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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瑜忙扶起戚氏:“娘,您有何事直说就是!您又这样下跪逼我,若传出去,您让外人如何看我?”
翠红帮着把人扶到椅子上,戚氏又是抹泪又是摇头的:“阿瑜,书儿她——她……”
戚氏有些说不出口,凌瑜耐着性子道:“娘,顾书的事,我是不会管的!您和爹要管,您们去王家就是,王家再怎么着也会给您们留几分薄面!”
翠红见此,忙退了出去,顺手关上门,这时戚氏才哽咽着道:“阿瑜,你爹他不愿去!丫鬟梅朵回府说——说书儿被王家捉奸在床,现在被关进了柴房,书儿定是被算计的,她哪里会做出这种事来?”
凌瑜无语,没成想这断了亲还有名声上的影响,顾书若真给背上通—奸的罪名,顾家又得被戳脊梁骨:“翠红,你快叫纸鸢和石叔去把阿芳接过来,要快!”
翠红应声离去,凌瑜沉着声音:“娘,这种时候,您还只顾着哭!她顾书就是要死,也别背上不好的名声!赶紧收拾准备去王家,我可不想阿瑾的脸又被人按在地上踩!”
凌瑜让翠红带了话给顾轩,她带着纸鸢和凌芳,同戚氏一起去了王家。
王家三房正堂里,王柏章面无表情,说话的语气里却是带着嘲讽:“顾夫人,曾经可是您说顾书已为王家妇,早已与县令府无干系,那断亲书上白纸黑字可是写着的,今日怎么又因顾书的事上门了?”
凌瑜笑道:“三老爷说的没错!只因婆母戚氏未和顾书断亲,她顾书还是顾府的女儿啊,婆母一把年纪,我这个儿媳要尽孝道不是?若换作是三老爷,难不成您就不尽孝道了?”
“顾夫人真是能说会道,您怎么说都是有理!”王柏章没好气地道,他们王家最近诸事不顺。
“三老爷,您过奖了!今儿个咱们就把话说开了,您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她顾书就是个没脑子的,咱们都清楚得很,她顾书被捉在床,这背后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还请三老爷让咱们去看看顾书,最好是您能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戚氏红肿着眼,她想赶紧去看看顾书,也开口道:“三老爷,我家书儿性子单纯,她心里只有廷杰,哪会做出不轨之事?定是被人算计的。”
“您们去看就是,人就关在柴房里。”王柏章挥着手,这都是些争风吃醋的手段,他原想着顾府不会在意顾书,哪知这人还没处置,顾府的人就上了门。
柴房里弥漫着股难闻的气味,摊在木板上的顾书已是嘴歪眼斜,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角还流着涎水,杏香守在一旁,见着戚氏几人,就跪到地上哭诉起来。
凌瑜有些吃惊,这顾书看着怎么就跟中了风一样:“阿芳,你快给顾书看看。”
凌芳上前一番把脉,翻看了眼皮,又掰开嘴看了舌头:“大姐,顾书是中风了,或许就是服用过多助兴药物而起。”
“可还有得治?”凌瑜问道,她所知道的中风大多是跟心脑疾病有关的。
凌芳摇着头:“不知道,这要药物配合针灸治疗才成,我还治不了这病。”
闻此,戚氏心痛万分,抱着顾书大哭起来,此时她也才发现顾书不知何时尿了,身下衣裳湿答答的。
院子里,陈氏剜着眼看向柴房,凌瑜从柴房出来正好对上陈氏的眼,凌瑜抚着手吆喝道:“哎哟!手好疼!陈夫人,您的眼刀子好厉害啊,剜得我好疼。”
纸鸢差点没忍住笑,陈氏气得嚷道:“顾书这个不要脸的,竟跟个下人滚到一起,她就该浸猪笼!就该受杖刑,打烂她身上的两坨玩意儿,三儿真是瞎了眼才娶了她顾书,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凌瑜走到陈氏跟前,紧盯着她道:“陈夫人,您听着!其一,顾书是被人陷害的,有人给她下了很重量的药,她现在已经中了风,其二,顾书会嫁到王家,还不是您王家不要脸的人费尽心思算计来的,所以你就别骂了!还有你那三儿子瞎不瞎我不知,但他的心肝儿却是烂了的!”
柴房里,凌芳收拾好东西:“戚婶子,您怎么还哭?您以往折腾大姐和姐夫不是挺厉害的么?如今怎么就只知道哭了?姐夫查封了王家的赌坊,他们竟怀恨在心,谋害了您的女儿,还给连累了顾家名声,您想想顾辕以后怎么说亲?您再哭下去,顾书只能在这柴房里等死了,到时候谁都会戳您的脊梁骨!生了那么一个东西!”
听凌芳这么一说,戚氏想起那年上祀节河边陈氏跟她说的那些话,她顿时丢下顾书,从柴房里冲了出去:“你个陈氏,我跟你拼了,你纵容下人陷害我书儿,自家做了恶事,还要把脏水泼到我顾家身上来!”
戚氏跟疯了似的挠着陈氏,丫鬟忙上去拉人,凌瑜给纸鸢打了个眼色,纸鸢一把一个把几个丫鬟扯开,见陈氏被戚氏挠了几把,她才拉开两人。
随后凌瑜几人去了正院,有丫鬟提前报了此事,王柏章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可他心底里还是不想再得罪凌瑜:“顾夫人,您到底要怎么样?”
凌瑜拧着眉头:“三老爷,您治家不严,纵容后宅给顾家泼脏水,还问我想怎样?该我问您想怎样才对!该不会是因为王家赌坊一事,三老爷便怀恨在心,为此给顾书安上那么个罪名,好再次下顾家人的脸面吧?”
王柏章急眼了:“顾夫人,您说的这是哪跟哪?我何时——哎!田嬷嬷快叫人去把顾书抬回厢房,叫府医来看看!查清后再做处置!”
“诶,老爷。”田嬷嬷应声退了下去。
“老爷,管她做什么?她顾书嫁到王家时就是个不贞不洁的,还不如那楼子里的……”赶过来的陈氏直叫嚷,王柏章呵斥道:“闭嘴!无知妇人,赶快下去!”
凌瑜想了想,又道:“三老爷,您怎么处置顾书都行,就是不能再踩顾家的脸面!让顾家没脸的事,您王家可不是头一回了,不然我还是不依。”
“好,好。”王柏章无奈应下,这凌氏还真是个难缠的,他不再想多做口舌。
“那就好,三老爷,咱们告辞了。”凌瑜特意拱手一礼,戚氏有些犹豫:“阿瑜…这就走了?”
凌瑜瞥了眼戚氏:“那娘就住在王家算了。”
戚氏脸色一僵,忙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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