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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名顺序是:费梢、钱兵兵、牛缺草。
费梢说是小钱先于牛缺草来部里,排名应该在牛缺草前边;
但是,新闻媒体都是把稿费寄给第一人的,牛缺草和小钱既看不见,又不好问。
这期间,牛缺草只得到《也说“沈括像”》的稿费。
采访、写稿之余,看电话值班期间,在邰国奋、费稍、小钱等人“打搅”之后、谢绝陪同别人打牌之隙,牛缺草才得以写作“县邑风物丛书”稿件。
这不,经过几个“业余时间”段,赶在沈耀到来之前,他继《沂北县第一中学的甬道》之后,又一篇稿子《铁骨秋阳垂千古——忆教育家吴铁秋先生》写就了——
1963年初春。
阵阵哀乐沉重地撞击着沂北县各界参加追悼会者的心灵;
副副挽联深沉地表彰者被追悼者一生办学兴教的感人事迹。
一世公正率直,竭忠尽智为革命;
生平好学俭朴,懿德嘉行留后人。
热爱祖国河山,编《苍梧片影》;
拥护社会主义,说《长寿之道》。
《苍梧片影》是被悼者1925年由上海中华书局出版的著作;
《长寿之道》即《我的长寿之道》,是被悼者1957年由人民体育出版社出版的著作。
这里的被悼者是名震江北、奋斗半个多世纪的教育家吴铁秋先生。
他是奋斗半个多世纪、名满天下的摄影家吴印咸先生的父亲。
吴铁秋(1875—1963),名绍矩,字铁秋,后即以字为名。
幼时,家境十分贫寒。父亲吴林柏,从小因穷困失学,但仍发奋自学;铁秋先生十岁以前所读的“四书”“五经”,都是他口授的。
十岁那年,五十岁的父亲积劳成疾,去世了,一家人的生活全靠母亲代商店用土靛染小缸青布挣钱来维持。
1896年,先生考取秀才;
1905年停科举兴学校,先生便全身心投入了后来为之奋斗一生的办学兴教事业。
当时有个上海长江教育总会,要加入须缴会费十六元。
可先生囊中羞涩,家徒四壁。
他拿起珍藏的印谱烦闷地翻着翻着,突然,他望着印谱开心地笑了:他把所珍藏的十册印谱全部寄给总会代作会费。
总会被他的一片诚意打动了,与会公决的会员一致特许他入会。
消息传来,他欣喜若狂,办学兴教的心更热了。
1910年,他创立沂北县立两等小学堂,兼办师资讲习所,任堂长兼所长;
1912年,他创建沂北县立高等小学,任校长;
1914年,创建仿兰女校,兼任校长;
1924年,他创建沂北县立初级中学,任校长。
创建仿兰女校,最能显示先生的“公正率直”。
清朝末年,沂北县有位胡释闲,出身书香门第,膝下有个爱女名叫仿兰,生得端丽聪慧。
胡释闲爱如掌上明珠,从小即教她读书识字。
因她不堪缠足之苦,而父母又不忍强求,所以长成一双大脚。
成人后,与门当户对的地主徐嘉茂儿子徐沛恩结为夫妇。
因为脚大,常在前院和门口看书,失去丈夫的恩爱,遭到翁姑的侧目,以及全家人的白眼。
一次,仿兰娘家来人计划用车子接她回去小住,徐家不允许。
仿兰一气之下,就写信交给娘家人带回,而她则于夜间愤然吞食鸦片膏自尽。
胡家控告徐家,但是徐家在县衙行贿,所以此案经年累月无结果。
吴铁秋先生仗义执言,以胡仿兰临死前带回的绝命书为凭据,报告长江教育总会。
总会又上报长江总督。
长江总督便下令沂北知事罚徐家财产的一半办仿兰女子小学,以志纪念。
时人幽默地说:“吴铁锹(‘锹’谐音‘秋’)挖徐家墓(‘家墓’谐音‘嘉茂’)。”
费尽周折,仿兰女校终于办起来了。
可惜的是,十五年后,1939年2月25日日寇侵占沂北县城,仿兰女校被迫停办。
忆及学校往事,百岁老人、原仿兰女校教师李婉淑女士写诗赞美道:
“仿兰女校展英姿,沂河水畔传为奇。千古习俗桎梏破,芬芳桃李花满枝。”
先生从1905年加入上海长江教育总会,到1951年秋天以七十七岁高龄在长江沂北县立初级中学退休。
他先后于省立第八师范学校、扬州私立同仁中学、淮水中学、海州中学等近二十所中小学教学国语或国文。
遍布江北的学子无不赞扬先生治校、教学有方——
他在沂北县立两等小学堂做堂长时,提倡劳动。
学校旁边有一座东棚场,不知哪一年焚毁,土木瓦砾杂乱堆放,先生率领师生一起动手大扫除,整理出一片新的操场。
他在沂北县立高等小学做校长时,提倡白话文。
他提倡学生们应多阅读报纸、杂志以及古代名家小说和笔记,要求学生注意白话文的学习。
他常说:“白话文是容易了解的通俗文字,将来要普及、应用,不可忽视。”
学生们在先生“多学、多看、多想、多问”的要求下,在校训“整、洁、勤、朴”的熏陶下,茁壮成长。
他在沂北县立初级中学做校长时,以民主精神办学。
他说:“在省、县地方办教育,也要有蔡元培先生办北京大学那种精神,做到不拘一格延揽人才,采取开放式的教育方法。”
先生为教学的高质量,不惜重金聘请老师。
全校教师中,既有宣传日本注重科学文化教育、善于教授数学的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的江苏淮安人甘汝霖,也有宣传胡适学术研究、讲谈李大钊文章、善于教授英语的毕业于北师大的江苏灌云人杨廉波……
在一生的办学校教中,先生身教、言传并重。
他晚年回忆说:“我令学生作日记,每晚下自修齐摞缴我,我每晚批改,次早发落,学生作文进步快,有毕业三年不旷一日的日记。”
1941年先生六十七岁那年,自作中学语文补充教材《劈柴说》十篇,立意不同,作法各异,分说合说,备具才人学人之能事。
序言中说:“君忧道不忧贫,油烟柴米之微,何足撄心?
“君子谋道不谋食,不为五斗米折腰,岂为一束刍介意哉?
“然则吾何津津说劈柴,且刺刺不休,由一以至十矣?
“曰:吾以教从吾游者学文也。”
这种“下水作文”的传统,实在值得继承!
“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
先生退休后,笔耕不辍。
1962年,又将所存三千册藏书捐献给县文化馆。
他写的书、捐的书,直到现在还教育着家乡的人民。
铁骨冰心,我有我在;
秋阳春日,时乎事然。
这是先生在1919年作的一副自诩楹联,巧妙地把自己的名字“铁秋”二字嵌入其中。
是的,他办学兴教的铮铮铁骨、滢滢冰心,将与杲杲秋阳、溶溶春日永驻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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