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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伟华嘻笑着说:“好啊!你们刚才游览焦山,一定知道焦山自明清后就是长江要塞啦,武书记有‘用武之地’啦。”
武军华夸张地哈哈大笑,指着去卫生间的狄侯系说:“晁总编,他叫狄侯系,夷狄的‘狄’……”
晁伟华小声说:“你都说啦,夷狄者,外族也……不过,可以化‘狄’为友啦!”
牛缺草打断晁伟华的话说:“真的假的啊,晁总编?”
晁伟华得意地说:“你的前任马投人最喜欢听我吹这些啦。”
牛缺草颇感兴趣,问:“他最喜欢你吹哪些内容呢?”
晁伟华更来劲了,说:“山东天尽头,你们去过没有?”
牛缺草不假思索地说:“去过的……有什么讲究吗?”
晁伟华得意地说:“大有讲究呀……可是,你知道吗?你现在当了报社一把手了,就不要去了……因为‘天尽头’乃‘天子之尽头’也。”
武军华神秘地说:“有点意思啊!”
晁伟华更加得意地说:“岂止是有点啊意思啊?意思大着呢。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再巡天尽头后,返程时候,半路病死了……后世皇帝、首长,很是忌讳到到这里哪……”
牛缺草笑笑说:“莫谈国事,谈谈咱们报社的事情吧。”
晁伟华心情沉重地说:“提到报社的事情,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任这总编已经十几年了,和我同时任正科的,有人当了县长、书记,最差的也是区政协副主席……
“唉,什么都不能的人,什么单位都能去;只是专一门的人,只能去一个单位,长时间任职一个单位……唉,真是‘清官在舞台,当官靠后台,办事靠茅台,发财靠乱来’啊!”
晁伟华说,好几年前,我们的市委何书记,当时还是当市长的时候,在你们长江,看到看到一个美女,说能给他带来亨通的官运,便通过人才市场招聘,把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美女招来在开发区工作。
现在,这位美女已经是我们废河县委常委、宣传部长了。
私下人们议论,其实就是何书记包的二奶。
她住在市区别墅里,从长江省带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说是已经去世的姐姐家的。
自己又和何书记生了一个女儿,家务由一个老妈子打理……
牛缺草想到钱桂花,沈耀也失去联系的美女。便问:“叫什么名字啊?”
晁伟华毫不忌讳,说:“钱部长嘛,叫钱桂花啊。”
牛缺草大吃一惊,问:“是不是左右眉毛中间,都有一颗小小的美人痣啊?”
晁伟华也惊讶地问:“牛总编认识啊?你和她有一腿,还是有一嘴啊?”
牛缺草故作镇静,说:“是有一眼吧……瞎蒙的……”
说到取经,晁伟华说:“你们说来取经,真经都在这里。”说着,他从小花手中接过一本材料递给牛缺草。
牛缺草一看,封面上印着《社规章制度汇编》,便夸张地说:“这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真经’,我们回去后,一定细心研究,一定把它和《沂北日报》的实际情况相结合……”
晁伟华笑笑说:“从而产生‘牛缺草思想’……哈哈哈哈……”
晁伟华对小花说:“去区一招安排一桌宴席,通知其他总编、书记和正职主任出席。”
小花笑眯眯地走了。
牛缺草不好意思地说:“让晁总编破费了。”
晁伟华笑笑说:“应该的啊……你的前任马投人路过三山,计划游览,我还不同意哩。”
牛缺草不解地说:“为什么呢?名义上是取经,还不是乘机‘游花看景’啊?”
晁伟华神秘地说:“谁叫他姓马呢?‘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还能有好事啊?”
牛缺草哈哈大笑。
武军华笑呵呵地说:“晁总编,他马投人没来三山,也‘马放南山’啦!……哎,哎,听说何书记,就任你们地级市市长、书记十几年,就不来你们废河县……”
晁伟华满眼发亮,说:“何书记做得对……解放初大兴水利,区划调整,新设新河、废河两个县……现在,新河、废河两县要在废河上架一座大桥,叫‘废河大桥’,这废河嘛,我认为名字不妥……有些人拍马屁拍马脚上了。”
武军华不解地说:“此话怎讲?”
晁伟华笑着说:“新河是何书记的故乡,所以……1992年市里开始运作,1998年3月2日省长办公会议讨论通过《废河大桥工程可行性研究报告》……估计要改名字。”
武军华思索着说:“‘废河’是不妥。报纸上说,修建废河大桥,不仅两岸百姓关心,在新河出生的何书记曾经回忆——
“‘我小时候,就看到老百姓过河很艰难,当时就想,如果这河上能建一座大桥,那该有多好呀,那真是为后代造福啊……’
“朝思暮想的的一座桥,桥名却是‘废河’,你们这里怎么考虑的啊?语文素养不行嘛!”
晁伟华拍着大腿说:“你要不说,我还忘了,去年8月8日,市区腾飞大桥通车,何书记亲自出席通车典礼。
“因为领导人是在典礼台上,剪彩要来到桥面,于是主持仪式的领导人这样宣布的——‘……请何书记下台剪彩!’鞭炮声中,何书记纹丝未动……
“领导人又宣布——‘请何书记下台剪彩!’何书记还是一动不动……
领导人第三次宣布——‘请何书记下台剪彩!’这次,何书记说话了——‘请腾飞大桥建设功臣为通车剪彩吧。’”
武军华感叹说:“太精彩了……”
中午十二点多钟,晁伟华带领牛缺草一行来到区一招,一直喝到下午三点多钟,牛缺草一行才得以踏上归程。
三总编上车后,可能太累了,再加上“酒醉”抑或“饭醉”,不久就呼呼大睡了。
牛缺草睡前翻了翻《制度汇编》,酒没醉,饭“醉”了。
对夏晓忠笑笑说:“我有饭后睡觉的习惯,我眯一会,你孤独了哟。”
夏晓忠坚定地说:“牛总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五点多钟了,三总编陆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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