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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其他的墓一样，位置都在深山老林里，滇南是蛊门的根据地之一，现在这个季节虽然不是春暖花开、鸟飞虫长的时候，林子的鸟叫虫鸣也不少，林子太深，越野开不进去，我们在半山腰上下车，步行进山。
张卯、张辰在前面带路，我跟方未白跟在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坐车的时间太长，下来之后我两次都差点没背起登山包，进林子的路上也是一路磕磕绊绊，方未白跟在我后面，走了一截忽然扣住我的肩膀，把我拽停下来，风马牛不相及地问：“男孩女孩？”
“啊？”我脑门一热，僵在原地，心说你看到什么了。
他调侃道：“我听说一孕傻三年，看你这情况，得是双胞胎吧？”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在骂我，还骂得这么莫名其妙，“谁傻啊！你……什么意思？”
他“哼”了一声，我前方地上指指，“你没看见他们刚才绕过去了吗？我要是不拉你，你现在就在坑里了，这么明显的陷阱看不到？是不是傻？”
“咔嘣——”我左脚无意识地往后挪了挪，树枝断裂地声音从脚下传来，然后“哗——”地一声，地面上一层干枯树叶，整个陷到地下，我惊得赶忙后退，混乱中还踩了方未白几脚。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陷阱？”我感到不可思议，“我压根就没注意到，现在还有人用陷阱打猎啊？”
前面带路的张家两弟兄听到动静儿也停下脚步，张卯道：“那不是用来捕捉猎物的陷阱，是蛊种的育儿所，这样的坑这里四处都是，很明显的，秦爷，你走路都不看脚下，朝天望的吗？”
我靠？这么变态！
我扭头看看方未白，他挑挑眉，“说你傻不冤枉吧。”
我无言以为，探头往坑里看去，本是想看看蛊虫的“婴儿房”里，都养着什么东西，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张大嘴巴，赶紧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叫出声来，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东西。
“这这这……我天，人！”
我吓得撒腿就想跑，被方未白一把截住，拦在原地，坑不深最多一米，盖坑的树叶和树枝掉下去之后，下面的东西就显露出来，坑底蜷缩着一个女人，只一眼，就像是刻在了我的视网膜上，异常清晰深刻。
“别乱跑。”方未白拽着我凑近洞口，我明明不想的，却情不自禁地往下看，那女人的头发很长，被编成辫子随意的摆在身上，她侧蜷在里面，摆出了娘胎中的姿势，身上没有穿衣服，是光着的，看不出来是活着还是死了，但是就算是死了死的时间应该也不长，肌肤没有腐烂，跟活人无异。
“这应该是祭品。”张辰、张卯两个也凑到了坑边，方未白道：“半寸鸟之前说蛊冢被破之后，蛊种没有养料，如果这个坑是用来养蛊的，那坑底这个女人，就应该是被献祭给蛊虫的食物。”
“我靠！太残忍了吧！拿活人喂虫子！”我一阵心惊，“那刚才张卯说这里有很多这样的坑，岂不是很多人都被拿来喂虫子了？”
“这应该就是蛊门难以发展的原因。”方未白沉吟片刻点点头，又对张辰、张卯道：“前面带路吧，都小心点脚下。”
“是。”张家两弟兄异口同声，转身继续往前走，方未白又对我强调了一遍，“尤其是你。”
说着就要跟上去，我有种异样的不快，拉住他指着坑底的人问：“这……咱们不管管她吗？说不定还活着啊！”
“管不了。”方未白搡了一把，示意我快走，“人早死了，就算活着我们也救不了，走吧。”
我犹豫了一下，跟上张辰、张卯的步伐，安慰自己：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可能是被心口的蛊种影响造成的。
由于进林子是三年前的事，张辰、张卯在前面带路带得也不顺利，我在林子里绕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才终于找到当年他们进蛊冢的入口位置。
进林子是中午的样子，现在天都已经撒黑了，夜晚的气温依旧低，张辰、张卯在附近拾了一些树枝，我跟方未白在蛊冢口附近刨出来一个一平米左右的浅坑生火，以防发生森林火灾。
车上的装备没能全部带上来，只背了必要食品、药品和一些小工具，帐篷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四个只能围坐火堆旁，烤火聊墓。
方未白让他们简单回忆了一下当年下墓遇到的事儿，其中两点比较重要，第一，蛊冢禁火，具体原因他们不知道，只记得当时同样参与其中的六儿爷告诉他们，火把在蛊冢里会惹麻烦，第二，除了罐子里装着的显而易见的蛊种之外，这座蛊冢中，四处都是蛊种，山壁峭岩、脚下的路全都是，一个不注意，就会让那东西爬到自己身上。
当年跟他们一起下去的，除了张家的弟兄，还有花老板手下的几个伙计，除了张老板跟花老板，所有人都无一幸免地中招了。
据说花梁没中招，是因为当时被六儿爷护着，六儿爷本事似乎不小，所以这次花梁想来凑这个热闹，六儿爷一句话，他就乖乖打消了念头，而张老板——人是凭本事下墓，凭本事出。
不过因为那些蛊虫处于“野生”状态，所以他们也只是受到毒虫攻击，并没有像我这样中蛊。
这么说起来，我就放心不少了，至少不会我的蛊没有解，又害其他人中蛊。
“秦均，别回头，站起来，到我这边来。”正当我松了口气的时候，方未白忽然抬眼，沉声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脑子里“嗡”地一声，松懈地神经陡然绷紧，他急声道：“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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