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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就要去扯一旁的枕头挡一挡。
但沈胤先一步抓住了她两只手，按到她的头顶。慢慢贴近她一些，俯身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唇。
“朕最是喜欢你在意乱情迷之时娇声唤朕的名字。好听。”
程锦乐醒来时，沈胤已经走了。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时日了，这一觉，她仿佛睡了很久，久到恍若新生一般。
“娘娘，您终于醒啦。您这一觉睡了两日呢。”嘉和一边将饭菜从食盒中取出一边道，“您且等等，奴婢这就让人备水来伺候您洗漱。”
“......”
两日。
“娘娘，您有所不知。现下整个皇宫除了您和冷宫那位，其他的娘娘们都已经被皇上派人送去了南方的行宫。”
嘉和拿着件外衣过来，扶着程锦乐走到梳妆台边。拿起浸湿的锦帕就要为她洁面。
程锦乐轻轻抬手阻挡，然后起身走到水盆边捧起温温的水扑向自己的脸。
她瞬间便清醒了不少。一边洁齿一边吩咐嘉和取笔墨来。
待她将笔墨拿来时，她又愣在了原地，思索了许久才开始写着药方。
嘉和在一旁看着，问，“娘娘，这是什么呀。”
“自然是补身子的。”
“哦哦，那奴婢待会就去拿药。”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刚过午时。”
“那你现在就去把这药方上的药抓来煎了吧。”
嘉和点点头拿着药方转身出去。
待耳边关门声响起，程锦乐才缓缓站起身去用膳。
“现下整个皇宫除了您和冷宫那位，其他的娘娘们都已经被皇上派人送去了南方的行宫。”嘉和的话再次从脑海中响起。她执起筷子轻轻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入口中。
索然无味。
待她收拾完自己，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瞧着一旁盛开的梅花。嘉叶匆匆从外奔来，连礼都来不及施，喘着粗气道，“娘娘，冷宫那位自裁了。”
“那她死了吗。”程锦乐内心毫无波澜，执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又慢条斯理地放回去。
嘉叶摇摇头，“没有。恰巧被前去送饭的小石子瞧见，又救了下来。现在就吊着口气昏迷不醒的。”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起身折了朵红梅别再发间回首去望向嘉叶，“你觉得我戴红色好看吗。”
嘉叶有些摸不清她的意思，愣愣地点了点头。
“娘娘天姿国色，奴婢一直觉得红色最是衬您。”
“嗯。带我去看看她吧。”程锦乐嫣然一笑说。
程锦乐再次站在冷宫那厚重而又带着些破败的大门前，本以为自己会是怎样一番感慨万千，却没想到竟然比让她听见白若霜自裁了还要平静的不能在平静。
一阵带着寒意的风袭来，拂动了她的衣摆。那朵别再她发间的红梅为她平添了两分贵气。
“娘娘，路不平，您且小心。”嘉叶微微上前搀扶着她，小声提醒道。
“没事。这地方我熟。”
她语声轻松道着，却让嘉叶一阵心酸。
她与她们这种生下来便是贱命一条的不同，一个千金小姐被关在这种破烂的地方两年，在加上旁人有意作怪，必定是难熬的。
程锦乐走进去，\t站在那草床前居高临下地鄙睨着白若霜。
“怎么还昏迷不醒呢。”她嗤笑一声道着，边拔了发间的簪子朝她胸口狠狠刺去。
白若霜猛地睁开了眼睛起身瞪着她，“你......”
“姐姐没死，这儿也不是阴间。让你失望了？”程锦乐歪了歪脑袋，笑道。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哪有，不过听闻姐姐自裁被救昏迷不醒，妹妹特地来瞧一瞧，好让姐姐快些醒过来。”
“呵。”白若霜冷笑一声，又躺了回去，撇过头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嗯。姐姐可真会说废话，你怎么死自然由我。”程锦乐慢悠悠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将里面红红的药丸取出，然后伸手掰过她的脸直接将它塞了进去。
白若霜下意识地挣扎了下，但那药丸入口即化，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再未能从口中寻到它的踪迹。
“你给我吃的什么？”
“你看，你又说废话。除了毒药还能是什么呢？”程锦乐接过嘉叶递上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方才触碰过她的指尖。
“还记得白易是怎么死的吗，你这应该会比他痛苦些，不过倒也大差不差。”
白若霜的胸口仿佛被烈火焚烧一般疼得她冷汗直下，她全身痉挛着从草床上滚了下来。她就算死，也不会让她好过，
“你这扫把星，克死了自己全家，就连你那贴身的婢女也因为你被人弄进了青楼被人羞辱致死。我可记得，那小丫头死的时候已经快临盆了，却因为在去寻你的路上，母子双亡。”
程锦乐面上的笑意顿时僵住，眸底染上了一片猩红，她怔愣了许久，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问她，“你说什么？”
“你果然不知道。哈哈哈......”白若霜癫笑着，“该不会你那哥哥死了你也不知道吧？”
......
程锦乐猛地扭头望向身旁的嘉叶，见她一脸茫然，她才慢慢扯回了一些理智。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我哥哥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还有杏仁儿，有青涵在她怎么可能会出事？你休想骗到我。白若霜，你休想。”
“哈哈哈哈.....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出去问问你的沈胤啊，问问他是不是程宣早就已经死了，是不是他下的旨不让任何人在你面前提及此事。你去问啊，去问问青涵，问问左近，他们不都心知肚明？你去问一问，不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吗？”
白若霜癫癫地笑着，瞧见她那一副痛苦模样心情都跟着愉悦起来，愉悦到痛苦都消减了不少。
“那沈胤还真是自以为是，他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但我白若霜怎么说也曾是一国之母，他的皇后。我什么不知道啊，哈哈哈哈——”
程锦乐只觉得全世界都崩塌了，耳边嘉叶关怀的声音，白若霜癫狂的喃喃自语，以及窗外的风声......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嘈杂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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