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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一阵发寒，入坠冰窖，就在我刚才坐得位置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两条蛇，赤红色、半臂粗，匍匐在地上，方未白的两把鲨齿错过它们扎在旁边的地上，张家两兄弟也立即起身，反手从腰间拔出手枪指向那两条蛇。
“别开枪！”方未白一声令下，抬手示意它们后退，那两条蛇“嘶嘶”地吐着黑色的信子，似乎是在试探周围的热源，可能火堆混淆了它们的视听，让它们暂时无法确定自己的攻击对象。
方未白将我往身后挡了挡，伸出一只手，“军刀给我。”
我赶忙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军刀既，刀刃弹出鞘，递到他手上，他反手从自己兜里也掏出一把，手腕一抖，两把军刀同时飞射出去，说时迟那时快，军刀飞出的瞬间，两条蛇以同样的曲线左右扭动一下，准确无误地避开飞向它们的武器，继续并排匍匐在原地。
“我靠！这东西动作也太快了吧！”我忍不住压低声音惊叹，方未白挡着我又往后退了两步，左手握住我挂在腰上的两仪剑剑柄，手肘猛地用力，忽然拔剑出鞘，“你们都先退后。”
张家兄弟得令，纷纷后撤数步，看样子他是准备跟那两条蛇正面刚，我有点不放心，死死拽着他拿剑的胳膊，“等等，现在是什么季节？怎么还会有蛇？你看它们从出现到现在，似乎都并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一直趴在地上，会不会只是想来烤个火？它们动作这么迅速，如果真想动手，我们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要不咱们就先井水不犯河水，把火让给它们吧！”
方未白眼神动了一下，诧异地朝我盯过来，我点点头，试探着从他手里抽出两仪剑，他慢慢松手，任我把剑抽回去，才若有所思道：“的确不对劲儿，这个季节的蛇动作不会这么迅速，现在这么冷，就算是蛊种也有季节限制，它们是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的？”
他说着目光往周围扫去，脸色逐渐冷下来，眉头蹙起，半带戏谑地道：“啧，麻烦大了。”
我不明其意，也往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连忙问：“什么意思？你发现什么了？”
“我们把养在这里蛊都吸引过来了，你仔细看地面。”
我照他所说，仔细观察着地面上情况，土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不是特别注意，很难发现，那些东西蠕动的非常慢，四面八方都有，是朝我们聚集过来的，差不多爬到离火堆半米远处，就从土下冒出头来，蠕虫、蜈蚣、蝎子、蜘蛛、蛇、鼠越聚越多，不消片刻，我们就被逼得背朝火堆，挤在了一起。
这些东西单独分开看，群体数量都不大，但是聚集在一起，也是一个不小的军队，它们行动缓慢，动作幅度就像是被开了0.5倍速。
跟最先被发现的蛇一样，所有东西都匍匐在地上，当然这些东西原本就是近地面行动的东西，但是我仍能明显的看出来，它们纷纷做出了“匍匐”的动作，不，与其说是“匍匐”，不如说它们是在跪拜！
我相信，在这片山林中，这些东西的群体数量，绝对不止我们看到的这样，蛇和鼠的数量都是一双，其余的虫蛊也不超过双数，它们给我的感觉，很像是周天子朝觐之日，各国诸侯入都朝拜。
没错，就是朝拜！
脑中闪过这一念头的瞬间，我似乎清晰地听见了它们的“叫声”，拟人声，似奉似承，真实准确地传进我耳朵里，我是它们的王，它们都在跪拜我！
这个念头盘旋在脑子里，我情不自禁地高举双手，感觉自己喉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盘旋在喉头，震动着声带，发出与它们共鸣的声音，在我的带动下，它们欢呼起来，似乎是在庆祝某件事，我由衷地雀跃，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秦均！”方未白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破了这种和谐，与我共鸣的声音受到了影响，一点点消下去，直至消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按住了肩膀，面朝他跪坐在地上，周围的那些虫蛊还在，依旧保持地匍匐在地的动作，我却不再听见它们发出的共鸣声，我说不出的烦躁，一股无名怒火在心口燃烧。
“啪——”我甚至没有经过任何思考，陡然挥手，挣开他的桎??，顺势甩到他脸上，手背打在他脸上的瞬间，那清脆的耳光声，顿时将我拉回现实，我猛地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嘴，难以置信刚刚那一耳光是我打出去的。
他被打得抽了一口凉气，捂脸皱着眉头，另一只手还死死扣在我肩膀上，“秦均，你清醒点！”
我要是说我现在很清醒，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一耳光还回来，虽然感觉不到疼，但是被打脸这种事，我还是很抵触的，我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心口忽然一抽。
心脏像是痉挛了一般，我脑中一闷，感觉大脑充血有些发晕，呼吸似乎也跟不上，一把捂住心脏，大口地喘息起来。
“秦均！”方未白顾不上他的脸，双手按住我的肩膀，急声道：“你怎么了？秦均！秦均……”
“……心……呃心脏……”心脏像是被人一把狠狠揪住，无法跳动，无法呼吸，也近乎无法发出声音，眼前景物有些模糊，某一瞬间，甚至一片漆黑。
方未白突然一把扯开我衣服，一只手按在心口位置的那个前不久才被划开过一遍的伤口上，我几乎已经完全无法呼吸了，窒息感直逼上来，胸口像是憋了一大口气，闷得像要炸开一般，“刀！给我……”方未白的吼声，传进我耳朵里，成了沉闷地嗡嗡声，然后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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