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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姒：？？？
她当真理解不了啊。
宋瑜见裴姒一脸懵，只好低声说：“你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裴姒心道她又错过了什么好戏不成？
“听说今天陛下要将你介绍给朝臣，还要封你为郡主。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裴姒：……
她木着脸转头看向身旁的霍衍。
他正好望过来，见到裴姒那僵硬的神色，点了点下巴，算是认同宋瑜所说。
裴姒脸已经僵了。
她咬着下唇贴近霍衍，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小声道：“弄这么大的阵仗，将来你我和离了得怎么办？陛下不会要了我的命吧？”
裴姒越想越心惊。
毕竟以霍衍在皇帝心中这得宠的地位，要是当真和离了，皇帝也定然不会站在她这边。
到时候就算霍衍不想和她计较，皇帝也定然不会轻易放了她。
霍衍敛眸，许是话里的某个字眼刺痛了他，他的面色微沉。
“不会。”
他的声音里隐隐含着火气。
裴姒没听出来，她仍旧有些紧张。
“你答应过我好聚好散的，若是……若是将来……你得帮我。”
她的双眸如秋水，惊惧无助，脸上的神情难免露出了些许对他的依赖。
正是这一点点依赖，让霍衍心头的怒火瞬间浇了个干净。
霍衍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只要她向自己示好，哪怕只是示弱，一点点的伪装，都能让他丢盔弃甲。
他哑声说：“有我护着你，不会有事。”
得到了霍衍的保证，裴姒才放下心来。
看来她还是得和霍衍打好关系，免得将来一拍两散闹得不愉快，现在的话也就没了半点效用。
既然是群臣宴，朝中重臣基本上都赴宴了。
裴永就坐在裴姒斜对面，朝她投来警告的目光。
显然是要她好自为之，别在宴会上闹出什么乱子。
裴姒装作没看见。
就算他不提醒，她也会努力不让自己出错。
皇帝慢悠悠地走出来，目光最先落在霍衍一桌，没看到南星还有些遗憾，收回目光便开始主持大局。
上菜后，皇帝提了裴姒的名字，裴姒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有过心理准备，反倒从容了些。
朝臣纷纷朝霍衍两人道喜。
裴姒不过是陪衬，她也心知肚明，依旧是一副进退有度的模样。
只是让裴姒疑惑的是，今日和皇帝一道来的竟然不是贵妃娘娘，而是另一位德妃。
德妃性子温良，不争不抢，只在皇帝身边布菜，并未多言，几乎是个十分低调的存在。
没见到贵妃，裴姒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贵妃应当借这次宴会之手，要对她做些什么才对。
可偏偏贵妃没有出现。
难不成是她想差了？
贵妃并没有要针对她的意思。
裴姒看了眼对面落座的三皇子贺北宸，贺北宸正把玩着酒杯，脸上是明晃晃的笑意。
许是察觉到了裴姒的目光，贺北宸抬眸看她。
眼底是戏谑的笑。
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来了。
裴姒攥紧了手，平静地收回目光，低头用膳。
霍衍若有所觉，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裴姒心头一跳，她偏头看向霍衍。
霍衍正闷声喝酒，头微微仰着，喉结滚动，一杯酒下肚。
他的喉结……很漂亮。
裴姒眸光微闪，下意识别开了眼。
只是鼻间的异香让她怔愣了一瞬。
旋即裴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反握住霍衍的手，声音压得极低，隐隐带着颤音。
她说：“这酒不对。”
为了避免引起旁人的怀疑，裴姒面色自若的将霍衍手边的酒壶取了过来，给自己的酒杯里盛了一点，慢吞吞地放在唇边，轻轻嗅了嗅。
面色陡变。
霍衍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见到她的神色变化似乎并不意外。
“闻出来是什么了？”
裴姒原本还有些不安，毕竟刚才眼睁睁看着霍衍将这掺了东西的酒喝了下去，现在一听霍衍这话，便明白他多半是早就知道这酒里有东西。
那他……怎么还不动声色地喝下去？
疑惑在心头绕了一圈，裴姒还是低声回道：“是媚药。”
居然有人敢对霍衍下这种药，这是要做什么？
裴姒不用怎么思考都能想到下药之人的意图。
看霍衍这模样，分明是早就知道里面是媚药了，又兴许是这媚药对他不管用，适才喝了下去。
于是她忍不住接着出声询问：“你早就知道有人对你下药？你有解药吗？”
霍衍眼底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喝了才知道。”
裴姒：……
她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那你……”
霍衍不以为意：“不是有你在？你就是我的解药。”
裴姒心头一跳。
她确定自己没误会霍衍的意思。
他是想说自己是大夫，能解开他身上的媚药，而不是指的别的法子。
只是在这种场合下，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更何况两人的手还紧紧交握着。
裴姒赶忙挣开。
霍衍也顺势松开了手。
裴姒又道：“幸好我提前做了准备。”
说着裴姒就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从里头倒出一颗小小的药丸，放进霍衍的酒杯里。
她看着霍衍吃下去，这才放心些。
只是思路不自觉走了出去。
究竟是谁，要对霍衍下药？
她下意识想到对面坐着的二皇妃。
二皇妃与之前见到的模样大有不同，她似是更虚弱了，时不时捂嘴咳嗽，面色白得惊人。
裴姒微微拧眉。
看她这气色，身子多半有不好。
但毕竟是曾经有过过节之人，裴姒也不会上赶着去帮人家，便收回目光。
不大像是她所为。
二皇妃自从进殿后就没往这边看过一眼。
裴姒最终还是转而问向霍衍。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霍衍：“不知。”
“……”
裴姒还以为他什么都知道。
霍衍见她那一副噎住的模样，唇角微翘。
“但可以引蛇出洞。”
他说到最后那四个字的时候，眼底分明染上了些许冰冷的杀意。
敢在他身上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当真是不要命了。
裴姒被他的眼神所吓，别过目光，胡乱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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