做甚?”顾轩伸手护着凌瑜往县令府走去。
两人回到府上,凌瑜刚换下衣裳,下人来报说顾府老夫人来了县令府,顾轩冷声:“让她先在正堂等着!”
正堂里,戚氏等得心急,她只是让顾书与王廷杰同游而已。
丫鬟添了三次茶水后,顾轩才同凌瑜到正堂,见两人进屋,戚氏笑着道:“轩儿,阿瑜,你们来了,娘喝茶水都要喝饱了。”
凌瑜开口道:“恭喜娘了,您总算觅得如意佳婿,让您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评头论足,那模样标致的很啊。”
戚氏脸色不自然地道:“轩儿,阿瑜,我也是才晓得这事的,幸好今天是上祀节,没几个人笑话,既然这样了,我和老爷就想着过来跟你们商量,哪天回府上把书儿的婚事给她定下来。”
顾轩面无表情道:“县衙公务繁忙,本县令没空回府!”
戚氏赔笑:“轩儿,老爷说最多耽搁你半日,阿瑜也定是有空的。”
凌瑜出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做主就是,没有哪条律例规定,继妹定亲,兄嫂必须要到场的!再说,那日都已说得明明白白,顾府的事,我和阿瑾一概不会过问!话说回来,就是有空,我也不会去,顾府的脸已经?G光了,不能再让县令府没脸!纸鸢,送娘出去。”
无奈之下,戚氏只好回顾府。
那之后,坊间都是传着关于县令顾大人的闲话,有人说他宠妻无度,有人说他管家无方,府上出了那等丢人的事,后又传出顾府赌一宿的事来,以前的有些事也被扒了出来,亲爹继母都不待见的,传着传着都开始同情起顾大人夫妇,说顾府当家主母看上王家家产,才暗中教唆女儿做出那等丑事,顾大人一气之下绝了与顾府小姐的兄妹之情。
何管事把听来的尽数说给凌瑜听,她知道人言可畏,幸好她当初留了后手。
养颜坊后堂,凌芳发着呆,屋里进了个人她都未曾察觉,凌瑜摒退左右,伸手在凌芳眼前晃了晃,凌芳才回过神来:“大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乱跑么?”
“看不出来你还担心着我呢,怎么回了趟村里就有心事了?有何心事?说来听听。”
凌芳笑得勉强:“大姐,没呢,我没心事。”
“别瞒了,笑春都给我说了,说吧,我不笑话你。”
凌芳抿嘴想了想:“大姐,子浩哥定亲了。”
凌瑜点头:“嗯,然后呢?”
凌芳苦着脸:“大姐,哪还有然后?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
凌瑜失笑:“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二妹,还有救!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再作讨论。”
“好!”
“刘子浩可有对你说过喜欢你?有没有对你许诺过?又或者你有没有说过喜欢他?”
凌芳摇头:“都没有,他只说过我是他配不上的女子,我,我喜欢看他脸红。”
“那不就对了,他定亲了,你该祝福他才是,你对他不是喜欢,只有同门之谊而已,他叫你师姐,也是因为你比他早去张爷爷家,真正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你姐夫那样。”
想到她家书生,凌瑜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凌芳豁然开朗,一把抱住凌瑜:“大姐,你说的是,姐夫对你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样子,走,大姐,我送你上马车,你快回府去养着,等着收钱就是。”
不待凌瑜多说,她二妹真就把她送出铺子,催她赶紧回府。
一晃已是中旬,庄子上栽种的山茶尽数活了过来,药牡丹也绿油油一片,因有夜香肥料,庄子上的秧苗比百姓家的好不少,施肥多的庄稼就是不一样,一老头走过来见礼,凌瑜笑着道:“老人家,不必多礼。”
老头道:“小老儿谢过夫人,夫人啦,您之前挖回去的柰果树,此时最是适合木连里,最容易成活的,小老儿已经给夫人截好树枝了。
“多谢老人家,我就想着截些枝回去呢。”
“夫人,这么点小事,您快别说谢,您待咱们宽厚,咱们都记着呢。”
凌瑜让石秋把截好的树枝架在马车上带回去,这里的柰果就是后世的花牛果,成熟后口感是面的。
院子里,石秋嫁接苹果树,凌瑜在旁边做技术指导,乍然看见黄瓜藤上结出根手指长的黄瓜,她摘下吹了吹,见翠红过来,忙喂进嘴里。
“夫人,不能吃,快吐出来。”翠红急得不行,作势还要从她嘴里给掏出来。
“没事,能吃,就是没长大,还不好吃。”凌瑜哭笑不得,这是真当她小孩子了,她就是特别馋而已,她想吃的好些野菜说都是带有药性,她家书生便下令丫鬟看好她,坚决不许她乱吃东西,她也不想馋,可就是控制不住。
过了几日,凌瑜去养颜坊,远远就见一个姑娘跪在铺子前,她担心莫不是谁用了她家东西过敏闹上门了,直到跟前才道是她想多了,她家的东西都是卖给大户家的:“笑春,这是怎么回事?”
见凌瑜询问,身着粗布衣裳的小姑娘忙磕头道:“贵人,求——求您,救救我娘,我娘生病了,别的女郎中都不肯去,他们说养颜坊也有女郎中,我才来的,求求贵人。”
笑春面色为难道:“夫人,就是小姑娘说的那样,二姑娘去了德善堂,咱们让她进屋里去坐着等,她就跪着不肯起来。”
凌瑜吩咐:“纸鸢,你去趟德善堂看看,阿芳在的话,就让她回来,石叔,您驾着马车过去。”
看着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跟着凌瑜进了后院,不到一刻钟,凌芳匆忙赶回来,万分着急地道:“大姐,你哪里难受?快伸手来,我给你把脉看看!”
“阿芳,不是我,你莫担心!小丫,这就是女郎中,你快说说你娘的病情!”
小姑娘怯生生地支吾着道:“回——贵人的话,我娘挑水时摔了,好像是伤——伤了下身,现在都走不了路。”
这难怪要请女医,凌瑜看着凌芳:“阿芳,你准备下,咱们去一趟。”
“好,大姐,你等等,我去抓几样药备上。”
凌瑜又问道:“对了,小丫,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的?”
小姑娘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声回道:“我——我叫童小妮,住在竹林村的。”
“哦。”凌瑜点头。
听说要去乡下,纸鸢好想拦住她家夫人,可是看着小姑娘,她只有跟着上了马车,石秋也把马车赶得慢了些。
马车里,凌芳眉飞色舞地说着她三哥医术了得,说什么肉给砍了一块,又给缝回去长好了,听了半天,凌瑜才明白她家二妹说的三哥是孙颜夕,想来孙颜夕大概是擅长外科的郎中。
竹林村村头,凌瑜放眼望去,村落后有一大片竹林,不远处的麦田里有汉子忙着拔草,田边妇人采着桑,骑着牛的小童嘻嘻哈哈,这看着倒还是像是不错的田园画。
“小妮,走吧,带路去你家。”
童小妮点头,指着村里:“我家在那前面。”
村里人见她们几人,眼中带着稀奇,当看向他们时,他们就别过头,待人走过之后,又躲在树后或墙角偷偷地看着。
“啊……啊…”
“使劲儿啊,真没用!你不使劲儿怎么生?我当初生他们几个,就跟拉屎一样……”
凌瑜顿住脚步:“阿芳,等等!好像是在生孩子,纸鸢敲门。”
敷着新泥的土院墙前,纸鸢敲着门:“老人家,开门……”
屋里的婆子走进院子里,不耐烦地道:“谁啊?没听见屋里在生孩子?敲什么敲?”
“真是……”院门一开,老婆子脸上一惊:“哎呀,您们是……”
凌瑜问道:“老人家,屋里可是有妇人生孩子?可请了接生婆?”
老婆子摇着头:“没,没请得有,现在都忙呢。”
凌芳忙道:“老人家,快带我去看看,我是县城的女郎中。”
“哦,哦,在那屋里。”老婆子停住:“郎——郎中,还是别去了,咱们家可是没有诊金给的。”
“老人家,不收您诊金,我们去看看。”
老婆子这才让开:“那成!您们去看吧。”
纸鸢推开半掩着的房门,凌瑜怔住,屋子是间杂房,分娩的妇人躺在地上铺着的稻草上,稻草下面似乎还铺着层草木灰,旁边十来岁的姑娘正给妇人擦着汗,脚边的木盆里冒着热气,这就是有些人过生辰时要睡三天草窝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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