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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那满是祁珩的梦，她越来越没有底气。
“怎么看见朕就像是见了鬼一样？”沈胤冷冷地勾起一抹笑意，嘲弄道。
她莫名往后缩了缩，“没、没有。”
他将她那小小的后退动作尽收眼底，心底压抑的怒意被彻底点燃。他侧躺着，一手撑着头睨着她，“来跟朕说说，你梦见什么了？”
他越是这般阴阳怪气的，她便越是害怕。程锦乐见识过他疯起来有多骇人，简直可以用丧心病狂毫无人性来形容。她害怕他会迁怒旁人，她不是毫无顾忌，哪怕杏仁儿已然与她数年没了联系，他定是知道她在她心中的地位，即使她此时已经成了青涵的妻，他亦会说杀就杀。
程锦乐慢慢将腿蜷起来，缩成一团。沈胤都这么问了，定是她在睡梦中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
“我......梦见祁珩了。”
她如实说道。
“呵。”沈胤本以为她会选择避开这个问题，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告诉了他。“梦见他什么了？”
“......”
沈胤瞧着她那副为难又难掩的不知所措，怒意席卷着刻骨的痛几乎将他的理智吞噬。他说话的语声都跟着略微颤抖着。
“是梦见他从坟里爬出来了?”
他调侃道着，程锦乐的头更低了低，贝齿死死咬着下唇。
她越是沉默他便越是难压着那股怒意，沈胤冷呵一声，“还是梦见他在床上怎么与你共赴云雨？”
“......”程锦乐猛地抬起头带这些难以置信望着他，渐渐地，那难以置信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掩的愠怒。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望着他那副悠哉又狂狷的模样，怒道，“他都已经死了，你这又是何必呢！”
“只要你一日忘不掉，那他死了与没死又有何异？”沈胤慢条斯理地起身，那双如寒潭般的眸子半阖着，狭长了许多，显得慵懒了。
但程锦乐却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危险，她有些后悔自己方才那般硬气。
“所以......所以呢......你连个死人都不想放过？”她哽咽着问他。
“是。朕明日便派人将他从地里挖出来，虽然现在估计已经烂了，但或许那群饿了许久的恶犬还愿意吃。”他桀然一笑，瞧着她那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
他将她放在心尖上宠着惯着，试问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他这番境地？他可以让她直呼他的名讳，可以让她不用拘任何繁文缛节一切随她心意行事，可以让她坐到他的龙椅上当着满朝文武放肆，甚至可以遣散整个后宫只留她一个人。
她说不想当皇后，那他就等，等她愿意为止。甚至他都想好了等沈尽长大一些就把皇位传给他，他退位，带她寻一处安谧之地相守到老到死。
但她就是忘不掉那个狗东西！
“沈降安！”程锦乐真的怕了，她瞬间就哭了出来，双目通红着，泪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从眼眶中落下。
她抽噎着，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跪坐着慢慢靠近他，抓着他的手，“降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乐儿知错了，再也不会去想别人了......”
沈胤冷眼瞧着她，“哦？是吗。”他轻嗤一声，抬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你的脑袋瓜长在你的脖子上，朕又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想呢。”
程锦乐摇头，“不会，真的不会......我发誓......沈胤......我真的不会了。”
\"那你现在在哭什么？为谁在哭？程锦乐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朕会因为爱你而选择不要脑子吗！\"他双目猩红，甩开了她抓着他的手。
她有些崩溃，紧接着呼吸都跟着困难起来，“呜——沈胤，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我要你抱抱我。沈胤......”
程锦乐张开双臂，瘪着小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沈胤心底的怒火仿佛被天降来的绵绵细雨一举浇灭了一般，她那副样子惹人怜惜到他想把命都给她。他垂在身边的手渐渐收紧，指甲狠狠陷入掌心，带来的丝丝痛意让他扯回了点理智。
“程锦乐，你当真放肆......”
她哽咽着，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衣袖，然后慢慢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一点，直到整个人都贴着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闭着眼轻轻抽噎着。
沈胤眸底的寒意瞬间溃散，他再次一败涂地。或者从一开始他便是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垂死挣扎罢了。
“抱抱......”
女人软糯如小猫一般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耳边响起，沈胤便忍不住抬手环住了她的腰，收紧，再收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了。
程锦乐用脑袋蹭了蹭他，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疲惫地闭着眼，那股胸闷到她喘不上气的感觉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
她的脑袋很是昏沉，但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样睡了。
程锦乐的行动先一步越过了思考，在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轻轻咬在了沈胤的耳垂上。
事到如今，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想着他以往怎么做的自己便学着。柔软的唇舌从他的耳垂辗转至他凸起的喉结......
沈胤的呼吸猛地一沉，修长的手捏着她的腰窝，微微用力。
程锦乐吃痛，闷哼了一声，报复性地对着他的锁骨狠狠咬了下去。
站在门口的嘉和嘉叶听着里面从争吵变为了令人面红耳赤的难言之音，二人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各自垂下了头。
她们还是头一次听她们家娘娘这般......主动。
方公公无奈干咳了两声，“你们俩先下去吧，这里有咱家守着。”说着，他摆了摆手催促着她们。
嘉叶嘉和微微颔了颔首，向他福了一身，“那就有劳公公了，我姐妹二人先下去了。“
“去吧去吧。”
房内的程锦乐已然用出了浑身的解数来讨好他，将记忆力她曾看过的话本中描写的女主人公在床笫之事上的言语尽数照搬学以致用起来。
虽说这些话说出来实在让她羞愤欲死，但瞧沈胤的模样定是喜欢的，她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再举一反三一番。
“程锦乐。”他轻轻唤她。
“嗯。”
“这些话你是从哪学的。”沈胤睨着她，嘴角带着一丝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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