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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挂着霍衍交代她的事情。
她决定再回到那个偏僻的院落看看。
之前只顾着找和南星生父有关的线索，倒是没有注意旁的。
说不定能在这院落里找到和那个女子有关的东西。
与此同时，裴姒让福盈去打听这院子里曾经住过谁。
或许这画像便是之前的主人留下来的。
想到这里，裴姒还有些奇怪。
若是这女子曾经是这个院落的主人，照这么说来……这女子还极有可能是裴永的妾室。
毕竟除了裴永的女人能住在这后院，裴姒当真想不出旁的人来。
也就是说……
裴姒眼皮一跳。
霍衍的心上人曾经是裴永的妾室？
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恨纠葛？
裴姒一拍脑门，免得自己再继续胡乱想下去。
都是没影的事，她可不能给霍衍造谣。
这是霍衍的私事，她在这瞎想个什么劲，替他把事办好就行了。
裴姒便没再往下想。
这回有枸杞在，裴姒不用那么艰难地翻墙了。
到了院子里，裴姒才察觉到不对劲。
不对。
之前来的时候这房门已经被霍衍踹坏了。
怎么现在这房门又好了？
裴姒心头咯噔一声。
她突然拉住枸杞。
“枸杞，走！”
枸杞的反应也很快，一把抱起裴姒就跃上屋顶。
裴姒：……
突然飞了个天还有点惶恐。
她不敢出声，趴在积了雪的屋顶上屏住呼吸。
几乎是她趴下来的一瞬，院落里就出现了几道身影。
裴姒眯起眼打量，看这着装是相府的卫兵没错。
居然有人专门守在暗处。
能动用卫兵的也就只有裴永。
这意味着什么？
裴永已经知道这院子被人强行闯入，现在正在守株待兔。
看来这地方不能再来了。
裴姒转念一想。
裴永这个举动就显出了些蹊跷。
若这院落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裴永根本不必这般费心，还让人特意守在此地。
可是裴永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也是为了那个女子？
裴姒觉得自己现在的思路有点乱。
裴永风流是人人皆知的事，那这女子在府中也应该有名姓才对。
想到这里，裴姒还是决定回去等着福盈的消息。
这屋顶实在是太冷了。
天寒地冻，寒风不由分说就钻入她的衣领，冻得裴姒浑身一激灵。
枸杞伸了手过来，捂住了裴姒冰凉的手。
裴姒微怔，转头去看她，就见枸杞正捂着她的手往里头哈气。
显然是在给她取暖。
这倒让裴姒有些难为情。
她默默地收回手，朝枸杞摇了摇头。
这孩子真的太招人心疼了。
那些守卫没有发现裴姒的踪迹，又重新隐匿身形。
枸杞则是带着裴姒悄然回到了东苑。
福盈还没回来。
枸杞去给裴姒烧了热水，端了一盆过来要给裴姒泡脚。
裴姒在外头走了半天，双脚不仅没有暖和，反而还十分僵冷。
也不知枸杞怎么看出来的。
裴姒看到这盆水里泛着浅红。
“你往里头加了什么？”
枸杞却摇摇头不说话。
裴姒觉得古怪，余光瞥见枸杞护住的手腕，眸光一顿。
她拽过了枸杞的手，看到她手腕上正在缓缓愈合的伤痕，不由头皮发麻。
“你往水里加了你的血？”
枸杞露出被抓包的窘迫，小声说：“这样……暖和些。”
裴姒真的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她是一片好心，总不能直接给人泼冷水吧？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枸杞，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吗？无论是谁，都不值得你这样做。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你的血很珍贵，你更要爱惜。”
枸杞却只是看着裴姒。
她说：“小姐也很珍贵。”
裴姒：！
她心头一热，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很感动，但是下回不能再这么做了。我又不是受什么重伤，真不打紧。”
裴姒意识到枸杞对她格外依赖。
正是这种依赖，让枸杞恨不得掏心掏肺地对她好。
枸杞的初衷不过是想留在她身边不被赶走。
从前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让好端端一个孩子变成了这个模样？
裴姒将冻得失去知觉的脚放进热水盆里，长长地感叹了一声。
不多时，福盈就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还不忘关上屋子的门，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裴姒失笑。
“这里没人，你倒也不必这般谨慎。”
福盈赶忙凑过来小声道：“小姐，你绝对想不到奴婢打听到了什么！”
裴姒一怔。
“说说看，都打听到了什么？”
福盈也就不卖关子，忙道：“听说啊，三年前，那院子里曾经住着一个上门认亲的假千金，结果真相暴露，还被发现和人私通，直接被赶出了相府。这事连相爷都不知道的！”
裴姒拧起眉头。
“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处打听？”
她还以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福盈没看出裴姒的神色不对，接着说：“这也是奴婢好不容易打听出来的消息。本来这事被捂得很紧，知道的人都已经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相府。但是，奴婢前几日恰好帮府里嬷嬷捡回了一条性命，奴婢去打听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会就告诉奴婢了这桩事。”
裴姒脸色微变，声音也跟着有些颤。
“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福盈摇摇头。
“就只说了这么一桩事。嬷嬷说当年她年事已高，眼神不好使，被打发去做杂活，也就没见过那个假千金，只听人说了这么一嘴。再后来，她发现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不在府上了，也就意识到这件事不能往外说，就一直捂着。”
裴姒眼底浮起的希望在此时彻底粉碎。
她还以为……
果然没那么容易。
福盈终于看出裴姒的神情不对劲，小声问道：“小姐，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裴姒摇头。
“你知道你口中那可怜的假千金是谁吗？”
福盈正要说不知，看着裴姒脸上那抹苦笑，突然明白了什么。
“小姐……”
裴姒垂下眼，语气里含着几分难言的酸涩。
“很不巧，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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