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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了，他们同样是有罪的，是肮脏的，是应该让人唾弃的。因为他们是构成了这个畸形社会的主体。”
“但你没有办法去指责他们，就算是指责了他们也不会听的，因为他们占的是大多数，他们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杜文娟看向了南洛和祁朔，眼神之中，带着又是羡慕又是怜悯的神色，最终却化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长得很漂亮，这真是个优点。”
“我了解过你的情况，你的成绩很优秀，任课老师们也对你多有称赞，杜文娟，这是你的优点。”
“你这话在我听来简直是可笑。真的十分之可笑。”
“入学之前我也是一样的想法，但现在我完全变了。我不知道，就因为我的穿着，我的长相，我所有的苦难就不为人所见，我所有的痛苦也都不为人所感。”
“你知道当我哭的时候，她们说我什么吗？”
“她们说我，丑人多作怪。”
“我借了一本书，里面有个童话故事，讲的是个星孩儿。”
“当他长相英俊的时候，不管他做了多少的错事，造成了多少人的痛苦，他依旧是人们簇拥的对象。但是当他变得丑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对他围追堵截，嘲讽他，讥笑他，殴打他。”
“你看，在这个世界，故事里的情节，再一次的上演了。”
南洛眼睁睁地看着杜文娟离开，一直过了许久之后才收回了视线。
她总感觉一种难言的情绪梗在的心间，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难受极了。
“她本来可以有自己美好的大学生活，可以享受正常的人际关系，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毁了。祁朔，我不知道，田芮的死，算不算是一件……”
“南洛，我们只是找寻答案的人，不是下结论的人。死者固然有错，但是你自己应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抱歉，我刚才好像有些情绪化。”
“没关系，去医院，找林万悦她们吧。”
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南洛在心里面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态，也暗暗叮嘱自己师傅曾经交代的侦探准则。
医院里面。
相比于杜文娟来说，林万悦和张倩的情绪，显得平和了很多。
躺在病床上面的林万悦甚至对着他们两个笑了笑，一旁的张倩还拿了苹果要递给他们。
“不要那么麻烦，我们今天还是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们。”
林万悦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她看了看张倩，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是为了田芮的死吧。现在我和倩倩，应该也列为你们怀疑的对象了吧。不过这也是合情合理，可以理解。”
“没有证据，就没有结论，现在只是了解情况而已。”
有了南洛这句话，林万悦的心情显然又愉悦了几分，她挪了一下身后的枕头，等待着两个人的问话。
南洛拽了一下祁朔的衣袖，示意他开始。后者虽然有些小小的吃惊，但还是开了口。
“田芮出事的那天晚上，你们两个在什么地方？”
“那天下午她和周思雨找我的茬，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倩倩看不过去，想要找她们理论被我给拦下了，我们就在宿舍里面呆着，哪里也没有去。”
“受伤了不去看病，在宿舍里面做什么呢？”
“家常便饭的伤，就算是看了，很快又会有新的，又何必白白的浪费钱。我们宿舍里面都备药，随便擦擦也就完了。”
林万悦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嘴角的笑意没有消散。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我宿舍里面的人，她们……再不然也可以去调监控，都可以证明我没有说谎。”
监控已经调过了，在田芮出事的时间段里面，没有两个人出入的身影。所以她们两个作案的嫌疑，来之前就已经可以排除掉了。
“对于杜文娟，你们了解多少？”
“她啊……比我们惨呢。”
祁朔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人拉了一下，余光往旁边一看，是南洛的手。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有些怔怔的，眼珠子一转也不转，就那么停滞在了那里，没有一点点的光彩。
林万悦并没有察觉到这些，她还在回答着祁朔的问题。
“田芮对付我们是一种方法，对付杜文娟又是另一种方法。她知道杜文娟很想好好读数，最后拿到推荐生的名额，但她有的是法子让杜文娟的希望落空。”
“前几天的时候，还听说因为这件事情，杜文娟反抗了一下，结果田芮动了手，她手机还坏掉了。”
“杜文娟和你们关系怎么样，她平时的行踪如何，你们知道吗？”
“不就是吃饭睡觉图书馆，这是班里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至于别的，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林万悦抱歉地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但她不愿意和我们抱团，我们也没有办法。”
一直没有出声的南洛，此时抬了抬头，昨天的刘海有一缕落在了眼前，挡住了她眼神里面的光彩。
“是她不愿意接近你们，对吗？”
说到这里，在一旁的张倩有些想说话，张了张嘴之后又闭了起来。
“倩倩，你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吧，都已经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杜文娟比我们早受到田芮的针对，我和悦悦也去找过她，但是她总是躲着我们，就算是见到了，也拿一种吓人的眼光看着我们，后来我们就不去找她了……”
张倩还抖了抖自己的身子，目光里面有着片刻的恐惧，又极快地消失掉了。
“她为什么这样做，你们知道原因吗？”
张倩摇了摇头，也是一头的雾水，语气也变了起来。
“说句不好听的，我和悦悦也埋怨过她。同样都是被田芮欺负，她倒反而把我们当成了敌人，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倒像是我们两个欠她的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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