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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晓投在行房的时候，经常讲解《中华性育》，致使二人的房事如虎添翼。
袁晓投死后，生活无着，赵燕姿便把这两本书分别印刷了一万本。
赵燕姿学着袁晓投那样讲解给身边熟悉的男人听，结果，就和他们上了床。
赵燕姿厌恶人家说她卖淫，每次房事之后，只收两本书的“成本费”五十块钱。
继而，由“身边熟悉的男人”“升级”到不熟悉的男人。
不过，这些人多数只给钱、不要书。
牛缺草好奇地问：“在你的美色诱惑下，有没有临阵脱逃的啊？”
赵燕姿神秘地笑笑，打开《中华性育》，说：“你看看这一篇中，划线的几句吧。”
牛缺草看到是朱丹溪的《格致余论·色欲箴》——
“夫以温柔之盛于体，声音之盛于耳，颜色之盛于目，馨香之盛于鼻，谁是铁汉心不为之动也？”
牛缺草笑笑，说：“的确有道理呢……哎，差点儿忘了，快快如实招来，你是怎么认识冯部长的呀？”
赵燕姿叹了一口气，说，“常在河边转，没有不湿脚”的啊。
那天被人举报，我和你们宣传部去市里开会的叶得快双双被抓进市公安局。
市公安局要求你们宣传部一把手带一万块钱把两个沂北人带回。
冯部长立即叫叶得快老婆带一万块钱来这个办公室。
结果，叶得快老婆带两万块钱来，说另外一万块冯部长的“跑腿费”。
叶得快老婆在冯部长面前哭得很伤心，要冯部长对叶得快千万再关关心。
冯部长用实际行动吻住她的嘴，说：“你‘挺身而出’了，我想方设法吧……”
到了市公安局，冯部长语惊四座：“这不是卖淫嫖娼啊！”
公安干警惊奇地说：“嘿，都是你们沂北老乡，女的卖淫，男的嫖娼，怎么不是啦？”
冯部长分析说，你们说赵燕姿“哄抬物价”可以，但绝不能说是“卖淫”。
公安干警说：“他们发生了两性关系啊，怎么说啊？”
冯部长笑着说：“这很简单嘛，是‘售后服务’嘛……只是这种‘售后服务’要‘特殊’一点儿罢了……”
结果，冯部长一分钱没花，把赵燕姿和叶得快带出来了……
结果，在推让中，牛缺草也花了五十块钱，买了两本书……
分别时候，牛缺草强调：“不过，你也不要告诉冯书记，说我今晚遇见你，免得他再误会……”
赵燕姿笑而不答，点头示意……
1997年2月14日，正月初八，宣传部会议室，“天天读”时间。
殷英在结结巴巴地读着《人民日报》上的一篇文章——
在胶东一个富裕的渔村里，看到一种奇怪的鱼，从来没有见过的。
问叫什么名字，当地渔民说，叫“丑陋婆子”。
大家听了都笑。
说这名字真是传神，这鱼不但丑，且皱皱巴巴，果然像个丑陋婆子。
渔民的脸上却现出一种奇妙的表情，说“丑陋婆子”是以前的叫法，近来它又有了新的别号流行了，叫作“干部鱼”。
此话怎讲？
据说是此鱼嘴大、眼小、肚儿圆，活像某些夸夸其谈、闭目塞听、混吃混喝的干部。
这话听了便让人笑不起来……
读到这里，殷英议论道：“包书怎么推荐这样的文章啊……对呀，题目是叫《一种鱼的戏称》啊……
“也是1996年11月8日的《人民日报》啊，第十一版，也没错啊……《人民日报》怎么会刊登这样的文章呢？”
正在疑惑之际，冯杈来了。
冯杈在讲话中说道——
整个春节期间，我们宣传部一天也没休息的，有三个人：
一个是我……
当然，一个就是我的驾驶员储大拿储书记……
还有一个，就是新闻科的缺草科长……
沉思中的钱兵兵瞪大了眼睛，望望冯杈，又望望牛缺草。
大家也望望牛缺草。
冯杈继续说——
全县计划生育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缺草跟着我的车，县计生局的车，有时自己骑着自行车，
走访部委办局，调查乡镇村组，掌握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
缺草的这种工作精神，值得在座的每一位同志学习，特别值得同科室的兵兵学习。
兵兵，你要好好向缺草学习……
最值得一提的是，缺草大年三十下午还在采访写稿，一直写到晚上。
他写的那篇《今年春联分外红》的通讯，非常有个性；
搞新闻报道出身的县委包书记，还有我，都一致认为写得好。
包书记说，这篇通讯有春节特点，有沂北特色……
大家要认清形势啊……
上班不能再迟到啦，
下班不能再早退啦，
上班时间不能再打扑克、不能再打游戏啦……
会后，牛缺草在电脑室打稿子。
隐隐听到钱兵兵“今天本来考虑情人节的事情，结果被老牛的事情败坏了美好心情”的抱怨之语；
隐隐听到古慕德“想得‘双稿酬’、想做新闻科一把手，在领导人面前卖力讨好呗”的挑拨之语！
接着，牛缺草就沉浸在全县计划生育工作的火热的情况之中了。
近二十天来，沂北县的计划生育工作——
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力度，
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形势，
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成绩：
从1月23日到2月13日，全县已累计计划外少生三千七百五十一人，落实计划生育措施一万三千三百三十五人。
在采访过程中，牛缺草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计划生育“老大难”，“老大”带头就不难。
于是，他在电脑前轻快地敲着稿子：
1月23日，继全县计划生育工作会议上宣布县委书记包正任全县计划生育工作领导小组组长之后，全县三十八个乡镇场成立了以党委书记为计划生育工作领导小组组长；
1月25日，包正和代县长成伦带领县四套班子成员分片到各乡镇场检查全县计划生育工作会议精神落实情况；
2月9日，包正专程去江苏省阜宁县取计生管理的“真经”；
2月11日，包正一下午跑了八个乡镇，进村入户到医院，看望计生对象；
2月12日，包正要求全县四套班子全体成员下乡调查情况，并及时听取汇报，
对全县计划生育工作作出了“重点不移、力度不减，任务加压、措施加码，规范管理、强行入轨，抓紧不放、着眼全年”的要求；
2月13日，包正利用十三个小时走访了十八个乡镇，行程三百八十公里，进一步检查督促了全县计划生育工作。
县委、县政府一把手率先垂范；
部门、乡镇场一把手以身作则。
县计生委主任白加棠短时间内跑遍了全县三十八个乡镇场及其所属医院；
万字乡党委书记古月彩、乡长钱家福和县下派到这个乡的扶贫工作队队长储得志大年初一这一天检查了十八个村的计生工作；
郑家集乡党委书记温友田大年初三到初五，因发烧接连挂了三天吊水，每次都是拔下针头就到村头，晚上十一二点才到自己床头；
大涧、沂河、猪场等乡镇场的党政一把手把城区老婆孩子接到所在乡镇过一个“计生年”……
据统计，全县三十八个乡镇场有二十二个乡镇场的负责同志除夕和大年初一没休息，扎扎实实地开展计划生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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