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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乐转过身瞧着下面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的皇宫，“程府还在么，我想家了。”
“一直都在，一切如初。”
她的双眸亮了亮，回头恳切地问，“我能回家看看么……好不好？”
沈胤默了默，大掌压在她的颅顶，神色沉沉。
程锦乐见状，眼中的希翼渐渐暗了下去，她垂头丧气地撇了撇嘴，正当她放弃时，他说，
“想回去明日便去吧。”
“嗯？”她难掩面上的喜悦与期待，诧异他竟然就这样答应她了。她试探性地问，“你......不要和我一块去吗？”
“朕这几日白日里要顾着招待别国来的使者，你自己去吧。”沈胤轻轻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她如绸缎般丝滑的发。
她的白发一日一日越来越多，如今怕是数也数不清了。
“程大夫。”他轻轻唤她。
程锦乐还沉浸在能回家的喜悦当中，闻言歪了歪脑袋，眉眼弯弯地问，“怎么啦？”
“做皇后吗？”
“......”她面上的笑意僵了僵，摇头，“不当皇后，我闲事情多。我记得江戊有个妹妹，她就很合适。”
虽然自她从冷宫出来极少遇见她，她时常来嘉延宫探望她亦是嫌麻烦避而不见。但之前御花园那次她对她的印象就不错。
沈胤皱着眉，他全然不记得江戊何时有个妹妹也送进了宫，如今不悦于她的那番话，“什么她合适？朕的后位要么是你要么没有。”
“......”
程锦乐默了，内心觉得好笑。
“沈胤，我觉得你挺矛盾的。你说你的后位要么是我要么没有，那白若霜算怎么回事？”
“朕不是早就问过你，只是你不愿意。”
“那白若霜可以为什么江雅不行？”
沈胤蹙起了眉，捏着她的耳垂微微用力，“没完了是不是？朕才发现你这张小嘴还挺会叭叭。”
程锦乐吃痛，“嘶——”
他松开了手，“她虽说是人尽皆知的皇后，但朕从未将凤印给过她。有名无实罢了。朕刚登基，那群老臣为了自己的仕途将自己的女儿往朕这里塞，便让她暂且挂着皇后的身份也免去了一堆的麻烦。”
沈胤轻轻用指尖拨了拨她被他捏得泛红的耳垂，“但如今不一样了，朕大权在握，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程锦乐失笑着摇了摇头，“昏君，昏君。”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抬手将她身后的窗子关上。然后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榻边，他将她禁锢在申下，“不当皇后，生个孩子行不行？”
听见“孩子”二字，她的面色微僵，不过稍纵即逝。
程锦乐双手抵在他的胸前，“不行。”
她听见沈胤微微倒吸了口凉气，有些不耐却又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朕就不该询问你的意见。”
“那你还问。”
“......”他怔愣了下，随即一笑，“程锦乐，你当真放肆。”
关上了大开的窗，屋内开始渐渐回温，沈胤毫不客气，也顾不得她冷不冷，手伸向她的腰间将那烦人的衣物尽数扒了。
程锦乐有些不自在，费劲儿地翻身往床的里侧挪动，然后抱着一旁的被子遮羞。
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沈胤的无耻程度，直接伸手将被子从她怀里扯出来扔到床尾。
“我冷......”
她使出了管用的装可怜的招数但男人却丝毫不买账，他坏坏地勾起唇角，“动起来就不冷了。”
“......”
程锦乐无言以对，死死咬着唇怒视着他。
她便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任由他摆弄着。心里的耻辱以及苦闷逼得她低低地啜泣起来。
沈胤不由放缓了动作，单手托着她的脖颈让她坐起身子，轻轻的吻去她面颊的泪。
“不许哭。”
“可我真的好冷。”程锦乐望着他，那双极尽妩媚的狐狸眼中饱含着委屈的泪光。她一手抓着他结实的手臂，讨好地问，“可不可以把灯熄了......”
沈胤睨着她，薄唇轻启，“不可。”
他要她看着他，认清他是谁。
如此，程锦乐便直接闭上了眼睛，下巴磕在他的肩上。
他感受得到她在颤抖，在无声地啜泣。心底莫名升腾起一股无名火，她为什么每次不是要熄了灯就是一直闭着眼睛？
与他欢好就让她如此痛苦不堪？还是她觉得自己看不见就能把他想成别人？
想着，他的呼吸随之一沉。一手抓着程锦乐的后脖颈让她面对着他，“睁开眼睛。”
程锦乐半阖着眼，望着他阴沉的脸顿时更想哭了。
“叫我。”
“沈胤......”她微微往后挪了挪，想让他出去。
“不是这个。”他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毫不留情地捏着她的腰将她按了回来。
“降安，沈降安！”程锦乐呜咽着，眼泪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眼角滑落。
沈胤的面色缓了缓，但动作却仍旧不带一丝温柔。
天蒙蒙亮起，程锦乐趴在床笫之上，喉咙沙哑，她疲惫不堪地半阖着双眸睨着慢悠悠地更衣准备上朝的沈胤。他一刻不走她便一刻不能安然入睡。
沈胤也瞧着她，面上带着餍足，“等你歇够了再出去，程府就在那，跑不了。”
闻言，她闭上了眼睛往被窝里缩了缩，待周围全然静了下来时，最后一丝警戒才慢慢卸了下来。但她如何都睡不着，意识始终一片混沌。脑仁也跟着缠成一团的思绪发疼。
一直到晌午时分，程锦乐悠悠睁开双目，起身扯过一旁架子上的外衣随意穿上。她打开窗户，外面的阳光透进整个昏昏的房间。
整个皇宫都被白雪覆盖着，美得震撼。
程锦乐望着天牢的方向，苦涩地笑了笑，
“再等等。”
程锦乐回了嘉延宫，认认真真地沐浴梳洗了一番。她赤着双足看着面前摆放着的几件衣裳，目光停留在那件大红色上。
嘉叶望着她，温声问道，“娘娘今日是想穿红色？”
“不穿红色，以后都不要把红衣拿到我面前来了。”
嘉叶默了默，应道，“是。”
程锦乐随手指了一件，然后便背过身微微抬起双臂任由嘉叶伺候她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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