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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真是个“能屈能伸”的好手。
“她想的也是本官要说的，那方盛泽到底如何死的，仵作回来便知，牛之桦你若是真做了什么，还是早些开**代的好！”县太爷把话撂下，作为父母官，他自然是不能冲动行事，案件还是要查清楚再罚，牛之桦的言语举动顶多是一个扰乱朝堂的罪过。
“小人无罪，什么也没做，没有可以交代的。”牛之桦一口咬定自己是清白的，“就算我表叔不是自杀，是被别人害死的，又怎么能认定是我害了他？你们有什么证据就在这里污蔑好人，那可是我亲表叔！”
他反倒叫屈起来。“从我一来，你们就明里暗里说是我害了方盛泽，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凭什么空口白牙的给我泼脏水！？”
“你什么都不知道？”李诗云看向他，“那就说说你知道的！”
“方盛泽来我们闲话斋是你让他来的吧，目的就是抹黑我们店，拆我的牌匾吧？”
“你们假装不认识，当时方盛泽带的人就是你找来的吧？那个出来说话的下人，你应该认识吧？”
李诗云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提出来摆在门面上，质问着牛之桦，“牛老板可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场的客人那么多，总有人看见你们俩的互动。那个下人县太爷已经派人去你府上寻找，若他真的在你家府邸，那这一切可就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了吧！”
牛之桦听着她前面的话还有些紧张，但听到说去他府邸找这个人，又在心里放松下来。
“您说的这些我是真不知道。”他冲着李诗云说罢，又面向县太爷，“禀告县太爷，这些全是她的臆想，一面之词，根本不可信，也没有那么一回事，我的一品糕点坊开的好好的。何必和同行过不去。”
“而且，他口中的那个下人，我根本不认识，更不可能会在我家！”他言之凿凿，俨然一副被冤枉诬陷的样子。
这时，一队衙役回来了，“回禀县太爷，没有在牛之桦府邸找到这个人。”为首的向县太爷回话。
牛之桦彻底松了口气，还不等他洋洋得意，开始对李诗云扬武扬威，为首的衙役又说了一句话，“但是，巷口卖包子的摊贩说经常见到此人来回，说认识他叫张二河，应该是在牛家做事，最近一次过来是八月三日上午。”
牛之桦瞬间石化，这摊贩说得话，比查到张二河在他府上还要可怕。
“牛之桦，你还要说他不是你的手下？”县太爷横眉竖目的看着他。又对手下发令，“继续出去找，见到此人直接捉拿归案。”
“是！”衙役又带着人离开。
“县太爷英明，我招，我招！”牛之桦举着手说到。“张二河确实是我手下，我承认是我鬼迷心窍，贪图闲话斋的糕点方子，嫉妒他们家生意好，才动了不好的心思，想联合我表叔做个局，让闲话斋名誉扫地，顺便偷学些方子。
牛之桦一翻前面的样子，倒豆子一般说了一大堆，态度也比之前认真，像是真心道歉的样子。
李诗云和赵仕成对视一眼，几个伙计也面面相觑，牛之桦突然就像换了个人，把前面一直不承认的事，为什么做这些事的动机全都说清楚了，这很不牛之桦。
当然了，牛之桦是懂得丢驹保卒的道理，孰轻孰重还是要分得清的，嫉妒诋毁偷学顶多是同行之间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但是杀人，那可是要偿命的，牛之桦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选什么。
“最好就是这么简单。”县太爷意味深长的看着牛之桦，他做官几十年了，看人还是挺准的。
“报！”一个衙役高喊着进来，“回禀县太爷，仵作和方玉明回来了！”
衙役刚喊完，方玉明就一个健步跨进堂上，“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县太爷家父真的是被谋杀！请县太爷明察秋毫，给我父亲讨回公道！！”
方玉明撂下这一句话，忍泪冲着县太爷磕头不只，方家其他人吃撑不住，哭着就冲上来跟着他一起磕头。
“请县太爷为我儿报仇！！”
“呜呜呜…我相公真的是被杀？我可怜的相公啊！！”
原本自杀就已经让人痛苦的了，可如今查出来竟然是被谋杀，这可是更惨的，一个鲜活的生命，还要支撑起全家的责任的男人，竟然是被谋杀。这是多么恶劣的事情，方盛泽死的时候该有多痛苦。
这一家子呜呜的悲伤不已时，仵作这才气喘吁吁的背着他的工具箱走到堂上。
“呼…呼…”众人等他喘匀了气，才开口问道，“结果细节如何？”
“经过验查，死者方盛泽颈上有两道勒痕。一道向上，自颚骨向上，是上吊出来的痕迹；另一道向后，仅有半颈，勒痕向后，这条勒痕隐藏在第一道之下，但明显力道更大更早，有挣扎的痕迹，显然是死者活着的时候被人自颈前向后勒住他的脖子，导致喉骨断了，窒息而亡。死后被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模样。”仵作将验查结果说出来。
堂上方家人已泣不成声。
“大胆！”县太爷拍桌而起，“此人行凶如此恶劣，定要将他捉拿归案，为他偿命！”
牛之桦这才慌乱起来。不妙，现在不能慌，他们没有证据，不能证明自己杀了人，一定要谨慎开口。牛之桦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有什么能比杀人犯在堂上听官老爷要抓住自己给人偿命更刺激？牛之桦也是独一份了。
“多派些人出去，务必要找到这个张二河！”县太爷下令道。
“县太爷，我愿意出五十两，悬赏捉拿张二河，一定要活的。”李诗云及时开口，人民才是最大的力量。
“好！”县太爷将她说的话又重复一遍，让衙役传话出去，悬赏张二河。
再没人问话牛之桦，想也知道他那河蚌嘴问不出什么，众人只希望早日抓回这个张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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