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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家就要走到穷途末路了。”苏浅揶揄道，“只有千金阁，才能不动声色地替你转移产业。”
周守昌笑了笑：“多谢大小姐施以援手。”
三人相视一笑。
午时已过，都还没来得及吃饭，一楼翻了好几桌，仍然爆满。苏浅报了几个菜名，阿润依言去后厨交代。
朱毅低声问：“不知大小姐想再邀请谁合作？”
周守昌也看着苏浅，他原想着苏浅就代表着苏府，但这几天下来，他发现苏浅好像并不想让千金楼和苏府有什么关联。
苏浅轻笑道：“不急，他们很快就会自己找上门来。”
不一会儿，苏浅点的菜依次就上了桌。
女郎一道道地将菜从后厨端来，经过一楼大堂再上到三楼，期间食客无不侧目，有人站起来去看那托盘里的究竟是什么菜，还有的急切地拉着女郎叫着自己也要来上一份的。
只怪那卤香味太过霸道，菜还刚从后厨出来，香味就弥漫到了前厅，而且丝毫不会消散，反而愈发浓烈。
小厮忙上来护着端菜女郎往楼上走，一边赔笑着：“各位客官不好意思，这菜今日还没备好，明日才有。”
只见那托盘上的卤菜还冒着热气，香味勾得人口水直流。
有人不乐意了：“你说没备好那这是什么？怎么楼上的人能吃，我们就不能吃了？千金楼说是今日不收银钱，这卤味香气扑鼻，莫不是用料奢华，不舍得让我们吃？”
“哟，客官说的哪里的话？”小厮护着女郎上了三楼，见三楼暖房的门关上了，这才拦在楼梯口说，“三楼坐的是我们掌柜的和少东家，今儿个是来试菜的。现在大家能点的菜都是东家亲自试过，点过头的。明天咱们掌柜又想上新菜，这才邀了少东家过来试菜，也得是少东家点头了，才能多备下材料，明日才好卖，您说是这个理不是？”
那人方才悻悻道：“这菜的香味如此霸道，你们少东家要是不点头，那可真是有眼无珠了！”
小厮可不敢应和，只是赔着笑。
苏浅点的皆是卤菜，早就嘱咐了圆圆吊的汤，特意在今天来吃热卤。
女郎端上了四碟卤菜，分别是：卤牛肉、卤鸡、卤猪蹄和卤鸡蛋。肉上裹着亮晶晶的红油，撒了一把粗辣椒粉，霸道的卤香味片刻间弥漫了整个房间，还有浓郁的肉味也散了出来，立刻勾得朱毅和周守昌的口腔里分泌满了口水。
卤牛肉香浓入味，香鲜醇厚，软熟滋润；伸手去扯那卤鸡的鸡脚，轻轻一碰，那鸡腿便一块被扯下，炖得酥烂的肉被油嫩的皮裹着，丰富的汁水就伴着可口的油脂一块入了肚；猪蹄更是烂糊，红亮的猪皮一嘬就吸进了嘴，连着瘦肉和蹄筋一块，猪皮软糯，瘦肉酥嫩，蹄筋弹牙；平时一个个白嫩的鸡蛋微微染上了褐色，表面同大理石的纹路一样，咬一口咸香四溢。
又因为沾着那红油，吃起来更是香辣可口。朱毅和周守昌起初只是矜持地拿了筷子小尝一口，几筷子下来，已经开始狼吞虎咽。
这时的雍州，吃辛辣菜用的还是花椒胡椒和葱蒜，第一次吃辣椒，哪里经得住这般猛吃。两人不一会儿就被辣得嘴唇肿起，面色通红，周守昌忙灌了一大口酒来解辣，谁料烈酒入喉，更辣了。
一旁苏浅尝了卤牛肉，正和阿润交代着：“牛肉用错了不要用牛腿，这个回去我和圆圆说。今天的红油加多了，辣椒粉加少了，辣度不够又太油，你一会去后厨说一下……”
“大小姐！”周守昌“斯哈”个不停，“这是放了什么佐料，又香又辣，我吃肿了嘴巴呛出了眼泪，竟还是想吃！”
苏浅闻言转头看了看朱毅和周守昌，两人嘴唇红肿，泪眼朦胧，手却还在不停地下筷夹肉。
她忍不住笑出声，没有回答周守昌，又去嘱咐阿润：“看来是我思虑不周，雍州人还是不怎么能吃辣，你还是和后厨说我们带来的红油要少放，但是辣椒粉就得再少些，或者不放。客人点菜时要问一句能不能吃辛辣。”
阿润点头，随即和被馋得不行的女郎一同退下。
那几盘肉已经快见了底，只是朱毅和周守昌看苏浅没怎么吃，也不好意思扒光，两人正一边肿着嘴喝着酒，一边去吃卤蛋，跟刚刚相比，吃卤蛋的架势倒是优雅了许多。
苏浅夹起一块猪蹄，沾了沾盘里的红油，那猪蹄皮质显得格外诱人，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出咬一口有多么的软糯可口。
“这是我重新配置了佐料卤的肉，配上这秘制的红油和干辣椒，两位可吃得惯？”
“色香而味全。”周守昌赞道，“我从未吃过这等卤味。”
朱毅很是敏锐，他第一反应就是问这从来没见过的红油和辣椒：“小姐，这红油和辣椒可是来自哪个藩国？莫说雍州，整个乾国似乎都没有此物。”
“朱掌柜觉得此物可助千金楼名扬雍州吗？”
朱毅点点头，放言道：“莫说雍州，乾国也不在话下。若是其他地方没有的话，千金楼可在半年之内开遍三国。”
周守昌也是个极有才干的商人，听得心潮澎湃，也追问着辣椒的来处。
“这是我和师父在恒国阳州的高山林子里发现的，当地人叫做辣子，他们大都是贫穷农家，吃不起盐，就用辣子来代替。”苏浅倒了杯茶递给周守昌，她笑道，“喝茶比喝酒解辣。”
朱毅坐立不安：“恒国已经有了？”
苏浅看了一他眼，促狭道：“不止阳州，西羌也有差不多的，叫子辣椒。”
朱毅面上挣扎了半天，听苏浅这么说明显十分失望，他语气略带惋惜：“痛失大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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