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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日月风华 > 第四章 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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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慈?R没有等来崇祯关于他所提那两件事的决定,倒是等来的要他前往卢象升家宣旨的旨意。

    即使崇祯不来旨意,朱慈?R自己也准备独自前往卢家吊唁,忠义之士怎么尊敬都不为过。

    卢象升在京师并无宅院,连葬礼也是在,兵部主事杨延麟家里举行的,据说当时杨延麟去找太监督军高起潜请援的时候,一介文人就差拿刀绑架高起潜要他发兵援卢了,由此可见杨延麟此人除了一心为公以外与卢象升私交不差。

    至于太监高起潜可能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进了皇太子必杀的黑名单,看来他不会再有历史那样投降清朝的机会了。

    杨府并不大,等到朱慈?R前来宣旨的时候,前来吊唁的人已经挤满了整个杨府。卢象升生前也是东林党人,在官场上自己还是有些知己好友的。加上还是有不少人佩服卢象升的气节,来的官员不在少数,不过朱慈?R没几个认识的,但估计前来沽名钓誉,寻找门路的官员也不在少数,起码部分官员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悲戚,仿佛就跟奉命出现会议一般。

    不过最让朱慈?R没想到的,前来吊唁的大多数人竟然都是平民。比起某些前来沽名钓誉的官员,百姓就真实多了,无一不是痛哭流涕,就如同躺在棺材中的是自己家人一般。

    只见堂中停放的一具漆黑棺材,卢象升夫人正跪在棺材前,旁边不断向宾客答礼的人一定就是卢象升的弟弟卢象观和卢象晋了,悲伤是会传染的,看到这些场景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朱慈?R不由得眼睛也湿润了。内心也更加多了几分真挚。

    “太子殿下到”***鸭公嗓响起,周围的人这才注意到太子殿下到了,纷纷参拜

    “臣等(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大家免礼,孤今天一是来宣读旨意的,二是来吊唁卢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卢公忠烈,以身殉国。

    呜呼痛哉!公以方叔、召如虎之才,矢岳飞、韩世忠之志。建剿战、扫荡之功于国势溃败不可收拾之日,而卒肘于嗣昌以死此杨公之所为深痛也。

    盖公孝,则嗣昌不子;公忠,则嗣昌不臣。势不两立,又乃况于嗣昌得君之专乎!然承畴生而谓之死,赐祭哭临,备极恤典;公死而谓之生,阴?验视,毒及无辜。

    当时之刑赏如此,寒战士之胆而灰豪杰之心,倒戈崩角,有由然矣!公初欲功成,筑湄影园以老,志不克,遂横尸疆场,人颇憾之。

    然公语夫人,固云“以成败、利钝付之天,毁誉、是非听之人,顶踵、发肤归之君父”。死绥裹革,亦固其所,何必湄影哉!

    授卢公太子太师,兵部尚书,谥号忠烈。

    钦此”

    这封圣旨就足以让拥有君君臣臣理念的卢家上下对崇祯感恩戴德了。何况这宣旨之人竟然还是是当朝皇太子。朱慈?R宣旨完毕连忙把在前面跪着接受旨意的妇人扶起,这妇人应该就是卢象升妻子卢王氏了。

    “卢师为大义捐躯,师娘节哀,多保重身体。”

    “太子言重了,建斗又怎能当得起您卢师的称呼,老妇也受不起您师娘的称呼”

    卢王氏刚说完,朱慈?R就朝卢象升的棺前走去了,正当大家都以为朱慈?R只是去上香祭拜之时,未曾想朱慈?R猛然跪倒蒲团上就磕了三个响头。这可吓傻周围的人,自古以来就只有臣跪君的天理,哪能让君跪臣。朱慈?R甩开了慌忙来扶他的人,而是规规矩矩上完香以后才站起来

    “卢师为我大明捐躯,于大义,孤自当拜之。今授卢师太子少师,孤虽未得卢师亲授,但得其言传身教,为卢师弟子,孤也当祭拜。”

    “吴大伴,把孤写的挽联交给卢家人吧。”

    只见卢象观将挽联接了过去。卢象观打开挽联的时候,杨府的主人杨延麟更是在一旁将挽联念了出来;

    尽瘁鞠躬,死而后已,有明二百余年宗社,系之一身,望旌旗巨鹿城边,讵知忠孝精诚,赍志空期戈挽日;

    成仁取义,没则为神,惟公三十九岁春秋,寿以千古,撷芹藻斩蛟桥畔,想见艰难砥柱,感怀那禁泪沾襟。

    杨延麟的嗓子早就哭哑了,一股沉郁悲凉之气立马弥散开来了。杨延麟读完,想到了卢象升在军中的点点滴滴,誓死不退,为国捐躯。又想到那高贼作祟,不出一兵一卒。杨延麟亲眼看着这大明忠义之士以及汉家江山一再被外地践踏,不禁悲从心起,也大声哭了起来。至于卢王氏和卢象观早就跟个泪人一样了。

    杨府卢家笼罩在一片悲伤之气时。现在有一人却显得有些过分慌张,内阁辅臣皆兵部尚书杨嗣昌听闻太子朱慈?R在卢象升棺前和所做的挽联之时,连右手端着的茶水都洒了一地。再联想太子前两天所作所为,不由得汗都出来了。

    杨嗣昌连忙呼唤自己的家奴准备礼物,不过多时就匆匆忙忙上了轿子,轿子前往的方向俨然就是杨延麟的府邸。

    至于朱慈?R这次吊唁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除了给世人留下了一个正直敢言的形象外。也给卢象升的家人以及残部留下来不错的印象。

    朱慈?R吊唁结束以后,在主事杨延麟的指引下走进了离杨府不远的一间四合院子里,天雄军残部只剩了六十来人,能动的二十多人都已经去了杨府送他们最敬爱的卢师孤最后一程。

    总兵杨国柱最后抢救回来的不仅仅只有卢象升的尸体,还有天雄军的一个游击将军陈起燃。而朱慈?R也见到了他,陈起燃跟个粽子一样捆了个偏,正躺在床上。一见来人穿着太子服饰就欲下床行礼,惊的朱慈?R连忙按住他。

    “陈将军不必多礼,孤替朝廷谢谢你们,不知道陈将军余下有何打算?”

    “败军之将又能有何打算,我等军旅之人,还真不知道能干嘛了”

    对于忠勇之士,朱慈?R还是非常想拉拢的,尤其是自己还想组建一队亲军。而看杨延麟私下里拉着自己来见着几十号人,莫不是看见自己在葬礼上表现后,想我想办法安置他们。

    虽然明太子的太子亲率都掌控在皇帝手里,但是到崇祯一朝,太子连表面上的亲率都没来。如果自己申请重组太子亲率保护自己安全,大概率崇祯应该是会批准的。

    “孤最近打算重建太子亲率,不知道陈将军是否有其他想法?”

    “啊?”看着陈起燃一脸懵的样子杨延麟连忙提醒他。陈起燃这才明白朱慈?R的招揽之意。

    “陈将军安心养伤,年后我再来找你们。”

    “吴大伴,回宫取百两银子,给将士们养伤吧”

    真不是朱慈?R抠,而是实在没钱,要知道崇祯和周皇后一年花销才万余两,他一个太子又能有多少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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