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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宫宴的军马的军权倒是个香饽饽。
程秀珍的回答让卿九九淡淡地笑了，眸中的希翼如同这转瞬就消失的星火，破散了，陨灭了……
卿九九垂眸看着茶杯里漂浮旋转的茶叶儿，安静的很，让程秀珍摸不清她到底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程秀珍不得不再次补充一句：“昔日是我对你冷淡了，过分了，但也是想让你离我们远一点，知道我们对你不好，你就不会亲近我们，如此受到的伤害自是减少，可是……没想到还是对你造成了伤害.……”
见卿九九没有任何的反应，以为她还在生气，便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含着晶莹的泪水哽咽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九儿，你能原谅为娘这一次么？”
卿九九看着程秀珍，什么都没说，让人捉摸不透。
木桌上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影影绰绰，摇摇晃晃，像是有什么东西跌入进了黑夜里……
不知为何，程秀珍微微地尴尬了.……
还好，卿九九像个空洞的木头人后，反握住了程秀珍的手，柔声道：“奶娘，你说的都是真的？”
“都是啊，九儿，我怎么会骗你？”程秀珍语重心长。
卿九九微微笑了起来：“只要你不再骗我，我自是原谅奶娘你的……”
程秀珍有些受宠若惊：“真的？……”
“是真的。”卿九九点了点头。
程秀珍高兴地亦是流出泪出来：“那……太好了.……明日我做点好吃的给你，你很久没有吃我做的饭菜了，你从小就贪吃我做的饭菜，明日做你最喜欢吃的……”
“好。奶娘那你快些休息吧，天都快亮了。”
“好好好……”
看着程秀珍离开的背影，卿九九侧下脸，整张脸埋在了晃动的阴影中，眸光熠熠生辉，却是捎带一丝无力的苍白……
“这太让人震撼了！”
在隔壁房间里听墙根的两个人，静静坐着，关柔毫无规矩地斜躺着，傅离拿着书，修长的手指插在书卷之间，随时准备翻开一页。
关柔拍着自己的额头在回忆什么似的：“十四年前真的天塌过？我怎么记不清楚了？”
傅离顿了下，抬起眼，递过去一张手札：
【若是天塌过，你还能活下来？】
“到底是这样说的，可是啊……当时我似乎不在君川，而且还躲在山洞里研究我那个毒药去了，不过啊，当时真的天降血色冰雹，黑云席卷滚动，死了很多人。”
关柔特别感兴趣，柔媚的双眼闪闪亮亮。
傅离再次递出手札：
【你问本王？本王当时可是……关在死牢里的。】
关柔微微一顿，看着傅离倒是平静无比，可是她自己心里波涛骇浪，这件事她倒是忘了，那个时候，那么小小的傅离可是被关在死牢里，不久便要被杀头的，那么小的他也是在那天开始一夜之间变了很多.……
“那个.……我还真是想喝鱼汤了，明日我们也在这里煮个鱼汤喝喝呗。”
关柔故意岔开了话题。
傅离却是继续：【你当时出来后就没听说过十四年前的事，毕竟这可是件大事。】
关柔摸摸头，稍有不满，柔媚的眸子里也浸着一两丝愠怒：“这可是暴露年龄的问题，以后可不能在外面这样讲，再说了，知道这种事的可都……”
做了一个刀手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的手势，柔媚的目光倏然就阴冷下来：“.……咔擦一声都灭口了.……”
傅离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年轻又胆小的女人了？】
关柔一噎，挥手道：“好啦，当时好像是出了件大事，正如程秀珍所言，卿府的左丞相夫人生了孩子当即就死了，而且那一夜同她死的人不止一人，成千上万，就是沿着宫墙堆叠，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过当时白天如同黑夜，正如程秀珍所言，黑云压下，滚动电闪雷鸣，下着血色冰雹。”
【那你刚才装什么不知道？】
关柔笑笑：“不就想逗你一下嘛！”
傅离好看的眉眼微微一沉：【看来程秀珍所言并未是完全的骗她。】
“这件事知道的可是寥寥无几啊，当时知道的可都是灭了口的，还好我当时躲在了偏远的山洞里，要不然……”
关柔打住，没再往下继续说，反倒是问道：“可为何那丫头没告诉程秀珍中毒快死了？”
傅离转了转眸光，垂眸翻过一页：【你说呢？】
“要我说啊，那丫头心思歹毒的很，虽然表面上原谅了程秀珍可是心里还怨恨着她，自然是想要等她死之前才告诉她，不过嘛还是不如我歹毒，要是我，现在直说你中毒了快死了，日日看着程秀珍濒临死亡时痛苦的神情，那才好玩。”
关柔一旦有了某种特别恶劣的想法，那个柔媚的眼神就变得十分阴柔起来，看的人又苏又觉得浑身发毛。
傅离却是打断了她的恶毒想法：【你觉得程秀珍是好人？】
关柔凑过来，笑着：“我都不是好人，坏人看人总是带着恶意，程秀珍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那……卿九九会如何觉得呢？】傅离眸光微微闪了下，凉薄的唇勾了勾，带着一丝看好戏的韵味。
关柔隔着面纱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看来明日我们还要在这里听墙根，虽然你已经猜到，可你挺黑心的，竟是一步一步推着她揭开那些丑恶的面目.……”
虽是有点替卿九九打抱不平的感觉，可是却是露出邪恶的眼神来：“不过我喜欢，甚是得我心，要不，明日架起汤锅，生吞活剥，煮那条大鱼来吃吃？”
傅离继续看着书卷，没理会她，可是关柔已经觉得对方同意了，不由得更是开怀大笑起来：“事不宜迟，这就让人准备准备……”
卿九九完全想不到，自己这边如此水深火热，可是却有傅离他们的推动，以后知道了，可是要让傅离他们吃一些苦头。
可是傅离他们也低估了她。
阿酒的身影在宅院里急速闪过，立在卿九九面前，呈上一纸书信：“小姐，你要的全都在这上面，我已经让人调查清楚了。”
“很好。”
“那……明日……”
“按计划行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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