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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曾留恋的背影,太傅有些恍惚,他知祝星辰必定是因为龙霜雪而去的边塞,心中又为朝廷惋惜,这样的人,若是全心忠于朝廷,那该多好。
丹阳公主随性侍从婢女浩浩荡荡,其中还需带着无数宝物,因此走得不快,每日脚程都有礼官安排。
一路虽然繁琐,却相安无事的到了边塞,丹阳公主却生了病。
众人已经在驿站下榻了三日,一步未走。
婢女拿着药碗走出。
“丹阳公主情况如何?能不能强撑着先到边塞阵营?”
“食欲不好,一整日也只吃了一口,昨夜也是一夜未睡,一直说不困。别说启程了,我看连下床都难。”
眼看着离边塞阵营只剩一日的教程,却要拖在此处,祝星辰不甘心,遂去推门。
婢女礼官纷纷去拦,道臣子怎么可以随意进公主的闺房,却没拦动。
祝星辰进了屋,直径走到床边挑开纱帘。
床上的女人确实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确实走不了。
“将马车布置得舒适一些,带公主上马车。”
一旁的大夫连忙阻止:“大人,如果强制出行,公主命不久矣!”
礼官也劝说道:“使节已经将丹阳公主的画像还有我朝同意和亲的消息带去,如果丹阳公主出了事,难免越国人心疑,对我朝也不利的,何不多住两天。”
“说了即刻启程,便是即刻!”祝星辰环顾众人,直盯得无人敢反驳。
丹阳公主被婢女搀扶着送上马车,祝星辰马鞭一挥,朝着边塞阵营疾驰而去。
守门的小兵见远处浩浩荡荡的人马,小跑着去报告。
龙霜雪和陶定然都在平日众人训练的场地。
一黄天教教徒和一小兵打架,连老将军都惊动。
老将军最恨目无法纪之人,将两人拖到训练场上,一人打了五大板子。
听到朝廷送亲队伍来了,老将军把龙霜雪叫到跟前。
“你去乐浪郡看两天粮草。”
这忽然的指令让龙霜雪倍感突然。
“我从没去乐浪郡看过粮草,且犯人不是不能随意跑的那个?”
“军令如山懂不懂!”
去便去,这老将军怎的那么爱发火,龙霜雪往自己营帐走。
“收拾个什么劲!叫你去就立刻去,你要是我的兵,老夫抽死你!”
龙霜雪无语,顺手从菜地里掰下一根黄瓜,边走边吃。
“懒懒散散不像话。”老将军嘀咕,又朝一小兵招手:“你护送那女娃娃去乐浪郡。”
陶定然既然欺骗了皇家,自然不会让龙霜雪暴露在朝廷人马面前,以防有变。
等龙霜雪走后,他才让人开了闸门,领着士兵迎接丹阳公主。
祝星辰率先疾驰进营地,翻身下马:“她人呢?”
“已经死的人,怎么出现在这里,我让她去乐浪郡躲几天。”
“多谢。”
祝星辰上马,朝着乐浪郡疾驰,追到半路便见到一边吃黄瓜一边和小兵说话的龙霜雪。
龙霜雪听到身后马蹄声,朝道路两旁让了让。
马蹄声近了,她却被人拦腰掳到了马上。
随行的小兵立刻抽刀。
“我乃当朝宰相祝星辰,你回去告诉陶将军即可。”
小兵楞怔怔的举着刀,看着疾驰而去的白马。
乐浪郡,龙霜雪对守门小兵道:“陶将军让我来看粮草。”
小兵看向一身清冷,不像是军营出来的男人,“那你又干什么。”
祝星辰扯下绥印丢过去,小兵接国,细细一看,竟是当朝宰相,赶忙让开。
祝星辰亦步亦趋的跟着。
“祝星辰,我问你一事。”
祝星辰精神一振,眸里多了分神采。
“你当真没娶亲?”
“是。”祝星辰应道,迎着那双了然的眼,声音一沉,“你知道了?”
“我因毒药害了脑子,失忆了好几年,曾到洛阳找过你,却见你娘子已经身怀六甲。”
“为何要去找我。”
“既然已经有了妻儿,就不应该再为难我。”
“为何要去找我。”
“还有,这几年你的所作所为,即便是朋友...”
祝星辰沉默,目光沉沉。
忽有小兵急匆匆跑来,道丹阳公主出了事,田将军让龙霜雪速速回去给人看病。
两人匆匆回营地,一婢女正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睛坐在一旁。
龙霜雪遣人去拿伤药和清水来。
陶定然掀开帐子,大步流星走来,呵斥道:“看什么婢女,还不去先去查看公主。”
龙霜雪问:“公主可有哪里受伤流血?”
有婢女回答:“没有,只不过性情狂躁,静不下来。”
“既然公主身体没大碍就等等,这伤眼不治,会瞎的。”
“分不清主次,速速去公主的营帐。”桃定然吼着,示意左右将领去把人强行带走。
“谁敢带走她。”祝星辰视线直逼陶定然。
陶定然一把年纪,又是当了多年将军,向来在军营里说一不二,见有人公然反抗自己的命令,跳脚怒吼。
“你就任由着她为所欲为!”
“是。”
“你别忘了自己是九州的宰相!”
“身为宰相,不能让她为所欲为,做个宰相有什么用。”
“......”
“我不管了。”陶定然气得胡子飘飘,扭头就走。
龙霜雪给婢女包扎好眼睛,却听营帐内女人叫喊得凄厉,几个婢女纷纷窜逃出帐。
男人不能进公主营帐,众人也只好站在门外。
龙霜雪挑开帘子,往里看了一眼,又立刻把帘子捂严实,道公主衣裳不整,便自个进去。
帐内凌乱,地上斑斑血迹,床上纱帘摇摇欲坠,公主蒙着被褥蜷缩在一角,发簪凌乱。
“丹阳公主?”
丹阳公主探出头,神情似笑非笑,喉间发出咕隆隆的声音。
等龙霜雪走近,丹阳公主忽的跳到她身上,擒住她脖子。
芊芊玉指青筋暴露,只一下,龙霜雪无法呼吸,几乎要失了意识,失手打落床边铜镜。
祝星辰踏入营帐内,踢开丹阳公主,抱起瘫软的龙霜雪。
龙霜雪喉间淤青一片,他以人已被掐死,盛怒之下,将地上长剑踢向丹阳公主。
“大胆!”
陶定然震惊的看着被穿心而过的丹阳公主。
龙霜雪忽的咳嗽不已,祝星辰有些笨拙的抱着她摇了摇.
“楞着干什么!祝星辰刺杀和亲公主,还不把人抓起来。”
龙霜雪耳边嗡嗡直响,喉间极痛,茫然睁眼,震惊的看着祝星辰后背。
刚还混乱的众人此时也是瞪大眼睛,如同见鬼。
被穿心而过的丹阳公主慢悠悠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众人走去。
陶定然和龙霜雪相看一眼,都知对方所想。
“都退下。”
陶定然呵斥,亲自抽出长剑就往丹阳公主身上劈去。
礼官看这些朝廷大臣一个个都往公主身上招呼,吓得面容失色,连忙挡在公主面前。
丹阳公主扣住礼官肩膀,活生生撕下一块肉。
陶定然推开礼官,左右各执长剑,将丹阳公主左手掌钉在墙上,同时勒令士兵将人牢牢困住。
龙霜雪将长剑从丹阳公主胸口抽出,流出的血占了满满两盆,可丹阳公主却像没事人般。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龙霜雪如同从血水里捞上来似得,她去营帐内换好衣服,立刻有小兵叫她去将军的营帐内。
营帐内,将领神色肃穆。
“究竟是怎么回事。”祝星辰问。
田千秋道:“不久前,军营里有一个小兵疯了,力大无穷,没有意识,见人就攻击,身上中了多刀,脑子都被射穿了,血也流光了,还能活四天。”
祝星辰蹙眉,众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龙霜雪打破沉默:“所以那个将领发疯并不是偶然,一个在洛阳,一个在千里之外的边塞,一人生活优越,一人只是普通的百姓,两人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却生了同样的病。”
“会不会是瘟疫。”
众人看向祝星辰,陶定然也是这么想。
“丹阳公主患病,无法动身前往越国,速速派人去朝廷通报。”
对于丹阳公主的病,龙霜雪不认为是瘟疫,生病只有让人越来越虚弱,哪有反令人刀枪不入,力大如牛。
夜晚,她又去了一趟公主的营帐。
已是深夜,丹阳公主却睁着眼,眼珠子随着龙霜雪转动。
“一整天都没闭过眼,听其他婢女说,这一路上几乎没睡过觉。”
田千秋与祝星辰站在营帐外。
“除了中瘟疫这一种可能,我倒是想,是不是中了蛊毒。”
“蛊毒?”
田千秋来了兴趣,“这下蛊我倒是听过,只不过没亲自看过。”
龙霜雪道:“我与段轻崖曾经与养蛊之人打过交道,养蛊人曾与我说,有的蛊还可以驱使死人走路,所以我想丹阳公主会不会中了蛊,而不是瘟疫?”
“段轻崖是谁?”
龙霜雪白了一眼关注点显然跑偏的田千秋,“我孩子他爹。”
“什么,你已经成亲了?还有了娃娃?”田千秋瞪眼,“我以为你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没想你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妇人。”
“田将军,天色不早,你去歇息。”祝星辰看着龙霜雪道。
“安相有心了,不过我睡得晚,不碍事,还能再和你们聊聊天。”
祝星辰沉沉看着田千秋
“我也去歇息。”
龙霜雪往自个营帐处走,祝星辰默默跟着。
“你失踪的这六年,都和他在一起?”
“没有,一茶寮掌柜将我从坟地里撅出,收留了我几年,后阴差阳错一他遇上,那时他可比我狼狈多了。”
想到与完颜祈一起当流浪汉满山抓野味的的那年,龙霜雪眉眼一弯。
祝星辰对这几年两人有缘无分耿耿于怀,又听只不过比自己早遇上了一些罢了,心情才有所舒缓。
他拉住龙霜雪的衣袖,“能不能将你这几年的事说与我听。”顿了顿,又道:“我也通通不隐瞒,我的心思,这几年发生的事,都说给你听。”
“你要想听,我便说,但你的事,还是好好珍藏,直到遇见愿听你述说的女子再说罢。”龙霜雪拂开抓着袖口的手,便进了营帐。
“刚才我本想扣着你的手,却思前想后不敢做,如此卑微,是我自找。”祝星辰轻声说与帐内的人听。
龙霜雪即已决定此生与祝星辰只有君子之交,自然不会再露出别样的心思,倒是睡了个好觉,隔日一早,还送了前去洛阳的信使一程。
这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转经手几个驿站,最终到了洛阳。
有纨绔子弟的爹嘴封不严,透露了边塞老将军与丞相的八百里加急信件。
龙腾与这些纨绔子弟玩乐在一块,自然也听说。
他匆匆回家,想看看妹夫是否也有给自己带个信来。
家中仆人都说没见送信的,他倒是兴起给妹夫写信的念头。
当下他可是听了不少流言,朝中有一官正在大肆拉拢着朝廷官员,听说皇帝对此人也十分信任,他连连在信内用了多个叹号,让人看到信速速回洛阳,别让那些官有机可趁。
让小厮拿信去驿站,龙腾心中却依旧不安。
他思量着,这信一来一去,以民间信使的跑法,也得个把有余,黄花菜早就凉了,要帮妹夫守住这权利,还得自己来。
他暗中雇佣了一批打手,趁着夜色潜入到与妹夫作对的官员家,命人往庭院内丢石头,砸破大门,把暗中准备好的恐吓信包在石内丢进庭院里。
忽的,庭院跳出一女子,三两下便收拾了好几个打手。
龙腾见是个女的,来了气焰,招呼过打手。
“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让他们知道和安家作对的下场!”
“阿满。”
出门的太傅摇头,“洛阳城内不要聚众斗殴。”
阿满将捡到的信递过。
太傅看完,笑着侧身,“原来是安相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杯茶水再走?”
龙腾认为这是示弱,嚣张不已,领着打手进屋。
婢女送上了果盘,龙腾挥手打翻,踩着在椅子痞痞的坐着。
太傅朝婢女扫了一眼,等人清理好果盆,又上了新茶,这才开口。
“看来公子是为安相报不平?我与安相相识多年,倒不知他有个忠肝义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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