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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我哥哥了。”她哽咽着，牵了牵唇角，“我能写封书信传给他吗？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男人顿了顿，应下，“当然，明日一早朕让信使去嘉延宫取。”
程锦乐点了点头，“好。”
白若霜坐在小榻边摆弄着玉瓶中的红梅，那双素来透着温婉的双眸一片死灰，站在她身旁的雨罄忿忿不平道，“娘娘，再怎么说您也是贵为皇后，何必这般委屈了自己？要奴婢说，您就应该直接直接给她程锦乐安一个罪名弄死以绝后患！”
“罪名？”她的眸子闪烁了下，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说得轻巧，治什么罪？说她目无尊卑，可皇上都说了，她不必拘那些俗礼......”
雨罄无言以对地瘪了瘪嘴，内心暗骂这白若霜将愚蠢和无能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小郑子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白若霜跟前喘着粗气道，“娘娘，今日程皇贵妃跟着皇上一并去上了早朝，常汉常大人因为对皇贵妃出言不逊，被左将军当场斩去了头颅。现如今全皇宫都传遍了！”
雨罄的面上渐渐浮现出难掩的喜色，她狰狰地笑着，“娘娘，罪责这不就有了？后宫女子参政，那可是大罪，她都跑到朝堂之上去了，那更是说明她魅惑君上，枉顾朝纲。娘娘有的是理由处死她。”
白若霜捏着红梅的手渐渐收紧，很快那鲜红柔嫩的花瓣便在她的指间被蹂躏扯碎。
“去，将她给本宫带过来。”
“是！”雨罄洋洋笑着，转身带着人往嘉延宫走去。
程锦乐刚刚回到宫中，脱了外衫正准备再小憩一番，便被突然闯入进来的侍卫吓了一跳。
嘉叶当即沉了面色，“大胆！尔等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肆意闯入！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我等可是奉了皇后娘娘懿旨，请程贵妃去启祥宫一趟。”雨罄悠悠地迈步走进来，一空荡荡的袖子被冷风吹得微微浮动着，有些渗人的意思。
“瞧这架势当真是请？不知我家娘娘做了什么惹了皇后娘娘的不快？”她张开双臂挡在程锦乐身前，像是护犊子似的。
毕竟她身后的程锦乐只穿着件单薄的素色里衣，面前这么多男人，而放置衣物的架子被那些人挡在了身后，她又怎么能不挡着些？
“去了自然就知道了。”雨罄冷笑一声，施令道，“来人！把这碍事的狗奴才拉开！把皇贵妃请走！”
“是！”
嘉叶紧蹙着眉，奋力推搡着那群意图桎梏她的侍卫，一边叫喊着，“来人！快来人！”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她勾起一抹嘲弄，率先转身出去。
程锦乐向嘉叶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十分顺从地任由那两名侍卫一人一边押解着她出去。
“等一下！我家娘娘身子弱，让穿件披风吧！”嘉叶焦灼道，奋力挣扎了两下。
侍卫闻言略略松动了些，不知所措地望向雨罄。
“穿什么披风，一个祸国殃民蛊惑君上的狐媚子，冻死也是活该。”雨罄嗤笑，大摇大摆地领着人往启祥宫去。
离开了温暖如春的寝室，尤其还是穿得如此单薄的情况下，程锦乐的的面色瞬间便一片惨白。
算了算了，还是不卖惨了，回去拿个披风穿上好了。
“慢，慢着。本宫身为皇贵妃如此衣衫不整地出去成何体统，待本宫......”
不等她说完，雨罄便直接打断，“奴婢瞧着皇贵妃穿的也不少了，皇后娘娘可还等着呢。”
“你！”
外面的雪还下着，一阵夹杂着刺骨的凉意袭来，程锦乐下意识地往屋里缩。
奈何桎梏着她的侍卫毫不留情地将她扯了回来拖着她往启祥宫走。
程锦乐瑟缩着，欲哭无泪。
从嘉延宫到启祥宫整整要走半个多时辰，她觉得自己或许还没到启祥宫便要被送死在路上了。
她半阖着双眸，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站住！”
一道熟悉的声线入耳，程锦乐吃力地睁开了双眸瞧着眼前的少年。
“左将军？”雨罄面上的狠意狰狞收敛，温声诧异地唤了他一声。
像左近这般年少有为，长相清俊非凡的男子，鲜少有女子不为之心动。皇宫内的数千宫女更是亦然，肖想不得皇帝，青涵已有妻室，唯有左近还是孤身一人。
哪怕现下宫中人人皆知他是个没有丝毫上进心的，甚至在凯旋而归立了大功之后扬言要做个阉人安安稳稳地度完余生，但也丝毫不影响她们对他那份炽热的爱慕之意。
就凭借那张与世无双的脸。
左近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袍将程锦乐紧紧裹住，拥在怀里。
好不容易得了些暖意，程锦乐渐渐消沉的意识回了些。
“冷、冷......”
雨罄嘴角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她瞥了眼自己身旁空荡荡的袖子近乎咬碎一口银牙。
“程贵妃与左将军这般不清不楚，于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诸位可都看清楚了。一会儿真的闹到皇上跟前可都得给我如实道来！”
“啊？这......”
众侍卫面面相觑着，着实不太确定得罪左近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若是不如实说来，到时候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是......是！”
于其得罪皇后娘娘，那还不如得罪将军......但总感觉似乎左右都是死......
“天色已晚，将军这个时辰还出现在后宫是不是有些不妥？还是您来着就是为了密会佳人？”
左近全然无视了雨罄的咄咄逼人，大掌握着程锦乐冰凉的双手抵在唇边轻轻哈着暖气。
“放肆！实在放肆！你去请皇上过来，其他人，将这两个人压回启祥宫！”
他们自然是不敢上手的，伸着手犹豫着不敢上前。
左近淡淡地扫了雨罄一眼，将程锦乐拦腰抱起。“既然皇后娘娘要见人，带路便是。”
“好。”雨罄面露狰狞，“希望左将军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也能如此坦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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