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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洁傻呆呆地盯着姬墨，甚至连自己刚闯的祸都忘了。
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可是和太子殿下独处的好机会啊！
今天的太子殿下依然这么好看。
姬墨几乎是冷漠地看着张玉洁的花痴脸。
他是眼睁睁看着他为槿樨一手准备的早膳，在被眼前的女子吃了后还打碎的。
没有立马把女子拖出去杖毙，已经是姬墨的修养。
如果一般人家遇到这么个不干不净毛手毛脚的丫鬟，直接打杀了也是不过分的。
姬墨并不是草菅人命之辈，不会为了这种事要人性命，可也不妨碍他对张玉洁产生不喜。
尽管他的气质依然很温润，尽管他甚至还含着淡淡的笑。可眼中无边安静，带着一丝淡漠。
可惜张玉洁没注意到姬墨眼里的冷淡，只知道太子殿下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姬墨的笑意轻敛。
张玉洁见到姬墨的笑容淡了，这才回过神，慌忙屈膝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臣女是工部尚书之女张玉洁。殿下见过的，之前的百花宴上……臣女曾与殿下一同斗过诗。”
她竭力想要提醒姬墨他们曾有过交集，好牵扯上关系。
姬墨对此毫无印象。
百花宴上张玉洁的表现并不出彩，远不及苏槿樨带给人们的惊艳。
他目光淡淡落到地上的碎片上，似乎在询问张玉洁。
张玉洁一时无言以对，一边懊恼自己的不慎怕给太子殿下留下不好的印象，一边又欣喜于可以借此机会与太子殿下说说话。
太子殿下竟然会出现在厨房，这可是张玉洁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
“是臣女手笨，不小心打碎了盘子。”张玉洁羞愧地低下头，“请殿下责罚。”
这种时候还是认错要紧，一切狡辩都只会拉低太子殿下对她的好感。
张玉洁并不知道太子此刻对她的好感已经为负了。
“只是打碎么？”姬墨开口，语气平淡，“说出这话前，先把嘴角的糕点屑擦擦。”
他话里带着冷意，可张玉洁没听出来。
这么动听的声音，她哪里还注意得到里面的情绪。
张玉洁立刻擦了擦嘴角，小声道：“殿下，臣女挑了许久的水，实在是饿狠了，这才……”
她打算用苦肉计引起殿下的同情，也许殿下听了心疼了，就不让她干活了。
孰料太子殿下闻言，不仅没有动容，反而似笑非笑：“原来院子里那些水，都是你洒的？”
“……”张玉洁尴尬承认，“是。臣女……臣女体弱，一时做不好，不过没关系！臣女多试几次，一定可以的！”她努力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
她以为这种反其道行之，不抱怨不气馁反而又倔强不屈又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定能让太子殿下心软。
可她的一门心思注定要算空。
姬墨竟然道：“的确是需要锻炼，如此，你今日把院子里两个水缸里的水挑满之前，不许吃饭。”
张玉洁：“……”
本来就饿的没力气了，不吃饭还怎么挑水？可挑不满又没饭吃……这不是个无解的恶性循环吗？
太子殿下不会无缘无故磋磨她，所以……果然还是因为她打碎了盘子的惩罚吧？
张玉洁低头看那一地狼藉，艰难道：“殿下，这是你的……”
“是本宫的早膳。”姬墨淡淡道。
他指的是他亲手做的早膳，是要端给苏槿樨吃的。
但张玉洁不知内情，她只以为这是下人做给姬墨的早膳。而她不仅偷吃了太子殿下的早膳，还害得太子殿下没饭吃……
这么一想，太子殿下给她的惩罚其实已经很轻了。
但对她来说依然很重。
“臣女打碎了殿下的早膳，那便让臣女为殿下再做一份吧！”张玉洁见缝插针地不放过表现的机会。
姬墨静静瞥了她一眼，语气甚至没有起伏，便能让人感到刺骨寒意：“既然成了东宫的婢女，就恪守本分。不该做的不要做，不该想的也不要想。”
张玉洁脸色一白，明白这是姬墨的警告，叫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把这里收拾干净——”姬墨忽然顿了，“算了，你也收拾不好。”
“……”张玉洁一阵难堪。
“去挑水罢。”姬墨淡淡道，“这里交给本宫。”
重新做一份一模一样的早膳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再做一份简易的。
姬墨现在心情并不愉快。
张玉洁为难道：“殿下怎能亲自做这些事？还是唤人来……”
“殿下在做什么？”一道温和轻柔的女声传来，让张玉洁的话戛然而止。
苏槿樨一进来就看见地上散落的食物，再一看到一脸心虚的张玉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笑得更温柔了。
“韶华她们说殿下来厨房为妾做早膳了，我道殿下怎么迟迟不回来，原是被个粗心的丫头打碎了呀。”苏槿樨声音轻轻柔柔的，落在张玉洁耳里宛如惊雷。
这些食物是太子殿下亲手做的？
太子殿下竟然会为太子妃娘娘下厨？
一瞬间张玉洁思绪纷杂，半是惶恐半是震惊，还夹杂着丝丝的不是滋味。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娘娘可真好啊……
苏槿樨打量着张玉洁，挑了挑眉：“张姑娘，是你啊。”
张玉洁硬着头皮行礼：“参见太子妃娘娘。”
“姑娘千金之躯，让姑娘做这些粗活也是委屈姑娘了，也无怪你出了差错。”苏槿樨笑盈盈的。
张玉洁：“臣女不委屈。”
“不过呢。”苏槿樨笑意一收，“既然成了东宫的婢女，那也不能搞特例。犯了错便要罚，不然何以服众。还有，一个婢女，自称臣女是不是不太合适？”
张玉洁第一反应就是太子妃要刁难自己了，她回道：“太子殿下已经罚过臣……我了。”她始终说不出奴婢这个自称。
而且太子殿下就在旁边，她不信太子妃会罚得太狠。女人都不喜欢自己在夫君眼里是个狠毒的女人。
然而姬墨在第一时间就拆了台：“本宫罚你不挑完水不许吃饭，只是对于你挑水一事的要求。至于你偷吃了早膳并打碎一事，本宫还未找你清算。”
苏槿樨眼神更危险了。
哦？原来……她竟然还偷吃了言兮做的饭菜吗？
她……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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