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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崽崽也是你能盯的？
钟书蕊白了沈斯年一眼，看着市局的大门冷哼道：“我说这位女警官，我可是三好学生，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还要回去上课呢。”
“少废话。”
陆淮带着钟书蕊进了审讯室，随手拉了一个警员过去做笔录，打开手机给钟书蕊看立牌上她的照片：“没抓错，抓得就是你。”
钟书蕊似乎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是我没错，不过是什么时候拍的啊？”
陆淮收了手机，“两年以前，你刚进八中的时候，学雷锋榜样。”
钟书蕊毫不在意，“哦，我学习挺好的，学校榜单上基本都有我的照片，我都快记不清什么时候拍了这张照片了，谢谢提醒啊。”
陆淮看了一眼窗外的沈斯年，对钟书蕊问道，“不用谢，要不是你这么优秀，我们也不会昨天早上去八中的时候，无意间就能瞥见你的照片和你耳后的发卡，对了，你应该知道警察昨天早上去八中是为了什么吧？”
陆淮笑了下，眼里却没有笑意，问钟书蕊，“你认识胡忆萱吗？”
钟书蕊端坐在陆淮对面，终于有机会仔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乌黑的眼里隐着湖光月色，眉尾锋利，眼角有颗痣，唇角温和，刀削的下巴却温润收尾，白玉般的脸上不见一点瑕疵。
钟书蕊看了莫名生出股既自惭形秽又嫉妒的情绪，却挪不开眼睛，如实说：“认识。‘’
沈斯年透过窗户看见钟书蕊目光紧紧贴在陆淮脸上，醋坛子当即翻了个彻底，酸得自己牙疼。
陆淮目光不善地盯着钟书蕊，接着问：“你跟胡忆萱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钟书蕊迎上陆淮目光时轻微瑟缩，移开视线，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回答：“校友关系，她们班靠我们班隔壁，她长得还可以，我就知道她了。”
陆淮：“你和胡忆萱有没有什么接触？”
钟书蕊：“没有，我都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我，走廊上女厕所里见面都不打招呼的关系而已。”
陆淮食指轻轻敲着桌面问：“真的？”
钟书蕊被这轻微而有规律的敲击声弄得头皮发麻，有点烦躁地回答：“当然是真的，骗你干什么？”
陆淮：“那你认识石丹吗？”
钟书蕊：“哦，她是我的补课老师。”
陆淮：“你不是学习成绩很好吗？还要去补课？”
钟书蕊：“就是补课所以成绩才好。”
陆淮：“你最近几天见过她吗？”
钟书蕊：“最近几天都不是周末，没法补课我怎么见到她？警官你问问题真是莫名其妙。”
被拉来做笔录的警员笔尖一顿：“……”
陆淮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推给钟书蕊问：“你认识他吗？”
钟书蕊看清楚照片上的人，眼神只一瞬间暗了下去，随即又眯起来好似在仔细辨认：“这人有点眼熟，但我应该不认识。”
陆淮靠在椅背上，“嗯？原来你喜欢和不认识的人一起吃早餐吗？”
钟书蕊愣了一会儿，随即笑着露出两个小梨涡说道，“什么呀，原本觉得这种事没必要说的，他是我的一个三十多岁的追求者，这个答案警官满意吗？”
陆淮点点头，“还可以吧，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钟书蕊：“我周末去石老师那里补课，他是小区的保安，老是给我送早餐，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他要送我就吃，这也有什么问题吗？‘’
陆淮：“不太道德，但是问题不大，8月30号八中全校放假，你去了哪里？‘’
钟书蕊：“我回家了。”
陆淮：“可是学校档案里说你住宿。”
钟书蕊：“档案里应该也有我家的地址，其实不远。”
陆淮：“那你为什么住校？”
钟书蕊：“住宿费便宜。”
被拉来做笔录的警员又笔尖一顿：“……”
陆淮看似轻巧地拍了桌子，桌面却发出巨大响声在审讯室里炸开。
周边气压骤然下降，他沉声道：“我问你为什么住校？别在这插科打诨！你觉得警局很好玩儿吗？”
钟书蕊吓得往后一哆嗦，大眼睛忽闪像是洋娃娃的，声调带上点难以发觉的颤抖，“因为我跟我妈关系不好，我……不想回家。”
手机铃声响起，陆淮接过电话，电话那边的齐顺简直喜出望外：“陆队，我们有证据了！”
钟书蕊仰视着那张玉雕的脸，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带出一个奇怪的弧度。
陆淮挂了电话，低头看着钟书蕊：“你想回学校上课？”
钟书蕊立马变了表情，扑闪着眼睛小动物似的点点头。
“你暂时回不去了，先好好在警局待着吧。”
——
十四年前，八月，b市第一中学。
傍晚时分的天空绚烂而温柔，在背着书包的少男少女们身上投下温暖的光影。
夕阳把光芒捣碎了，蘸在一张张天真活泼的笑脸上。
名叫陈月的女孩被两个蹦蹦跳跳的女同学围住，三人拉着手，撞在一起嬉戏打闹地出了校门。
陈月在校门口与人挥手告别，回味起刚才同学讲的笑话，不禁轻声笑起来。
陈月双手抓着书包肩带，迎着夕阳，抬头笑着眯起了眼。
可就在下一秒，她看见了那辆黑色奔驰的车牌号，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恐惧从眼睛里漫出来爬了满脸，整个身体开始轻微颤抖。
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烟雾，夹着香烟的手搭在车窗上，眼神幽暗而冰冷地睨着陈月。
看着陈月在原地迟迟不动，男人终于暴躁地下车，香烟被扔在地上踩灭了。
男人粗暴地将陈月扔进了车内：“不是跟你说了，不准跟任何人交朋友吗？”
陈月抱住自己，清亮的眼睛流出眼泪，颤声反驳：“我没有，我没有。”
陈月终于惊惧地尖叫出声：“不！不！别在这！别在这里！”
夕阳终于落下，夜幕降临笼罩整个城市。
所有人共享同一片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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