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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甲哭诉:“陛下,臣一时不察,书童将此事误发,臣有罪!”
崇祯走到陈新甲身边,咬牙切齿道:“此事被公开,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百官如何看待朕?朕又如何向祖宗交代?朕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陈新甲俯首不起,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任何的反驳都是没用的。
“此事是因臣疏忽所致,因此这一切都是臣所为,陛下一概不知。请陛下秉公处理。”
崇祯只留下一句:“希望你等会到朝会上的言语也是如此!”说完就摆驾皇极殿。
朝会后,陈新甲果然承认了自己的罪责,并将西安和朱仙镇两次战争的责任也揽了下来。
崇祯当场将陈新甲革职下狱,才暂时平息事端。
可过一天,马绍愉传来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
原来马绍愉离京后,还没到紫荆关就在半路上遇到秦寇。并且还见到了秦王朱存极,通过朱存极叙述,自己并不是被秦军劫持,而是秦军护送自己回京。
见秦王一大家数百人安然无恙,马绍愉只能将自己目前所见所闻的情况上报崇祯并附带秦将书信一份。
崇祯打开书信里面内容如下:
“大秦铁卫营惊奉始皇帝之命,护送贵国宗室。吾本欲将贵国宗室交由山西州府交接。然沿途以来,见贵国武备废弛,盗贼丛生。贸然将贵国宗亲交由州府,恐辜负我皇圣命,因此吾带领五百大秦锐士亲自护送,请贵国勿要起疑。”
崇祯看完信中内容瞬间爆炸。
五百贼军竟然就这样一路从西安快到京师?
简直离谱!
还有一个问题,从马绍愉那里得知秦寇并没有为难朱存极。一旦朱存极入京后散布一些不利言辞,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
一定要阻止此事。
崇祯立刻召见了,内阁诸臣和新任兵部尚书张国维。
在崇祯的一再坚持下,令京营在广宁门集合。
广宁门上崇祯看着底下稀稀疏疏、摇摇晃晃的京营士兵。叫来京营提督襄城伯李国桢。
崇祯强忍着愤怒道:“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诺大的京营就这点人,贼军马上就到城门外了,这点骨瘦如柴的兵怎么对抗?”
李国桢急忙回道:“陛下息怒,集结命令一时仓促,所以……所以…”
对于京营占役、虚冒的弊端,崇祯倒也清楚。崇祯在刚继位初,就令当时的兵部尚书李邦华整顿过京营。
李邦华任职期间,对京营弊病继续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但此行却得罪了一大堆通过京营牟利的人。
己巳之变,建奴攻打京师。李邦华作为兵部尚书,就成为这群人的攻击的对象。李邦华被迫辞职。
之后崇祯尝试过用其他人,继续整顿京营。可整顿京营牵扯到太多勋贵利益,无一人敢接此重任,渐渐的崇祯对京营彻底放弃。
想当年京营数十万大军,驰骋南北,何等威名。可今天崇祯看到京营今天这个鸟样,气不打一处来。
估计京营中的士兵只存在兵册中,眼前这些人八成就是从难民中拉来的,只是换了一身皮而已。
不一会,又有数千“京营士兵”集结完毕,崇祯看了看他们的身形,无比绝望。
李国桢整理了一下头盔道:“五军营左哨营集结完毕!随时听从陛下调遣!”
崇祯冷冰冰道:“你先下去,全营原地待命。”
这时兵部尚书张国维带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丁启睿带着牛成虎部抵达永定门外。
坏消息是秦军到了西山,马上就到城外。
丁启睿带兵入京,崇祯本来很不爽。但此时正是时候。崇祯二话不说让丁启睿带兵速速来广宁门外。
不一会崇祯看到数千士兵,整齐有度的在广宁门外列队。
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一支真正的军队。和城内的“京营士兵”形成强烈反差。
崇祯立刻召见丁启睿。
可等崇祯见到丁启睿后,发现对方身后跟着一个中年武将,此人应该就是牛成虎了。
崇祯本来打算单独召见牛成虎,说服对方为自己效忠。可自己明明只传命丁启睿来见面圣。可丁启睿竟然来这么一手,是在向朕炫耀自己的功劳?
崇祯本来缓和的脸色突然一沉:“丁启睿!你可知罪?”
丁启睿已经得知目前京师的局势,所以控制行军速度,时机控制的刚刚好。
陛下此时应该安抚自己才对呀,怎么还抓着朱仙镇的问题不放?
难道是我带牛成虎见驾,犯了忌讳?
丁启睿将头埋在地上只说出三个字:“臣知罪。”
崇祯要的就是丁启睿这个态度,他要让一旁的牛成虎看到,朕才是君!你莫忘了主次。
崇祯向牛成虎笑道:“牛将军请起。”
身后又冷声对丁启睿道:“你也起来吧。”
“想必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朕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救出秦王,将这伙秦寇全部剿灭!”
“这…”
按照丁启睿的想法,只要救出秦王就好,至于剿灭根本没有必要。毕竟秦军已经释放的好的信号。不是李闯这种看见藩王宗室就杀的主。
崇祯反问:“怎么你不愿意?”
丁启睿为了洗脱罪责只能同意。
等丁启睿和牛成虎回到城下,牛成虎拍着胸脯向丁启睿保证:“督师放心!我已查明秦军只有五百兵力,而且全无后援,我军十倍于敌,就算秦军再怎么能打,也不是我军的对手。”
丁启睿叹气道:“秦军已经占据潼关,现在必然要经略陕西,朝廷正好趁此机会休整。如果此时得罪秦军,万一秦军将力量投入山西,我们岂不是自食其果。”
牛成虎点点头:“督师所言极是,我听闻孙督师并未战死,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和秦军死磕。但陛下的命令怎么办?”
“等会要救秦王一大家数百人,肯定会要和秦军主将交涉。到时候我亲自……”说着丁启睿让牛成虎附耳过来。
牛成虎听完后,立刻阻止:“督师不可,此策太过冒险!还是由末将来执行吧,这些兵我也带了多年,只要事成弟兄们也不会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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