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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左右吧。”我想了一下，“我上次自己剜开是一周前，就是回‘聊斋’之后，当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感觉心口不对劲儿，就剜开看了一下。”
因为伤口没有缝合过，所以恢复的还挺慢的，加上剜开的次数比较多，心口这个位置上，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成蛊“育儿室”，有个小小的空间，就算剜开也不会像之前的后背一样流很多血，我自己后来又没有痛觉，剜开之后也没怎么处理，一??长的口子，还挺新鲜。
方未白边听边反手从自己腰后摸出一把匕首，对着那个口子跃跃欲试，“没有痛觉并不是一件好事，还好在九重的压制下，这蛊虫生长的比较慢，否则很可能等你意识到它成行的时候，心脏就已经被贯穿了。”
他说着话，手腕一抖就将鲨齿扎进了我的伤口里，我好像生怕扎不进去一样，特别用力往里捅了一下，我被插得心脏一紧，“太深了吧！你想捅死我啊！”
“我有分寸。”他握着鲨齿柄，刀刃沿着伤口的轨迹运动。
伤口屡次被划开，横切面上的血管似乎已经不具备运血功能，口子被重新剌开，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他拔出匕首，右手食、中二指挤进我的伤口里，虽然不疼，但是眼睁睁看见别人在你身上划条口子，还把手插进去，那感觉简直了！
我都有点不忍直视，别开脑袋看窗外的风景，提醒他，“你轻点啊，我的心脏在下面。”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指在我的肉里做了两个顺、逆时针搅动，然后猛地拔出来，心口又是那种猛然一空的感觉，他似乎还带出了什么液体，溅到了我脖子和脸颊上。
“我靠……完了吗？”
“嗯。”
听见他应声，我闭着一只眼慢慢把脑袋扭过去，只见他双指染血，两指之间夹了一个形如螳螂的长条状虫蛊，除了没有“大刀”，那玩意儿的形状跟螳螂无异，还活着，六足和长尾有节奏的一蜷一伸。
方未白皱着眉头观察着那东西，“你之前两次从伤口中剜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蝴蝶？”
“都、都不太像。”我第一次自己剜出来的，虽然有翅膀，但明显不是蝴蝶，翅膀的形状仔细说起来，更像是半片叶子，那次剜出来的，我一开始还以为真是一片叶子，绿的，第二次也有翅膀，但翅膀极小，我要是早一天去剜，它的翅膀可能都没长出来。
方未白双指用力，只听“噗呲”一声，那东西就成了两截，“看来你中的不是普通的蝴蝶蛊，不知道蛊门是不是真有能力解。”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一早就有意识了，毕竟除了蛊冢中的那一次，之前和后来从我伤口里剜出来的都不是完整的蝴蝶，更何况第一次剜出来的还是一条人脸鱼，我根本就没相信过自己中的就是蝴蝶蛊。
我道：“死马当活马医呗，要是蛊门都没办法，那恐怕也没人有办法了吧，而且那个半寸鸟不是挺牛逼的嘛，要是咱们把蛊母弄出来，他还解不了蛊，道爷我就剁了他！”
我本来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但是话说完，方未白脸色更黑了，前面副驾上的张辰恰到好处的喊了我一声，“秦爷。”
“啊？”
“伤口不用处理吗？”他指着我心口，隐隐流露出了敬佩地神色。
由于车内不冷，加上我对自己的伤口不忍直视，扭过头来后又被方未白夹在手上的虫蛊吸引了目光，直接就忽略了这件事，我不知道张辰是否目睹了方未白我从我心口掏虫的整个过程，看他表情，没看见全程，估计也是看见了大半。
我冲人干笑了一下，“处理处理，我忘了，那个……东西在哪儿？”
他往后座后塞得满满当当的装备堆里指了指，“后面白色的登山包里，这伤不要紧吗？小爷说过，带伤下墓是容易死人的。”
“没事儿，反正我也不怕疼呃……”我果断爽快地大手一挥，又觉得不太妥当，跟方未白确认，“我这伤应该没事儿吧！”
他扭身拽出那个登山包，从里边翻出一些包扎用的药和绷带，三思而后道：“小心为上，虽然是趟过一遍的墓，还是要多注意点。”
“是。”张辰应声，“进那座蛊冢还是三年前的事，里边的情况我们现在也不清楚了，冢内没有机关，但地势险要，加上凶蛊难缠，而且小爷的意思，因为当年我们破蛊冢伤蛊母，那座蛊冢，现在连蛊门自己人都不敢进了。”
方未白挑出一块布，用矿泉水沾湿了擦拭伤口周围和淌下来的鲜血，我一个没多想直接就道：“哎你们也知道这事儿啊，蛊门自己人都不敢进的冢，你们老板把你们派来，你们不怕吗？”
方未白真给我擦着伤口周围的血，闻言用力在伤口上按了一下，我没感觉到疼，倒是让他摁得心脏一抽，当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闭嘴扭头看窗外的风景。
好在这俩人也都没往心里去，张辰还一五一十地答道：“当年跟小爷进蛊冢，从头走到尾的只有我们两个，所以才派我们来的。”
我听他这么说，就扭回头来想奉承一句什么，缓和一下气氛，方未白没给我这个机会，在我再次张口说话之前，一把捏着我肩膀，面无表情地道：“伤口没感觉吗？不疼？哦？”
本来是不疼，但是他那个表情搞得我有点心虚，“有、有点疼……吧。”
他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带伤下墓容易死，你抓紧时间休息，能恢复一点是一点。”
他的眼神让我有点不敢惹，果断点头，他给我缠上纱布、绷带，然后拢起衣服一声令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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