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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钱，等会儿我转你。”
祁朔插吸管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南洛的神色里面满是不可思议还有无可奈何。
“算了吧……如果我真的要了你的钱，这件事情让林立严知道了，不知道还怎么嘲笑我。”
“这有什么好笑的？”南洛摇了摇头，拿出了手机就准备转账，被祁朔拦住了。
“绅士风度懂不懂？别给我转钱，就算是转了我也不会收的，省省力气，我们两个说案子的事儿。”
南洛没有理会他的话，走到前台那里看了看单子上面的价格，把钱转了过去。就算是他不收，难道她不会再换成现金，塞到他的书包里面吗？
被南洛的一通操作整无语了，祁朔差一点忘记了自己进奶茶店之前想要说的是什么，好半天之后才想了起来。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杜文娟，而她也是当晚唯一一个可能有作案时间的人。”
杜文娟不在校内住，在外租了一间房，又因为性格孤僻加上独来独往，和周围人关系不好，因此没人注意到她那天晚上究竟在没在家里。
“手机。”
“什么手机？”
“之前在图书馆的时候，杜文娟往书包里面放书，我看到了她的手机，是亮着的。”
“这有什么问题……”
祁朔的话说了一半就断了，他忽地想起了，刚才在医院里面林万悦和张倩提到的一件事。
“她们说，杜文娟的手机坏掉了。”
“通知师傅他们，再审一下杜文娟吧。”
祁朔给警局那边打完了电话就走了回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座位上咬吸管的南洛。没有了平时表现出来的冷若冰霜，倒是有几分的茫然无辜之感。
“你不希望凶手是她，对不对？”
“猜到了呀。”
南洛低下了头，奶茶店的灯光照在了她的头顶，带了一圈圈的光晕，显得她温柔恬静了很多，但只要祁朔看到了她眼底浮动的寒冰，就会知道，刚才的，只不过是错觉而已。
“杜文娟……太分裂了。”
南洛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这个人，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杜文娟。
怜悯吗？的确是有一些，但是，从猜到凶手可能是她的时候，就已经被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感所替代掉了。
这一份恐惧的来源并不是因为她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将田芮推下了天台。而是来源于，南洛试图将意识探触她内心的时候，感受到的那些信息。
“你还记不记得，我问杜文娟，田芮是哪一种人，她回答说是漂亮的人。”
“记得。”可是，这又反映出来了什么问题呢？祁朔并没有问出来自己的疑惑，他知道的，南洛一定会给他答案。
“在杜文娟的认知里面，世界已经不有好和坏来构成，而是由一种新的法则来组建，那就是美丽与否。”
田芮因为这个潜移默化的法则，在自己的心里面加了一层禁锢，疯狂的排挤在他她看起来丑陋无比的杜文娟她们。
而被排挤的杜文娟，本应该对于这样的想法深恶痛绝，但是在周围所有人都不曾发出异意的时候，她动摇了，最后被奇异的说服，成了扭曲着的人。
一面被压迫着，一面又歌颂着。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又为什么要把田芮给杀了呢？”
“这个问题，我或许有答案，但还是要问问杜文娟。”
审讯室里。
杜文娟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警察，眼神里面没有任何的光彩，也没有任何的波澜，从开始到现在的几个小时里，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刑警队长种跃还有耐心和她慢慢的耗，赵华却已经焦灼到了极点，甚至都想点一支烟来吸一下。
“老种啊，你们要不先休息一下，让他们两个来试试？”
种跃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南洛和祁朔，眉毛已经狠狠地皱在了一起。他将本子和笔往桌子上面狠狠的一扔，差点没吓得赵华原地蹦起来。
“老郑，给你们的权限也够多了吧，现在连我们这点活也要抢过去干吗？说是辅助说是辅助，现在到喧宾夺主了！”
“哎呀，同样都是为了破案，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换换人，兄弟们也能休息下，这不好吗？”
两个中年男人在那里扯皮，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杜文娟却悄然地抬了一下头，目光直直地和南洛对了上来。
“我就要她，别的谁也不行。”
“谁？！”
“就门口那个女生，我只和她说，你们谁也不行。”
“杜文娟我警告你，不要以为自己不开口，我们就定不了你的罪！教学楼里面的监控正在修复，等修复好了有没有你嘴硬的份了！”
面对种跃的话，杜文娟眼皮也没有抬，瞬间又变回了刚才拒不配合的态度。
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面对这种情况也要抓狂，种跃在审讯室里面走了大半天，最后抓起了赵华的衣领，将人往外面提。
“把流程给你的小徒弟说一下，到了我们警察局，一切都得按规矩来！”
“知道知道，别废话了，还没吃饭呢吧，给你们点好了外卖，快去吃点儿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行行行，我没安好心，那我把外卖给提走行了吧？”
“想得美！送过来的东西还想拿走，想都别要想！”
所以这审讯室门的关闭，外面的声音也彻底的被阻隔，整个空间里面就剩下了南洛，还有坐在对面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杜文娟。
“不开始吗？我已经在这里耗了几个小时，肚子早就已经饿了。你不问的话，我可能一会儿就没有精力了。”
南洛坐在了椅子上，打开本子，顺手拿起一支笔。
“为什么要杀田芮？”
“很简单啊，她欺负了我那么长时间，还要把我的未来给毁了，我不杀她杀谁？”
南洛一声不吭地在本子上面记了两句，然后抬头看着杜文娟，目光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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