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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芳,那婶子可是舌头下的筋过短?”凌瑜想起她带过的一个孩子,单纯的舌下线过短引起的不能说话,做个小手术就能恢复的。
凌芳欣喜得很:“大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过三哥,三哥说这样的或许割开就能说话了。”
“阿芳,三公子说的没错,他医术那么厉害,你们可以一试,治好她是功德一件,也能积累行医经验。”
“大姐,我先回铺子上了,这事容我想想。”凌芳起身,她回到铺子上就钻进她的房间,对着孙颜夕送她的羊皮枕头练起缝合来。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凌芳应了声:“进来。”
笑春走进屋内:“二姑娘,德善堂来人请您过去。”
“好,你去回话,说我马上就出来。”
已过了大端午,街上有些铺子门前还挂着艾草,戴着帷帽的凌芳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些枇杷,来请她的孙家丫鬟白芷打趣道:“凌姑娘,您可是真细心,咱们家三公子最是喜欢吃枇杷。”
凌芳羞红了脸,轻声回道:“白芷姐,我这是给师父买的。”
白芷忙赔礼道:“凌姑娘,是奴婢多嘴,还请凌姑娘莫往心里去。”
到了德善堂,凌芳才知她三哥说他娘的生辰快到了,想请她帮忙绣个荷包,她爽快地应下,徒弟给师父准备生辰礼,天经地义,她想了想才道:“三哥,我不知师父的喜好,要不我绣上金桂,水边一笑,十里得清香。”
孙颜夕看过来的眼中带着赞赏:“巧了,我娘最是喜欢桂花,也最爱吃桂花糕。”
凌芳欢喜:“那正好!三哥,请问师父的生辰可会大办?”
“家中祖父尚在,不会大办。”
“哦。”凌芳缓缓点头,这事还是得让她大姐知晓,她大姐最是尊师重道。
五六日过去,便是陶氏生辰,凌瑜备着贺礼陪凌芳去了孙宅,孙家人丁兴旺,分院不分家,姐妹俩在孙宅四房好好吃了一顿就告辞离开。
回府路上,凌瑜心血来潮非要去茶楼里坐坐,凌芳和纸鸢只有陪着。
河茗茶楼紧挨近河的小湖边,每到夏日湖中荷花盛开,是文人小姐们常去之处,临湖边的大堂里,茶桌间用屏风隔开,凌瑜选了最适合看花的位置坐下:“纸鸢,你也坐下,今日不必拘束。”
“是夫人。”
沏茶公子上前沏茶,纸鸢为凌瑜点了白水,一阵荷香袭来,凌瑜笑着道:“你们觉得如何?不虚此行吧?”
“大姐,这里倒是凉快,那湖里荷花也开得正好,只是可惜了咱们都不会丹青。”
“夫人会呀!”
“纸鸢快别想看我笑话了,我那哪里算得上丹青?”
堂子里有文人饮酒作诗,隔壁桌也有女子谈笑细语,听了一耳,凌瑜才发现说的是她,什么妒妇花肚肠,外作贤良,成日里往泥田里钻,害得至今县令大人后宅中就她一人,听得她想笑,纸鸢脸色越来越黑,凌芳站起身,一脚踹向屏风。
“哎呀……”几声惊叫,沏茶公子赶紧上前查看。
凌芳忙见礼道:“见过几位小姐,实在对不住,适才太过激动,不小心撞翻屏风,扰了几位的兴致。”
几位小姐见凌瑜端坐着笑眯眯地看着她们,她们哪里还不明白,脸色一阵发白,沏茶公子忙两边赔礼,重新摆好屏风。
“阿芳,回府!纸鸢,你去结了茶钱。”凌瑜站起身缓步朝门口走去。
掌柜惯会做和事佬,给凌瑜这桌免了茶钱,给几位小姐上了盘点心就不了了之。
出了茶楼,暑气扑面,凌芳依旧有些不忿:“大姐,你就不气?”
“为何要气?她们说的对啊,我才容不得你姐夫身边多一个人,再说我若真气了,你们又会劝我别往心里去。”
凌芳嗤笑:“大姐倒是想得开!”
“对了,阿芳,你还别说,那几位姑娘说话的腔调咱们还真学不来。”
——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只是不大不小的雨一下就是七八天,天放晴时,凌瑜才去了庄子上,一下马车就见等着的几位庄农面带忧色,未等凌瑜开口,就听说庄上稻子起了虫害。
田里好多稻叶起了卷,剥开里面全是绿色虫子,凌瑜有点心慌,都知道她对这稻子多上心,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曾经那创业果园里都熬过植物农药,她还担过临时讲解员,肯定能想出法子的。
“哎,都怨这老天爷,近十天的阴雨天,稻秧肯定得遭虫。”
“这咋办啦?这么多,就是下田捏虫,哪忙得过来?”
几人七嘴八舌的,这稻子正怀穗,若不除虫,今年的稻子收成堪忧,凌瑜想着熬药水应当来得及:“李老叔,先辛苦您们下田捉虫子,我去想想法子,顾大人也会来处理的,纸鸢,咱们先回府。”
“诶,成!夫人慢走!”几位庄农点头应下,心里踏实了些。
回府之后,凌瑜就扎进书房,纸鸢把凌芳接来时,她还在翻着农书,屋内静悄悄的,凌芳怕吓着她,便先咳了声:“大姐,纸鸢姐接我过来,说你有要事,可是何事?”
凌瑜直接问道:“阿芳,有种叫苦什么的树,很少入药,却能用来制毒药,阿芳可是知晓?
凌芳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姐说的可是苦莲子树?”
“不是,我知道苦莲子树的,你再想想。”
“难不成是苦皮藤?”
“对!就是苦皮藤!阿芳,谢谢你!”凌瑜欣喜,凌芳更加捉摸不透,她大姐莫不是要害谁:“大姐,你是要作何用?”
“用处大得很,阿芳你一边玩儿去,我忙会,纸鸢,你叫人去请大人快些回来,我有要事相商。”
顾轩回府见凌芳在院中,心中一紧,几步进屋,屋内凌瑜正无聊地转着笔杆,他放下心来,凌瑜忙招手:“顾大人,接下来有你忙的了。”
顾轩浅笑:“此话怎讲?”
“连天的阴雨让稻子得了稻叶卷,庄子上和好些百姓家的都是,若是不抓紧治虫,今年收成堪忧。”
顾轩表情变得严肃:“瑜儿可是有了法子?”
“说有法子,也不是法子,我正犯着难,核桃叶和苦皮藤熬出的药水可治稻叶卷虫,可这药水要如何往秧田里喷洒?”凌瑜道出心里话,后世是用喷雾器的,那是塑料制品,这里可是做不出来。
“瑜儿,不必等我吃饭!我这就去衙门。”
不等凌瑜回话,顾轩就出了书房。
已是夜幕,房内油灯跳动,熏着的艾蒿烟雾缭绕,凌瑜只着了件轻衫,轻摇着扇子躺在软榻上,细长的腿若隐若现,她在算计着日子,最后的两月里她要少吃高淀粉食物,以免胎儿过大,要减小难产的几率,她想好好活着。
顾轩回府便见到这诱人的一幕,凌瑜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阿瑾回来了,厨房给你留着饭,也给你备着水的,你先去洗洗,待会儿我让她们把饭菜送到房里来,房里熏好了,正好没了蚊子。”
“好。”顾轩到屏风后脱下官服,坐到浴桶中,这真的是家有贤妻。
凌瑜打趣道:“顾大人,今天事情办得如何了?”
“本县令托夫人的福,已派人骑马到各处下达了治虫之法。”
“那要如何喷洒药水,总不能用茶壶吧?”
“背着扎有小眼的油布袋在田间走一遭,药水自然会洒到秧叶上。”
凌瑜嗤声一笑:“看来真是合了那话,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竟想出这个法子来。”
“瑜儿这话倒是有意思,臭皮匠听过,那诸葛亮是何许人也?”
凌瑜忽悠着:“呵呵,诸葛亮就是聪明人的意思嘛。”
顾轩洗好了出来,凌瑜走到窗前拉了几下绳子,窗外的铃铛响起,不一会儿,丫鬟就送来饭菜。
顾轩浅笑:“瑜儿,你这倒是便宜得很!”
凌瑜没好气地道:“还不是因为你!上次把阿奶接到府上治我,害得我一时没想起贺老夫人是谁,被阿奶好好收拾了一顿,我就弄了铃铛在几个院子里,不同的铃铛有了不同的作用。”
“那瑜儿得感谢为夫才是。”
凌瑜挑着眉:“好啊,那我还真要感谢你八辈儿祖宗,给了我这么好个夫君。”
“那倒不用八辈儿,两辈儿就行!”
“顾轩,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屋外等着收碗的丫鬟听着房里俩人打情骂俏,捂着嘴偷笑。
凌瑜躺在软榻上,胎儿已是六个多月,胎动明显,顾轩坐到榻前,手轻轻覆在她的肚子上,说了会诗词文章,他家丫头说这叫胎教,让他莫要懈怠。
睡着的凌瑜被抱到床榻上,顾轩为她盖上薄被,他有些好奇为何他家丫头怀身子只长了腰身和肚子,他那二娘三娘却是快赶上村里头的大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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