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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做我什么《百家姓》的启蒙老师，但是我也能说几句——‘赵钱孙李……’”
王克抢着背诵：“‘周吴郑王……’”
郑抗美抢着背诵：“‘冯陈褚卫……’”
叶得快抢着背诵：“‘蒋沈韩杨……’”
接着，没有人背诵上来，古慕德关键时候救了场子：“‘朱秦尤许……’”
薛华接：“‘何吕施张……’”
见宣传部人不背诵了，江寒梅接：“‘孔曹严华……’”
薛华接：“‘金魏陶姜……’”
江寒梅接：“‘戚谢邹喻，柏水窦章……’”
薛华接：“‘云苏潘葛，奚范彭郎……’”
江寒梅接不上了，牛缺草接：“‘鲁韦昌马，苗凤花方……’”
见大家都不接了，牛缺草像相声演员那样，任性地、有节奏地、有韵味地快速背诵——
俞任袁柳，酆鲍史唐；费廉岑薛，雷贺倪汤；
滕殷罗毕，郝邬安常；乐于时傅，皮卞奇康；
伍余元卜，顾孟平黄；和穆萧尹，姚邵湛汪；
祁毛禹狄，米贝明臧；计伏成戴，谈宋茅庞；
熊纪舒屈，项祝董梁；杜阮蓝闵，席季麻强……
江寒梅、薛华随着牛缺草背诵节奏，轻轻地拍着手掌作为节拍，见牛缺草停下来了，节拍换成掌声。
王克悠悠地说：“我们会背诵几句，牛科长会背诵几十句，不要‘五十步笑百步’，‘爷儿俩比手，差不多。’”
叶得快、郑抗美、古慕德得意地附和着。
殷英说：“江局啊，我们宣传部热闹吧？”
江寒梅笑笑说：“是够热闹的，又热又闹。不过，据我所知，牛科长肯定能继续背诵下去，不知大家想不想听？”
大家怀着各种心态，齐声说：“想听。”
江寒梅说：“想听，掌声呢？”
江寒梅带头鼓掌，大家也跟着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
牛缺草更来劲地、更快速地继续背诵——
贾路娄危，江童颜郭；梅盛林刁，钟徐邱骆；
高夏蔡田，樊胡凌霍；虞万支柯，昝管卢莫；
经房裘缪，干解应宗；丁宣贲邓，郁单杭洪；
包诸左石，崔吉钮龚；程嵇邢滑，裴陆荣翁；
荀羊於惠，甄曲家封；芮羿储靳，汲邴糜松；
井段富巫，乌焦巴弓；牧隗山谷，车侯宓蓬；
全郗班仰，秋仲伊宫；宁仇栾暴，甘钭厉戎；
祖武符刘，景詹束龙；叶幸司韶，郜黎蓟薄；
印宿白怀，蒲邰从鄂；索咸籍赖，卓蔺屠蒙；
池乔阴?，胥能苍双；闻莘党翟，谭贡劳逄；
姬申扶堵，冉宰郦雍；?s璩桑桂，濮牛寿通；
边扈燕冀，郏浦尚农；温别庄晏，柴瞿阎充；
慕连茹习，宦艾鱼容；向古易慎，戈廖庾终；
暨居衡步，都耿满弘；匡国文寇，广禄阙东；
欧殳沃利，蔚越夔隆；师巩厍聂，晁勾敖融；
冷訾辛阚，那简饶空；曾毋沙乜，养鞠须丰；
巢关蒯相，查后荆红；游竺权逯，盖益桓公……
在牛缺草背诵期间，郑抗美和石榴花不知小声说了什么，接着很夸张地笑了起来。
江寒梅不满地说：“小夫妻俩说什么话那么开心，说出来给大家笑笑呢？”
石榴花没听郑抗美劝阻，说：“我刚才对郑部长说，牛科长瞎蒙，你们不是也不知道吗？”
殷英恍然大悟，说：“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江寒梅说：“殷部长啊，四字一句，两句押韵，背诵得那么快，能瞎蒙吗？你们哪一个瞎蒙看看……既然没有人会瞎蒙，牛科长继续‘瞎蒙’吧……”
受到江寒梅鼓舞，牛缺草背诵道——
万俟司马，上官欧阳；夏侯诸葛，闻人东方；
赫连皇甫，尉迟公羊；澹台公冶，宗政濮阳
淳于单于，太叔申屠；公孙仲孙，轩辕令狐；
钟离宇文，长孙慕容；鲜于闾丘，司徒司空；
丌官司寇，仉督子车；颛孙端木，巫马公西；
漆雕乐正，壤驷公良；拓跋夹谷，宰父谷梁；
晋楚闫法，汝鄢涂钦；段干百里，东郭南门；
呼延归海，羊舌微生；岳帅缑亢，况?有琴；
梁丘左丘，东门西门；商牟佘佴，伯赏南宫；
墨哈谯笪，年爱阳佟；第五言福，百家姓终。
薛华带头鼓掌：“全部背诵结束了，牛叔叔，就是牛！”
王克笑着说：“薛华啊，你牛叔叔不是牛，是人。”
殷英说：“小华啊，你怎么知道全部背诵结束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薛华说：“你和王叔叔低声说话，没在意呗。‘第五言福，百家姓终’，‘终’，就是结束的意思。”
殷英问：“江局啊，你怎么知道牛科能把《百家姓》背到底的啊？”
江寒梅说：“牛科长背诵时，非常非常流利，每次停下来，都是你们打搅的哟……
“还有，牛科长一开始就说，父亲思维混乱，家常情况无法正常交流……
“但是，在牛科长说出《百家姓》上句时，父亲还能从头至尾背诵出下句的啊。‘从头至尾’，知道不？”
薛华说：“刚才背诵《百家姓》，算是一个小插曲，妈妈，我还想听牛叔叔讲故事呢。”
江寒梅说：“好啊，我也想听啊。”
牛缺草说：“好啊，我也想讲啊。我当年做老师时候，越看学生感兴趣，肯听，越想讲哟。”
牛缺草说，我爷爷、我奶奶一共有两个儿子，我爸是老大，年长弟弟——我叔父六岁。
我爷爷、我奶奶在集市上开小饭店，我爸从小就在饭店学会说话、学会走路、学会端盘子。
到了上学年龄，一是经济拮据，读不起书，二是饭店需要人手，不容他读书，三是在绝大多数孩子不读书的大环境影响下，他也没有想去读书，所以他继续在饭店做“童工”。
后来饭店开不下去了，他和我爷爷在乡村集市上摆摊设点做小买卖——
我爷爷在一个集市卖同一种货物设两个摊点，一个自己看着；一个设在斜对面且在视力范围内的摊点让我爸看着。
有人问价、讨价，我爸就报出要价、学着讨价、直至报出最低价，顾客决定买开始拣东西了，我爷爷就过来“把关”，我爸就立即到我爷爷的摊点“待命”。
时间长了，小小集市上的顾客看出父子俩演的“双簧”，故意同时来到两个摊点买东西，我爷爷只好让我爸“担当重任”。
开始时，尽管我爸手脚慢、算账慢，但是顾客看小孩卖东西感到好玩，而且又从不短斤少两，次次都是足斤足两。
所以，一天下来，卖同样的货物，我爸的摊点比我爷爷的摊点挣得钱还多……
薛华说：“妈妈，牛叔叔讲得真好。”
江寒梅说：“名不虚传吧。”
王克故作惊讶，说：“牛科长家庭出身不是农民啊，是小商小贩出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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