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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程锦乐应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掌印？”
“是......”嘉和缓缓垂下头，等待着她的进一步询问。
意料之外的，她并没有再多言什么，一直紧抿着唇，神色不冷不淡的。
左近穿着一袭绯色，神色清冷，静静地站在嘉延宫的门口等候着。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关节都泛着青白。
他不知一会见到月余未见的程锦乐该怎么办才好，她此时定然已经知道了他早已不是一个男儿。她会不会指责他，骂他是个懦夫。
但他不在意，他只想永远呆在离她近的地方。他在边关征战的两年，她在冷宫。
按照他的能力，回来后查出她在冷宫的遭遇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更不想走。
视线中女人款款而来，白嫩纤长的玉指轻轻搭在嘉叶的手臂上。她望见了他，并没有过多地情绪，他远远地朝她行了一礼。
程锦乐疏远地朝他笑了笑，“劳烦左大人了。”
左近微微颔了颔首，亲自拿了脚凳放下，将小臂递给她让她撑着自己上马车。
嘉叶正欲随之跟上，却被程锦乐制止，“嘉叶，你与嘉和呆在宫中罢，就这半天的功夫，有左大人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嘉叶犹豫了片刻，最终应了下来，“是。”
马车缓缓向着宫外去，程锦乐戴上斗篷上的帽子然后掀开帘子，趴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失神之际，沿途的红墙被一道身影挡住。她诧异地抬起头瞧他，“大人挡住我看风景了。”
“娘娘身为皇贵妃，对下人臣子当自称‘本宫’才对。”左近略低着眉眼瞧她。
“哪来这么多麻烦，怎么顺口怎么开心怎么来。”程锦乐嗤笑一声回答道。
“还是该按规矩来，才不容易落了旁人的话柄。”
她瘪瘪嘴，默默地缩回了脑袋将帘子放了下去。“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弟弟竟然如此......迂腐固执。”
马车出了皇宫，程锦乐的耳边便开始渐渐喧闹起来了，正直大年初二，街头的孩童个个手里提着红灯笼在街道间嬉戏玩闹。
她瞧着，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吁——”
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声，马车急停间害程锦乐差点从座位上跌下去。
“啊！我的孩子！”
程锦乐蹙着眉探出头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娘......主子，小的也不知道啊，明明咱们的马车行的很慢，完全就没有碰到他不知为何......就这般倒在了咱们的马车前。”车夫亦十分不解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肯定是你这个不长眼的撞到了我家孩儿！还不承认了！”那妇人指着他撕心裂肺道着，将怀里的小儿抱得更紧了些。
程锦乐见状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左近一惊，亦跟着下了马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在那妇人身旁蹲**伸手要去探那孩子的脉，却被妇人一把推开，“你别碰我的孩子！”
程锦乐猝不及防，被她直接推倒在地。
左近面上浮现出一层薄怒，将她搀扶起来的同时直接拔了腰间的长剑指着那妇人。还不等他说什么，四周看戏的一干百姓见他拔了剑瞬间吓得往后退了数米，生怕被殃及。
程锦乐一惊，赶忙将他拉到身后低声呵道，“把剑收起来。”
“夫人，小女子对医术略懂些，可否让我看一下小公子究竟怎么样了？”她再次蹲**好声好气地说。
那妇人闻言神色僵了僵，抱着孩子微微侧过身，厉声道，“不需要你假好心，各位乡亲都瞧见了，是你们的马车撞到了我儿！”
“就是啊就是啊，咱们可都瞧着这孩子倒在了他们的马车前。”
......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两人瞧着有些眼熟啊。”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挺眼熟的......哦！我想起来了！那女的不是程锦乐吗！”
“程锦乐？咱京州第一美女？如今的皇贵妃娘娘？怎么可能，宫里头的娘娘哪有这么容易出宫。”
“就是程锦乐，除了她谁还能有这姿色？那后面那位不就是咱那位阉了自己的大将军嘛。”那人说着啧啧两声摇了摇头，一脸鄙夷。
“听说没有啊，这程皇贵妃还曾跟着皇上跑到了朝堂之上，常大人劝谏了句，这妖妃便撺掇这皇上把常大人当朝砍去了头颅......”
“没错没错，我也听说了这事儿!这不妥妥的祸国妖妃嘛!”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不知是谁率先朝程锦乐丢了一把青菜，紧接着，便是数不胜数的菜叶鸡蛋伴随着声声讨伐与辱骂向她袭了过来。
“赶紧去死啊狐狸精！”
“真不要个臭脸！咱好不容易的来的太平盛世，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一身形圆滚的大妈义愤填膺地说着，抓起篮子中的鸡蛋朝着程锦乐的门面狠狠袭去。
程锦乐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猝不及防，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左近将程锦乐护在身后，眸光冷冽地望向他们，“一群乌合之众。”
此时，一群身着银甲的暗卫不知从何处涌出，反将那群百姓围了起来。
程锦乐一瞧见那熟悉的银白色亮甲，面色霎时间一片惨白。整个人瑟缩着颤抖着，他们是如何欺辱祁珩的场景在她脑海中浮现，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起的噩梦。
一模一样的银甲下，那张张面孔逐渐变成了那或是邪狞或是奸滢的脸。他们狞笑着，张扬而又放肆。
“不......不要......”她摇着头，意图逃避那令她痛苦不堪的回忆。
“啊——”程锦乐瘫坐在地上，双手狠狠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簪刺破了她的掌心，反倒让她得到了些许慰藉。
左近紧锁着眉，连忙单膝跪在她面前，抓着她正扯着自己头发的手，阻止她再伤害自己。
“娘娘！锦乐！”
“呜呜呜......”程锦乐渐渐冷静了些，她恨恨地望着他身后那群身着银甲的暗卫，“本宫要他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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