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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了些温暖，她往左近怀里缩着，意图想要再多一些暖意。
白若霜一袭雪白的狐裘立在小院里的亭子下，鄙睨着跪在下面雪地中的二人。
“妹妹还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与左将军苟且在了一起，不知待会儿皇上来了瞧见你二人还这般如胶似漆不知廉耻地黏在一起，会作何感想？”她从狐裘披风之中伸出葱白的玉指，轻轻拍了拍领子上的落雪，姿态优雅而又倨傲。
“其、其实......”程锦乐哆嗦着从左近怀里直起身子，强撑着睁开双眸毫不示弱地望着她，“其实若不是因为你唆使白易屠了我程家满门，若你我之间没这档子仇，或许我就追随祁珩去了。
也就没有如今这番局面。沈胤不止一次与我说过，只要我愿意，他可以立马杀了你，将这后宫所有的女子都弄去南方行宫，把沈尽弄去边关做藩王。”
白若霜便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瞬间炸开了毛。她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那白嫩的玉指死死捏着身上的狐裘，指关也泛着青白。
“不可能！本宫乃是皇上在王府时的发妻，怎么可能因为你这只破鞋要杀了我！”
“呵，他当时只不过是想着要少个麻烦罢了。”程锦乐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冷嗤一声。
“你这狐狸精休想挑拨本宫与皇上的关系！等皇上来了，自会有定夺！我就不相信他还能护着你这万人骑的裱子！”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尖细的叫喊，程锦乐又一次见识到了女人变脸的速度之快。
明明前一刻她还是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下一刻却又变成了端庄中带着不忿和委屈的较弱皇后。
“臣妾见过皇上。”她盈盈欠身行礼，双目含着泪花。然后便瞧着沈胤瞧都没有瞧她一眼便径自脱了外面的披风走向程锦乐。
沈胤将程锦乐从地上拉起来用厚重的披风将她裹起来，又拿过方公公手中的手炉塞进她的手中。
“你蠢不蠢，旁人要你如何便如何？你对朕的那股子嚣张哪儿去了！”
厚厚的带着暖意的披风将她包裹着，程锦乐眼前被大大的帽子遮住了视线，也挡住了外面所有的袭骨的寒意。
她好像又活过来了。
二人之间翻涌着的情意绵绵深深刺痛着白若霜，她讪讪笑了笑道，“皇上，臣妾听雨罄说，她撞见程皇贵妃和左近二人苟且一处，所以臣妾才将他们二人抓了过来质问。”
“苟且一处？皇后姐姐真会血口喷人，明明雨罄带人闯入我嘉延宫的时候说是因为我祸乱朝纲，魅惑主上要把我抓来治罪，臣妾都说了去可以但是想先穿个衣裳，但是他们不让......”程锦乐抱着沈胤的腰身，仰着脑袋瞧他，泪眼汪汪的，
“你不知道，她带着一堆男人就那样闯进了我的寝室，若是恰巧我在沐浴更衣怎么办？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你！你还在这妖言惑众！”白若霜怒气腾腾地指着左近，“皇上来时也瞧见了，她是如何躺在他的怀里的，都已经到了臣妾跟前了还丝毫不知收敛,简直丝毫不将皇上您放在眼里！”
“你......”
程锦乐松开抱着沈胤的手就要转身辩驳一番，但沈胤又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回去将她拥在怀里，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前不让她乱动。
左近慢慢从雪地中站起来，望着白若霜，“臣不过恰好路过，瞧见皇贵妃娘娘穿着件单薄的里衣被人架着，面色惨白。今日风雪太甚，臣出于护主，便才有了皇后娘娘看见的那一幕。”
“你的主子难道不是皇上吗？何时变成她程锦乐了？”白若霜对上他的视线，闻言轻嗤一声道。
“皇贵妃衣衫不整，臣护着，那不就是在护着主子的颜面。”他不卑不亢地回。
“那你一个男人抱着皇帝的女人就是在护着他的颜面了？将军方才也说了，皇贵妃衣衫不整。”
“.......”
程锦乐心底一沉，卯足了力气去掰扯沈胤按着她的手。
而沈胤则是饶有兴致一般睨着左近，想看看他会作何回答。纵使他知道他那般抱着她是为了不让她冻坏，但他就是做不到丝毫都不计较。
左近缓缓站起身，扭头一步步走到方公公面前。
“劳烦方公公，做个人证。”
左近之前有意要了司礼监掌印的位置这事儿早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如此，方公公也不难猜测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如此一个大好的青年要去做个阉人......
更何况宫中的太监无一不是在极小的时候净身，如此才大大提高了能活命的机会。
程锦乐更是瞬间便猜测到了他想要干什么，于是更加奋力地想要挣脱沈胤的桎梏。好在他还算有点良知，微微卸了些气力。
“你疯了不成？你好好的男人不做要去做太监！”
她因为怒气，那张原本被冻得一片苍白的小脸浮上了些许绯色。
左近没去看她，目光定定地望着方公公。
方公公抿了抿唇，有些为难。他自然是希望程锦乐能劝动他，若是不想在沙场上厮杀卖命，大还有其他的路子。他立了这么大的军功，向皇上讨一个芝麻小官在一处地方安身立命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不也挺好？
“你想清楚了？”
沈胤冷冷地笑了一声，问他。
“想清楚了，想得很清楚。”左近回道。
程锦乐只觉得这辈子没这般无言以对过，她又不是什么什么都不懂的白痴，他对她那点心思她更不可能丝毫都察觉不出来。
她这辈子已经这般糟糕了，他本该有更好的未来，不该折在她身上。
程锦乐轻哼了一声，一手抓着他的手臂将他的身子扯过面对着自己然后扬起巴掌狠狠地甩向他的脸。
“本宫学了十多年的医，最擅长治的就是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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