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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稚嫩的少年放下书本面露欣喜起身刚想要走过去却被一个陌生的女孩惊到停止住了脚步。
她的表情充满了来到新环境后的那种不安感,只是紧紧的抓着中年女人的手躲在身后没有吭声。
“这是春萍,以后也是我们的家人了,玉锦。”男人笑眯眯的说着摸了摸少年的头,语气慈祥随即又将名叫春萍的姑娘拉了过来。
春萍脸上身上虽然沾满了泥雨,却并不影响她身上散发着小家碧玉的气质。
段玉锦愣了愣虽然心里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还是勉强笑了笑开口道:“我叫段玉锦。”
看着他的笑容,春萍这一刻的不安感才渐渐褪去随后又对他露出浅浅的笑容。
……
夏夜,萤火虫透过窗户飞进房间,蝉鸣声听了让人有些烦躁。
敲门声响起,随后便是一道温柔的女声:“阿锦,我煮了绿豆汤,喝了解解暑吧。”
屋内的段玉锦此时也已经长得好看几分,满是少年的轻狂与潇洒感。
听是春萍的声音段玉锦连忙放下手中的毛笔随即快步走去将门拉开。
只见春萍一身青衫,虽然简朴却不失美人范,她端着绿豆汤递过去温柔道:“我来帮你妍墨吧。”
“你还不睡吗?”段玉锦有一些惊讶,看着她走过去熟能生巧的研起墨来,又将绿豆汤喝下。
“看着你房间的灯还亮着,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何况我也不太困。”
春萍道,素手挽袖,怕一不注意染上了墨汁。
“春萍,对不起,今年我又落榜了,看样子好像我不太适合呢。”
段玉锦有一些惭愧的说着走过去,随即又拿起桌上的诗句皱了皱眉。
春萍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浅浅的笑容随后劝解道:“我和伯父伯母早就知道你不是这块料了,竟然如此为什么阿锦你每年还是去参加考试呢?”
“我只是想着这样的话能让你们不用这么辛苦了。”段玉锦愣了愣又道,余光看妍墨的春萍满是柔情。
片刻春萍放下墨锭摇了摇头道:“听说你拜了一位师傅?”
“你怎么……”段玉锦有一些惊讶,满是心虚。
“果然比起官场博弈其实阿锦你更喜欢在世界的每一处自由的生活吧,奈何我跟伯父伯母成为了你的累赘,让你不能追寻你真正想要的。”
春萍的话让段玉锦的心一颤,像是被说中了心思无力反驳。
“阿锦,我之所以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我和伯父伯母的想法,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我们都会支持你,毕竟现在商铺上每天生意都很好不需要你操心。”
见他没反应春萍再一次笑了笑开口道,语气还是如此的温柔。
“春萍,我好像明白了。”
段玉锦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眼神坚定的看向她。
看着他坚定不在迷茫的神色春萍这才放心的捂嘴温婉一笑道:“你明白了就好。”
“明年我一定会考上贡士通过殿试,等爹娘享福安稳下来后到时候我就辞官去追寻我的生活。”
段玉锦认真的样子让春萍有一些无奈的笑了笑。
“看样子你还是没明白,算了如果你想要这样子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春萍说着随后又研墨起来。
“到时候我要是考上贡士的话,春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段玉锦提笔用余光扫过她的侧脸随后道。
春萍脸色稍红随即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笑道:“那我就好好期待一下吧。”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露出浅笑都添加了几分柔和与清净。
……
一串串回忆如同潮水涌出来,段玉锦满身伤痕精疲力尽的跪坐在春萍的尸体旁,随后又用最后的力气死死的抱住她的尸体。
王员外看着他即便是临死也丝毫不松手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再一次开口道:“只要抛下她你明明可以过更好的生活,比她好的女人也数之不尽,说来说去还是这个女人拖了你的后腿。”
“你又懂什么?春萍对于我来说是无可代替的。”段玉锦眼神充满恨意死死的看着他,仿佛如一头走到尽头的猛兽眼中却依旧是倔强与不屈。
“呵呵呵,我是不懂,亏我如此看重栽培你,可是很遗憾,在临死前我在告诉你一个事实吧?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迟迟中不了贡士吗?”
王员外勾了勾唇角看着他冷笑道。
“难不成是你……”段玉锦突然反应过来看着他,语气满是不敢置信。
“仔细想想吧,蠢货,要不然为什么我明明才刚认识你就那么了解你的处境。”
王员外说到这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很猖狂在段玉锦听来却是如此的刺耳。
段玉锦自嘲的笑了笑,笑里全是不甘与顿悟。
“果然是这样……到头来我还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但是,王民你以为会得到那位大人的饶恕吗?我会先在下面等你。”
王员外皱了皱眉随即一挥手,其余人纷纷向段玉锦的身躯刺去。
死亡的气息不断的向他靠近,他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那一刻,美好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不断的涌上来。
……
梅雨季,雨点打在芭蕉上与水坑里发出悦耳的滴答声,仿佛在弹奏一首夏季的歌谣。
书院的弟子纷纷撑起手中的油纸伞在雨中行走,背影渐行渐远。
段玉锦眼中犯着愁,看着屋檐外的雨心里也不禁开始犯起愁来。
“梅雨霁,暑风和,高柳乱蝉多,小园台榭远池……”
“段兄,可有好消息?”挚友李秀才见段玉锦一副犯愁的样子站在屋檐下随后笑了笑走上前打断他的吟诗问道。
段玉锦见是他再一次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今年也是如此。”
“以段兄这才学倒不像落榜之人,怕是得罪了什么人?”
李秀才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被别人听到,同时以他跟段玉锦多年相处看来,段玉锦这么有才学的人是不可能不合格的。
“我一个小小的举人能得罪什么人?”段玉锦瞥了他一眼随后又是叹了一口气。
“你这话说的,我可是好不容易考上秀才呢,不过我说的有可能是真的,段兄适当的讨好讨好考官或许就……”李秀才听到他的话有一些无奈,同时莫名的受到打击,事后却又不在放在心上随即提议道。
“我可不会跟那些人混为一谈,各凭本事说话。”段玉锦皱了皱眉,很不满他的话,同时回想起上福荣城赶考的时候一堆举人拼命讨好考官的场景到有一种朝廷真的是腐败到底的感觉。
“是是是,段兄也不要急,今年过不了在等个三年说不定就过了呢,你看春萍姑娘来接你了,我就不打扰了。”
李秀才笑眯眯的打趣了他一会随后撑起油纸伞离开。
春萍一身秋香色的衣裙,迈着轻快的步伐,撑着油纸伞露出细嫩白净的手腕,头上的竹青色发绳随着风飘荡如同江南水乡画上的美人。
“四处找不到你想着在这里就找过来了。”春萍脸上浅浅的笑容,随后又递过去给他一把伞。
段玉锦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却还是接过了她手中的伞。
“竟然回来了怎么不回家还往书院跑?”春萍看着他的样子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即便他另一只手藏着什么,却也是看破不说破等着他自己说出来。
“春萍,我今年又落榜了。”
段玉锦说着这些话,全身上下都羞愧到无地自容。
“嗯,我和伯父伯母都知道了,饭已经做好了,一起回去吧。”
春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温柔的笑了笑走在前面随后又转身看着身后不为所动的段玉锦。
“我……”段玉锦此刻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见自己的父母,一副完全不想回去的表情。
“阿锦,你还记得你赶考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春萍开口问道。
“我当然记得,还说了一些大话。”段玉锦回道,又有一些不好意思起来,想起说什么中了贡士就有话要对春萍说,结果现在想想也觉得是无稽之谈。
“那不就好了吗?我跟伯父伯母都很好,今年不过三年之后在去就好了,说不定就过了呢?”
春萍一边说一边走过去安慰他道,又把手中的伞伸过去一半。
看着她身后被雨点逐渐打湿的衣裙,段玉锦连忙走过去随即拿过油纸伞道:“我拿吧。”
春萍一愣随后道:“好。”
两人就这样听着雨点落下的声音沉默着,段玉锦特意放慢了步伐为了对上春萍的步伐。
“虽然不知道阿锦你想说什么,不过我的心思始终跟阿锦一样,从来不会变的。”
春萍打破这片沉默用着温柔的语气道,说着这些话时脸上浮现一抹桃红。
段玉锦愣了愣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一般将手上的一株小玉兰树苗拿给她。
玉兰树苗虽小,根茎还不成熟却已经结上白色的花苞,还未绽放。
“想着带点什么,看到这个生命力如此顽强就带回来了。”
看着他手上的泥泞如同孩童一般的不好意思春萍拿过玉兰树苗笑道:“你怎么还是喜欢带一些奇怪的东西回家,不过或许种在院子里也不错吧。”
段玉锦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是他却能感受到此刻他的心和春萍是互通的。
……
第二年秋夜,气候微凉,院子里的玉兰树坚挺的直立着,顺着月色洒下一片片银光和树影。
开门的声音惊扰还在作画的段玉锦,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让他有一些惊慌心里猜测着是不是春萍来了随即连忙把桌上的美人图藏好。
门被打开却并不是春萍,而是王员外,他的面容还是如此和蔼的笑着。
“你是?”段玉锦看着他皱了皱眉,注意到他身后带着人不自觉的警惕起来。
“段兄,我们谈谈吧,说不定能解决你一直在困惑的事。”
王员外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坐下,又看了看他的朴素的房间。
“你是?王员外??”段玉锦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
段玉锦上京赶考前与王员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也只是浅浅的几句所以记忆并不深刻。
“明年又该准备赶考了吧,说起来段兄之前屡次落榜让我看着实在是觉得上天不公。”
段玉锦愣了愣随后道:“或许是我才学还太浅薄了吧。”
“我有一位友人提起过你,说你的文章极其出彩不应该如此,要不这样吧,明年让我助段兄一臂之力,让你肯定榜上有名。”
段玉锦听到这里顿时皱了皱眉,他最不喜欢就是这种方式,随即甩了甩袖子别过身道:“王员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在下无能,无法承受你的厚待。”
“哈哈哈,没关系,只要你改变注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一直等着你改变答复。”
王员外发出豪迈的笑声随即迈着步伐离去。
他看着这座朴素贫寒的院落随后上了马车,随即命令道:“按照计划继续进行,我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家丁回了一声随后往别的地方离开。
事件过去几天后的一个早晨,书院内……
“段兄,不好了,你赶紧回家看看吧,听说有人在你父母商贩上闹事还打了他们……”
李秀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一半的段玉锦顿时丢下书本迈着匆忙轻快的步伐离开。
他此刻心急如焚,担心着父母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却又觉得奇怪,自己这些年都过得平平坦坦的可不记得有得罪过什么人的样子。
因为跑回去的状态,今天到家却比以往快了不少,院里的玉兰树此刻开始枯黄起来,叶子随着秋风的吹落掉在地上。
段父与段母两人此刻还如往常一般带着什么事都没有的笑容明显不想让他担心坐在院子里。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段母面容慈祥的问道,同时绣着手中的布料。
“我听人说了,没受什么伤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玉锦大步的迈进院子随后将木门关上问道。
“能有什么大事,就是商铺的老板不愿意将那块地方租给我们了,你好好读书不需要想这些。”段父随即开口道,带着浅浅的笑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那春萍呢?爹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自从我上次从城中回来春萍就不经常出现在家里了,你们是不是把她许配出去了?”
段玉锦皱了皱眉,眼中带着惶恐生怕是事实,同时再也忍不住将这些话问了出来,他实在无法在憋下去了。
“锦儿你不要多想,你和春萍的事我们都知道,春萍她说想去伺候伺候一家的大小姐,顺便从府里学习学习,休息的话自然会回来的。”
段母连忙起身解释起来。
“那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段玉锦愣了愣再一次问道。
“听说是福荣城国公府的陈大小姐,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她在哪里过得很好。”段父叹了一口气想着终究是瞒不住了随即回道。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段玉锦也不想让父母感到为难便没有在多问,但是夜里睡不着在院子里发愣的时候他总能听到父亲因为腰疼而睡不着的痛苦和母亲连夜的伺候。
也能听到两人谈话担心春萍在那边是否过得好。
回想起这些的段玉锦便再一次忍不住开口问他的同桌李秀才道:“李兄,说起来上次我们去福荣城赶考的时候,你可听说过国公府的女儿陈小姐的事?”
李秀才听到这里放下书本随后陷入沉思起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好像之前在茶楼听有人提起过。”
“说什么了?”段玉锦连忙凑近开口问道。
看着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李秀才忍不住稍微打趣了他一会笑道:“怎么,春萍这才刚走你就想着另一个了?我劝你还是换个目标,那种贵人咱们可高攀不起。”
“少说这些无用的,我只是好奇了解了解。”段玉锦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见李秀才开始一副要谈起别的话题的样子段玉锦再一次拿起书本不打算跟他讲话的意思。
“段兄开玩笑的嘛……”
“听说是个美人不过性子倒是娇惯的很。”
李秀才连忙笑嘻嘻的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说?”段玉锦这才在一次放下书本继续问起来。
看着段玉锦难得一副八卦的样子,李秀才最喜欢说八卦的性子自然是收不住了,开始把去酒馆,花街,茶楼听到有关于陈洛楠的事全部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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