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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要见证封建主义的糟粕了？
李渡震惊过后，将李芳拉在一边，问：“我这才上去一炷香的时间，你都逛到窑子里去啦？”
“不是！”李芳面红耳赤地说，“你看，是那个姑娘啊！”
李渡顺着堂弟的手指，果然看见望月楼对面的墙角，一位少女头顶插着草标，周围的人不时地议论着，手指那块以血写就的[卖身葬父]四字招牌。
“真可怜啊，这小姑娘也才十六七岁……”
“咳，世道艰难，赵兄就不必多言了。”
“喂，姑娘，”一位大肚子的酒客掏出些碎银，“你要多少钱呐？”
那少女目不斜视，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
酒客拣银子的手顿时停止了，“多少？”
“一百两。黄金。”
少女言之凿凿。
“原来是个疯子！”
那大肚子酒客本见她可怜，意欲解囊，如今负气走开。
寻常买个丫鬟，也不过二两银子。这少女乃卖身葬父，事急从权，多半要折价。
围观众人有冷眼相待的，有讪笑不已的，都纷纷散去，对少女的怜悯之心就此止了。
“你干嘛买她？好贵！”李渡也皱起眉头。
李芳挠了挠头：“六子顽劣，除了我不轻易近人，刚刚竟然伏在那姑娘肩上，可见有缘。”
“何况……”李芳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缺一个给六子拾粪的丫鬟。”
造孽啊！
李渡不禁感慨，这帮富家子弟真是鱼肉百姓。
那六臂仙猿果然又从李芳身上跳下去，来到那少女身边，怔怔地望着她。
“你的钱，”李渡无奈地递过去钱袋，“你说了算。”
“多谢堂兄。”李芳喜滋滋地接过，直奔少女而去。
“姑娘，我愿为你排忧，这是定金，剩下的，和我回李府账房领吧。”
那少女闻言抬头，李渡和李芳都是心里一惊。
眉如远山，目似秋水，与李轻烟的英气俏皮不同，这少女生就一幅哀怨脸庞，令人怜惜。
“你……”李芳说话都不利索了，“你……很好，很好！”
李渡愤愤不平地想：“这厮不会想收来暖床吧！”
美女在眼前被别的男人霸占，是个男人就心里堵。
“公子过奖了。既是如此，萱草便收拾了随公子去。”
自称萱草的少女起身，摘下草标，背起一个包袱，问：“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李芳，这是我表兄，李渡。”
萱草向李渡瞥了一眼，微微低头：“见过李渡公子。”
“我不算，”李渡连忙摆手，“你看我穿的，比群众还群众。”
萱草一怔，接着掩嘴浅笑：“李公子用词倒是别致。”
三人一同向李府走去，路上，萱草介绍了自己的身世。
“我在洛城远郊居住，爹爹是樵夫，娘亲和我在家纺织。前几日，狼妖袭击，双亲遇难。萱草外出卖布，侥幸逃过一劫。”
“我将二人合葬在一处，却是赊下了许多银子。家中物事都变卖干净，不得已出此下策。”
李渡只是微微点头，李芳恨不得哭个稀里哗啦，说一些李府定会善待你之类的废话。
忽然，麻雀的目光聚集在一处，身为御主，李渡有所感知。
他看见萱草的手腕处，有殷红的纹路，竟像是一团火焰。
“李渡公子可是在看这个？”
萱草抬起手腕，“小女子生来便有这奇怪的胎记，如今看来，恐是灾厄之兆，连累了父母。”
李渡摇摇头：“这件事和你无关。说到底都是小概率事件，节哀顺变罢了。”
萱草的眼睛亮闪闪的，道：“李公子说话，处处透着与别人不同。”
李渡无奈地笑了笑，心想可不是嘛，你们都是我祖爷爷奶奶那辈的。
回到柴屋，李渡仍在想今日所见，那消失的客人，青色的毛……
他在思索中睡着了，梦里，萱草殷红的胎记反复出现，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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