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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照片上的人，我有一些印象……等一下，我去找一下患者的相关病例。”
临安医院肠胃科的主治医师将照片放在桌子上，对着他们两个点了点头，走到一旁的文件夹旁，仔细地翻看着上面的文件。
过了大概几分钟之后，他从一个文件夹里面抽出一张病历单，递到了两个人面前。
“张营，六十二岁，半个月之前在我们这里做的胃息肉手术。你们看一下，是不是他？”
“这上面的照片好像是他十年前的，，也不知道能有几分对上……”
“没错，就是他了。”
看着病历在上面黑白的照片，祁朔一直紧绷的心情，慢慢地松了下来，看着南洛的目光之中，也带着片刻的欣喜。
“真的？！你们真的找到了死者的身份？！”
电话那边的郑巍轩克制不住自己的嗓门，说话的声音略大了一些。
“对。我立马将资料传给您，您看了之后就知道了。”
将手机放在一边，南洛望向主治医师的方向，轻声询问。
“可以拍一下病历单的照片吗？”
“行行，你们随便拍。”
得到了允许之后，南洛对他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将资料拍下来传了过去。
“我们可以向您了解一下死者生前的情况吗？会不会耽误您的正常工作？”
“没关系，这个时间段基本上没什么病人，你们随便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诉你们。”
将脸上的口罩摘下来，主治医生刘申带着皱纹的脸上，带着怜悯的神色。
他和张营差不多年纪大，对方又是自己之前负责的患者，冷不防突然丧了命，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张营在医院治疗的那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他出现过什么异常的现象？比如说，和谁起过争执，发生过口角？”
“这个嘛……我想一下。”
刘申皱着眉头回忆着半个多月之前的情景，零零碎碎的一些事情，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面。
“年纪有一些大了，可能记得也不是很清楚，讲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逻辑性……”
“没事，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从包里面拿出来的本子和笔，南洛看着医生，对他点了点头。
“大概是在他刚入院检查的时候吧……”
刘申当时其实也是偶然路过，本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交代张营，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他们家里面的事情。
医院的拐角处，脸上带着无奈和气愤的老人，死死盯着面前妆容精致的女人，目光之中带着失望。
那女人看起来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头部轻轻的昂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老人。
“你非得这样做是吧？！”
“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有错吗？”
“属于你的东西？你和我说说，这么多年来，我哪一点亏待过你？！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没有给过你？！”
“房子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把房产证上面的名字改成了张云夕的！人已经背着我偷偷做了这种事情，还怪我撕破脸皮？！”
女人的脸上带着尖酸刻薄的笑，斜着看老人的视线之中，夹杂着无法掩饰的厌烦。
“你姐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她孤儿寡母本来就过的困难，我一个做父亲的，难道还不能够帮她了吗？！”
张营伸出手指指着她，指间都有一些轻微的颤抖。
看着自己面前如此陌生的女儿，他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却又只能憋在心里的最深处，不能够完全的发泄。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为什么会养出来这样的女儿呢？
“呵！她男人是死了，但人家不也给她们赔了钱？如果我没打听错的话，应该也有四五十万的吧？这么些钱，还需要你贴补她们的生活？！”
“那是倩倩爸爸的卖命钱！是以后要留给倩倩上大学的！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良心？！”
女人带着精致美甲的手指弯了一下，伸手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满脸的不耐烦。
“我没良心？！我有没有良心你不知道吗？！你别在这里和我说什么大道理，我不听！”
她往前走了一步，踩着恨天高的女人，看起来要比瘦弱的老人高出了一头。
“我只是要告诉你，既然你要分房子，那一定要有我的一份！你不是要一碗水端平吗，那就做到有始有终！”
“你这一次来找我，就是为了房子？三年不来看我，一听到房子的事情，就巴巴的跑过来了？”
面对张营的质问，女人的脸上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不然呢？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呵！好啊好啊！我省吃俭用供出来的女儿，现在整个人都已经掉进钱眼里了是吧？！我告诉你张云兰，房子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老头？！你在发什么疯？我是你的亲生女儿，那房子本就应该有我的一半！你凭什么不给我？！”
张云兰涂了口红的嘴唇红艳艳的，森白的牙齿从嘴里面露了出来，一副贪婪的样子。
“我的房子，我做主。”
留下这句话之后，张营像是完全失去了和她辩驳的精力，眼皮垂拉了下来。
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碰到了听两句也就算了，后面的事情我都没有再听了。”
“没关系，您记得的这些，已经帮上了我们大忙。”南洛抬了一下头，目光清澈见底。
“那之后，那个叫张云兰的女人，有没有再来过医院呢？”
“好像有了几次，但张营的态度很坚决，见面的那几次，他们全是不欢而散。她大女儿倒是经常陪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
“哎……”刘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之中也带着不解。
“同样是一块长大的姐妹，一个照顾父亲的时候亲力亲为，另一个却完全不顾及生养之恩，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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