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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俏皮农家女 > 第五十章 上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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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儿媳只是拿出钱,又没说让您们不还,就是在赌坊都没有拿钱不还的道理啊,您说是不?”

    戚氏狰狞着脸:“你个忤逆不孝的!我要告你去!把你休出顾家!”

    凌瑜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凳子上,凳子飞到门口,戚氏也猛得一拍桌子,却听得凌瑜嚷道:“告啊!去告啊!去告顾县令治家不严,去告顾县令的爹欠债不还,去告顾县令的继母为母不慈,最好告得顾县令摘了官帽!告得顾县令全家流放边境!告得顾县令全家砍头!”

    几人愣住,都不说话,凌瑜红着眼,她越想越替她家书生委屈:“爹,您是不是已经忘了当初是谁把阿瑾打得半死?当初爷爷就没托梦找你吗?您们可知道?阿瑾一月的俸禄才三十两,顾轩的铺子宅子,收来的礼和挂田的税,全让您们把持着,可您们还觉得不够!从今以后,顾府的开支我和阿瑾一概不管,何管事,你去牙行挂上牌子,这顾府房子要卖出去,替爹还赌债和德善堂借来的银子。”

    戚氏忙拦着:“不行,不许去!这哪里就到卖宅子了?”

    “还想着吸阿瑾的血,死了这条心!顾家根基浅薄,哪里不打点?哪里不花银子?哪里还有够您们折腾的?爹,娘,您们可曾问过他一句?可曾担心过他一回?您们摸摸自己的良心看,还在不?”

    顾清霖似乎是有些愧疚:“瑜丫头,是不是咱们还你钱,就不用卖宅子了?”

    凌瑜抹了把泪,豁出去了模样:“爹,您们不光要还儿媳的银子,还要去还了自己的赌债,要知道那赌债多欠一天,就会多欠一天的利钱!您问当家主母要银子去,爷爷当初留下的,不都让她把在手里的么?以后顾府的事,我不会再过问!若是觉得不孝我和阿瑾不孝,您去告咱们就是,正好让人抓了把柄,摘了阿瑾的官帽,咱们都回村子里吃土去。”

    顾清霖率先掏出荷包放在桌上,他家轩儿是万不能被人抓了把柄去:“你们都是死的?没听见瑜丫头的话?还不快把银子拿出来!”

    戚氏和游氏见顾清霖似乎真动了怒,不舍地掏出荷包放在桌上,何管事点了点数,凌瑜退回冯氏的五十两:“爹,您原本不赌的,也是端方君子,写得一手好字,听阿瑾说您还会舞剑,只是儿媳不知爹受了谁的蛊惑,竟去了赌坊。”

    “这……”顾清霖眯着眼,缓缓看向低垂的眉眼的游氏。

    “爹,娘,儿媳回县令府了。”

    凌瑜回府就睡觉,当她醒来时,已是傍晚,顾轩坐在桌旁看书等着她,“瑜儿,饿不饿?快起来吃饭,我让丫鬟把饭菜送到房里来。”

    “好!”她家书生如此体贴,凌瑜想着可能有孕,嘴角浮上笑意,她还小,可她家书生不小了。

    丫鬟摆上饭菜,顾轩为凌瑜盛了碗汤:“瑜儿,辛苦你了,那亲爹下午就去还了钱,想来是游家二少牵线去的赌坊,也得到消息,王家在阳山县任职的县令被人抓住把柄,摘去了官帽,所以王家才这么着急。”

    “那就好。”凌瑜喝了一气汤,她是留着后手的。

    “顾府之事,我已知晓,让瑜儿受委屈了。”

    凌瑜忙扒着饭:“不委屈,我心情好得很呢。”

    “明日送顾书回顾府,人各有命,随她去。”

    “嗯,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咱们行得端就是。”

    这事就算了结,顾轩说着衙门里的事,凌瑜想着今天的事,还是道了出来:“阿瑾,我算计了爹娘他们。”

    顾轩轻笑:“瑜儿,你这哪是算计?顺势而已。”

    凌瑜放心下来,洗漱之后,夜已深沉,她呈大字摆在床榻上,只着里衣的顾轩小心躺到跟前,生怕压到她的头发,她转过身来:“阿瑾,让我看看你的背。”

    顾轩垂了垂眸子:“瑜儿不看,别吓到你。”

    “不,我就要看。”

    顾轩侧身,凌瑜撩开他的衣裳,温柔地抚摸着背上狭长交错的疤痕,眼中氲起雾气,“阿瑾,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凌瑜心疼地吻在顾轩的背上,湿糯的触感让顾轩的身子变得僵直:“可是我疼,心疼。”

    “不许疼!我给瑜儿亲亲,就不疼了。”顾轩翻过身子,看着凌瑜水汪汪的眼睛,伸手扯着她的衣裳。

    凌瑜按住顾轩的手:“阿瑾,不要,你快住手,我——我可能有猴子了,哦不,可能有身孕了。”

    顾轩脑子嗡嗡响,他明明是笑却像哭:“瑜儿,你是说我要当爹了?”

    看着手足无措的顾轩,凌瑜点了点头。

    “我叫人去请阿芳来看看!”轩掀开帐子正要下床,凌瑜拉住他:“阿瑾,这是晚上。”

    “是为夫高兴得忘了。”顾轩钻进被窝,大手轻轻覆在凌瑜的肚子上,凌瑜忽然觉得,或许,她来这里就是为了他。

    “阿瑾,爷爷独自落户到此,你可知他以前是什么身份?”

    顾轩看着凌瑜,嘴唇动了动,才道:“我只知爷爷的手沾过人命,他见过大户家的阴私,说他以后的顾家人只娶一妻,他也教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也都说爷爷是武夫,瑜儿,你会不会嫌弃我?”

    凌瑜蹙着脸:“嗯,我就是嫌弃你,嫌弃得都有了身孕。”

    顾轩扬起唇角:“瑜儿,你可记得你六岁那年咬了我一口?从那之后,你一直躲着我。”

    凌瑜摇头,那可不是她咬的,顾轩伸出左手:“你看,牙痕还在,我就说了句,长大以后,我要娶你,不知你哪来那么大的气性儿,抓起我的手咬着不放。”

    回忆让顾轩的眼里都是温柔,凌瑜依偎进他的怀里:“阿瑾,谢谢你!”

    ——

    三月三,上祀节!

    县城河边,不少男女同游又或折枝戏水,娇笑一片。

    身着男装的凌瑜身上别着柳枝,由顾轩护着往河边而去,她知道上祀节的,只是不知这天男女间会如此无拘束,似乎就是相亲大会。

    石栏前,两人皆负手而立,凌瑜心思一转:“不料河边有如此景致,阿瑾,你以前是不是都会来此?”

    “是来过,只不过是跟同窗们在前面园子里喝酒吟诗作赋。”顾轩有点心虚,他不敢说有女子向他投怀送抱过,他家丫头可是有身孕的人。

    “哼,我在家采桑养蚕,你倒是在县城拈花惹草的,到现在都还不承认。”凌瑜故意板着小脸。

    “瑜儿,我未曾有过。”

    “我说有,就有!”

    两人都耍着无赖,几位作文士打扮的人向他们走来,凌瑜掏出腰间的扇子朝河边走去,她还是放她家书生去玩会。

    “来人,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凌瑜闻声奔向前去,见已有人伸手施救,只是施救男子似乎有些重心不稳,凌瑜忙收扇插在腰封间,压下跟前手臂粗细的柳枝:“公子,快抓住!”

    那人抓住把柳枝,凌瑜缓慢松手,借着柳树回弹之力,落水女子被拉上岸来,那女子对救她之人一礼,便匆匆跑回家去。

    凌瑜摇头,原来不是位好看的女子,怪不得没多少人愿搭手的,着方帽的男子上前朝她拱手一礼:“在下孙颜夕,多谢公子适才搭手,如若不然,在下也会跌落水中。”

    凌瑜也拱手回礼:“公子无需言谢,任谁都会帮一把的。”

    眼尖的孙颜夕不禁失笑,面前的人哪是公子,分明是个女娇娥,他拱手问道:“不是公子贵姓可是姓凌?家母乃是德善堂陶女医。”

    “原来是陶姨家的三公子,凌瑜见过三公子,三公子有礼!适才未认出人来,实在是失礼!”凌瑜也拱手,她有些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在下上月才从外回来,与顾夫人又未曾谋面,夫人认不得也是情理之中,在下适才斗胆相问,也是见顾夫人与凌芳姑娘有几分相似,还有夫人的那颗眉心痣。”

    “适才搭手之时,我就闻到股药味,没成想还真是杏林圣手来了。”

    “顾夫人谬赞了,哪敢称杏林圣手?这天天跟药材打交道,确实自己闻不出来。”

    ……

    顾轩寻来之时,见两人坐在石桌前相谈甚欢,他径直坐到凌瑜跟前,无视孙颜夕的存在,拉过凌瑜的手:“娘子,你跑来这里,可知让为夫好找?”

    凌瑜有些好笑,这醋着实吃错了:“阿瑾,这位是德善堂陶姨家三公子。”

    孙颜夕忙起身见礼:“孙颜夕见过顾大人。”

    顾轩扶起孙颜夕:“三公子,不必多礼,说起来都是自家人呢,可是才从外地回来?”

    原本两人谈笑成了三人,凌瑜觉得同坦荡的男子相处比跟那些贵夫人处一块儿自在得多。

    纸鸢几个丫鬟沿着河边寻了过来,满头是汗,凌瑜抽身出来,纸鸢在她耳边一阵轻语,孙颜夕见此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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