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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刚要下去,可门外黄门来报:兵部尚书陈新甲有要事启奏陛下。
陈新甲刚进殿立刻下跪,声音哽咽道:“陛下!朱仙镇…朱仙镇我军大败!十余万兵力作鸟兽散呐!”
西安失守,崇祯本就快气炸了,此时又听闻朱仙镇明军大败。情绪彻底失控,将龙案上的奏疏全部打翻在地。看到旁边挂的宝剑直接拔出,剑指陈新甲。
“给朕说清楚!朱仙镇为何会大败!”
陈新甲颤颤巍巍道:“根据丁启睿来报,我军在朱仙镇集结后,贼军就从开封分兵三面包围朱仙镇。贼军日夜挖壕沟企图围死我军,丁启睿命各将出城破坏贼军工事,可根本没人听命,眼睁睁看着贼军将壕沟联通。”
“七月初一凌晨,以左良玉为首的各路总兵趁贼军还未发动总攻,突然趁夜色各自逃走。一时全军上下无不争先恐后逃命,被践踏而死者无数,天亮后闯贼趁机杀出,我军…死伤惨重呐!”
崇祯听到后,恨不得的一剑砍了自己,简直奇耻大辱呀!
自大明成立后,何时打过这样的仗?简直闻所未闻!
崇祯紧握宝剑怒道:“丁启睿人呢?这就是朕任命的五省总督?他还不快给朕滚回京师。”
陈新甲拿出一份奏疏,双手呈上道:“陛下,丁启睿已经抵达任丘,有密奏呈上。”
崇祯看完奏疏,怒意更甚!一把丢给陈新甲。
“丁启睿什么意思?以为有几千牛成虎的兵力傍身,朕就不敢治他的罪?”
王承恩劝阻道:“陛下息怒,此战罪责倒不在丁督师身上,开战前夕接替丁督师的任命已经全军皆知,各路将领对丁督师的命令敷衍了是在所难免。今丁督师收服牛成虎能为朝廷所用也算戴罪立功。”
崇祯将宝剑收回鞘中,向陈新甲问道:“陈新甲,你怎么看?”
陈新甲急忙回道:“臣以为王公公所言极是!”
“西安到底什么情况?”崇祯正欲了解西安战况,这时兵部职方郎中马绍愉来报。
“陛下,紫荆关急报!”
崇祯一股不祥的预感骤然升起?难道大明到了这步了吗?连靠近京师的紫荆关都能有急报?
看了内容后,崇祯又怒从心来,将奏疏扔给他们。
“你们看看这就是大明的臣子!秦寇几百人劫持大明藩王,到了紫荆关才上报?沿路州府都是死人吗?是不是下一次等闯贼和秦寇打到了京师他们才上报!”
马绍愉道:“陛下息怒,根据紫荆关守军上报,秦寇是成编制行军。所以不是几个小贼为财而来,很有可能是奉寇首军命行事。如此一来,这就是秦寇释放的信号:他们闯贼不是一路人?”
“和闯贼不是一路?难道真如传闻所言,是始皇帝的秦军?简直荒唐!传令紫荆关守军,把秦寇就地剿灭!将秦王暂送凤阳保护。”
马绍愉立刻劝阻:“陛下且慢,如果此命令一旦下达,秦王将性命不保!臣愿意前往紫荆关查明秦寇意图。”
崇祯短暂思考后道:“好,爱卿到达紫荆关后,除了搞清楚秦寇意图,务必探清秦寇的军力。”
通过这封急报,崇祯不得不接受西安已经失守的事实,不然秦王在西安呆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被秦寇劫持。
再加上朱仙镇大败,大明将再没有能力救援开封,到时候开封失守,一旦李自成将手伸到山东,到时候运河中断,京师恐怕不用攻打,大明就在短时间内崩溃。
仔细分析下来,崇祯对眼下大明看不到一点希望。
崇祯自言自语道:“难道大明的江山,要毁在朕的手里?不!朕还有关宁军!”
崇祯将陈新甲单独留下,问道:“陈卿以为我大明如今局势,该如何自救?”
陈新甲自担任大明兵部尚书后,大明就没打过一场胜仗,每次吃败仗都有人弹劾自己,现在西安失守,朱仙镇大败,开封估计很快也会失守。就算皇帝现在没有责怪自己,但面对接下来的弹劾估计自己顶不住了。
陈新甲哭诉道:“陛下,臣才寡德薄,自出任兵部尚书以来,朝廷战事每况愈下,此皆臣之罪也。对于如今的局势,臣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臣无能呐!臣…特地请辞,请陛下恩准。”
说着伏地痛哭。
“放肆!正因为此时国事艰难,你作为柱国忠臣,更应该勇往向前,怎能想着退缩?你们做臣子的全部遇事退缩,难道让朕一个人顶在前线?”
陈新甲不敢再继续请辞,只能言自己没有办法解决大明目前的困境。
崇祯道:“陈卿以为关宁军比中原贼寇如何?”
“关宁军装备精良,军饷充足,如果对阵中原的贼寇,自是不在话下。”
“那就调关宁军南下,陈卿以为如何?”
陈新甲惊讶无比,陛下怎么会有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关宁军防守建奴,镇守山海关,怎么能随意调动。更何况关宁军全部出自辽东将门,岂是一纸调令,就能指挥的动。
崇祯看出了陈新甲的担忧的问题,继续道:“如果和皇太极议和呢?”
陈新甲听到后,眼睛瞪的老大。陛下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接连的败报,气糊涂了?这种和异族议和的话都能说的出?
崇祯看天色已晚,宫门马上就要关闭,就道:“今天晚上你回去,你将此策整理一个,明日我们再继续商讨细节。”
陈新甲昏昏沉沉的回到家,顾不上吃饭,就来到书房。
虽然他觉得和建奴议和,极其不靠谱,但还是准备拟了一份议和条款。等明天再进宫再劝劝陛下吧。
等到深夜时,议和条款还是没有完成,但陈新甲实在是太困了。就在书房中睡下。
等陈新甲起床时,第一时间来到书桌前,竟然发现昨晚写的东西竟然不见了。
问了书童,原来书童将昨晚写的东西当做抵报内容送去刊印了。
“糟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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