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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看他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又求了求：“将军～我要的不多，就一千两，你看，你能不能从你的小金库里拨一点。”
屠岸赢抿了抿唇，一时无话。
姜钰便松了他的胳膊：“要不，五百两？我保证，一个月内，绝对会还你。”
屠岸赢淡了眉眼：“天天出去捡垃圾，这点银子也没捡到？”
“没那么好捡，我还做了点其他投资，亏了不少。”
姜钰的表情一本正经，正经到屠岸赢再度无话。
片刻后，他才道。
“不是分了些佃户封地给你，那处的赋税没去收？”
姜钰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还可以去收赋税？”
“等我从上林苑回来，带你走一趟。”
姜钰虽然没借到钱，却带着屠岸赢的承诺，送他出了门。
临分别之际，屠岸赢翻身上马，人坐在马上，望着姜钰，还弯下了腰。
“我与嬷嬷说过了，这三日，她不会为难你练字，等我回来，再好好教你练字。”
姜钰竟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依依不舍的意味，绝对是她的错觉。
挥了挥手，将屠岸赢送出了门，姜钰转身回了院子，忽就心生了一计。
屠岸赢是午时走的，午后，姜钰就病了。
病得贼严重，下不来床的那种。
长街上。
车水马龙，姜钰穿着一席简装，就混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借着装病，她终于躲过了两位嬷嬷日以继夜的教导。
好不容易偷了个闲，觉得街上的空气都是甜的。
“茗仙，你说，两位嬷嬷到底要教到什么时候。”
王茗仙：“难说，这个要看夫人你的表现。”
她还能怎么表现，她已经很努力努力了好吧。
“算了，先去吴月楼吧，我没借到钱，却阴差阳错，想出个不错的点子。”
遂以，吴月楼的一众管事听完她的点子，都有些不可置信。
连王茗仙也不太理解。
“消费券？”
“对，消费券。本店还提供会员卡，首冲会员一千两，赠送200两消费券，抵作下次使用。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到大街上发传单，发，印着消费券的传单，口号就喊，吴月楼给大家发钱了，保管有人来！”
一下午的功夫。
街上热闹非凡。
姜钰坐在桥梁底下的木桩上，吃着小甜糕，看着不断到店里咨询的客人，得瑟的脚都翘了起来。
王茗仙惊奇她的金点子。
“夫人，果然吸引了不少客人，不过，来的，好像都是些贪图便宜的商客，比起半月楼，未免显得低了些档次。”
姜钰吹着凉风，感受着风吹湖面，心情畅快。
“这叫分流。半月楼现在走高奢路线，我们比不过，也没这个闲钱去造星，只能靠一时的爆火流量先短暂赚点快钱，这样当然不能太长久，所以下一步。”
“下一步如何？”
姜钰看着前头那个人，怎么那么像姜槐。
“下一步，我们需要造势，持续制造爆点，争取将吴月楼做成网红打卡地——那人是不是姜槐，她怎么跪在那里？”
王茗仙撇头一看：“那人，是姜槐。”
“造势的事晚上我回去再仔细想想，姜槐竟然给人下跪，这等名场面怎么能少得了我，这不得赶着去嘲笑两句！”
王茗仙抿唇一笑，有些无奈。
“哟哟哟，这不是我那个刚嫁入王府的二姐吗，怎么这么可怜，被欺负了？”姜钰说奚落就奚落上了。
姜槐扶着小兰的手站了起来。
她身边抱着小孩的难民也站了起来。
姜槐撇了帕子就落了泪：“不要慌，刘婆婆，这就是我那个妹妹，她一向如此，奚落我惯了，拿着这堆粮食，你们先回去吧。”
原来姜槐刚刚是在给人家刘婆婆捡稻子。
刘婆婆和她怀里的孙女一脸恶狠狠地看着姜钰，好像姜钰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般。
这反转反的，姜钰差点没反应过来。
看着姜钰在发愣，姜槐哭得更可怜。
“妹妹，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我才嫁入王府头一日，你就联合屠岸将军将王府烧了，你都已经出了气了，还想怎么样，就是我之前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要是一直这么过不去，我给你下跪行不行。”
百姓越聚越多，不时，已经有人在拿手指点着姜钰。
姜钰气的直咬牙。
好个姜槐。
竟然被她算计了。
既然已经被认成坏女人，姜钰索性把脖子一扬。
“哼，二姐，既然你知道我不好惹，那就给我跪下啊！你今天要是真给我跪下了，我姜钰在这里放话，各位父老乡亲可以见证，我以后绝不同你为难！”
姜槐愣住了。
小兰差点破口大骂。
姜钰哼气：“怎么，不敢还是不想啊，二姐，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莫不是，你刚刚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都是装的？”
姜槐狠狠捏着指甲，直瞪着姜钰。
刘婆婆看不下去了，她怀里的孙女也看不下去了。
将手里的小糖人砸到了姜钰脸上。
“坏女人！”
姜钰被砸得连瞪了两下眼。
小孙女被吓到，哇哇开始大哭。
刘婆婆护着她孙女：“二小姐，你千万别给她下跪，她这人就是得寸进尺。”
姜钰气的也瞪了她一眼。
刘婆婆被她眼神凶的歇住了声。
周遭却开始有源源不断的嗓音，有指着她鼻子骂的，骂的越来越难听。
“造孽，不就仗着自己嫁给了屠岸将军嘛。”
“简直是恶毒至极，大街上都敢逼着家里的姐姐下跪，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人看着还好，怎么偏偏生了一副蛇蝎心肠，果然真人不可貌相。”
姜槐这种的，才是真人不可貌相好吗。
她哭的梨花带雨的，要不是姜钰真知道她为人，不然，她也能被诓了过去。
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哭。
姜钰也掏出帕子，正要酝酿泪意，也来演一出，还没开始嚎上，姜槐就握住了她的手。
几乎是按着她的手，将她往桥上推。
“小妹，你千万别生刘婆婆的气，她都是为了维护我，有什么恨啊仇的，你只管冲着我来，我不怕。”
姜钰被她推得只往后去，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猛得向后崴倒。
不由得睁大了眼。
眼睁睁看着自己做了个自由落体运动。
坠下了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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