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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队。”齐顺捧着手机放在陆淮面前，笑出一口白牙，“您看同城热搜！有人自拍刚好拍下了石丹。”
陆淮接过手机，看见某博主发的一张自拍，已经被顶上了热搜，配文是“新买的小夜灯好好看”。
照片背景正是八中女生宿舍附近，右下角是手机相机自带时间8.30.23:57，照片左下方是一盏彩色的精致小夜灯，左上方刚巧可以透过寝室窗隐约看见一个人的侧影，而照片的绝大部分，都是一个女孩年轻而漂亮的脸。
陆淮看着这张脸，眼睛大而黑，五官比例刚刚好，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梨涡，任谁看都会觉得清纯又可爱。
可是陆淮没法这样觉得，因为这张脸的主人现在就坐在审讯室里，她是钟书蕊。
齐顺笑嘻嘻地说：“这个博主是个业余颜值博主，有一万多粉丝，还是个八中的学生，今天上午发的博，她的粉丝眼尖就发现了后头的侧影，加上最近的连环案闹得人心惶惶，几个小时内就被顶上了热搜。
技术队拿去看了，原相机拍的，没p图，下面的时间也是因为打开了手机拍照自动记录时间功能才有的，通过处理，可以认定那个侧影就是石丹，天降证据啊陆队，杜局正激动呢！这是不是可以结……”
“结什么案。”陆淮皱眉，“黄衡的死怎么解释？何宗倩死后石丹就一直没下淡浮山，莫山的不在场证明完备充分，谁换了黄衡的药都没查明白，不能结案。”
齐顺愣了一下，冷静下来说：“仔细想来莫山和石丹的不在场证明都不够充分，我们找到了给黄衡开药的医生，他说是让黄衡每天早上吃，也就是说只要在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之间换了药就行，而莫山和石丹的不在场证明都只限于昨晚到今天，难道是他们三个黑吃黑，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着黄衡的命？”
陆淮摇摇头，问：“你知道照片上那个自拍的女孩是谁吗？”
齐顺没想到陆淮突然问这个：“我看有评论说是八中的学生，叫……叫钟书蕊？”
陆淮望了一眼审讯室的方向：“钟书蕊刚刚被我押回审讯室，她是石丹的学生，两年前刚进八中时还戴着玫瑰一字夹。”
齐顺惊了：“啥？”
“别管杜局多激动，这个案子先不能结，这个女孩一定有问题，她说自己和她妈妈关系不好，可能是单亲家庭，去查她的社会关系和近几天的行踪，重点是她和莫山的关系以及她有没有渠道能拿到大量安眠药。”
齐顺：“哦，好！我这就去！”
陆淮叫住齐顺：“曹钧去b市了？”
齐顺：“他这会儿在飞机上，应该还没看到这个热搜。‘’
陆淮：“让他抓紧时间赶快查。”
“诶！”齐顺顶着个熊猫眼一溜烟跑了。
沈斯年跟着陆淮进了办公室，一只手搭在陆淮肩头把人按坐在了沙发上，说道，“我觉得齐顺有一句话说得有点道理，你还记得永顺超市的监控吗？我们猜测石丹通过超市的储物柜把报酬给莫山，莫山和黄衡明明是一起去的超市，拿报酬的时候却是莫山一个人，黄衡被支开了，石丹和莫山更像是伙伴关系，黄衡像是中途插进来的，他俩一开始就没想带上黄衡。”
陆淮说道：“是我们昨晚去小区，给黄衡提了醒。”
沈斯年伸手捋平了陆淮皱着的眉头：“什么？”
陆淮拉住了沈斯年的手：“被替换的监控录像是8月29号晚上十一点到8月30号凌晨两点钟，这个时候石丹已经完成犯罪回到了503房，掌握替换监控的技术虽然不难，但我更倾向于认为是相对年轻的莫山在操作。
30号晚上我们去小区调查，问出夜深没人的时候，保安中会有一个人先休息，两个人轮番换岗。”
沈斯年：“你觉得是莫山趁黄衡睡觉的时候替换了监控？”
陆淮：“嗯，黄衡半梦半醒间可能看到莫山坐在电脑前，但是被莫山糊弄过去了，在30号早上六点半，两个人下班之后，莫山要去永顺超市拿自己的报酬，黄衡想要跟着莫山一起去超市，莫山甩不掉，决定去超市拿报酬的时候支开他，这个时候黄衡还没意识到莫山换了监控。
但是30号八中集体放假，胡忆萱案在周边传开，热搜是警方强行压下去的，黄衡必然会听到一些传言，加上29号晚上我们去小区调查，但凡黄衡有点脑子，都会意识到莫山之前坐在电脑前是在换监控。”
沈斯年坐下来，“这样就说得通了，黄衡在昨晚才意识到莫山帮胡忆萱案的凶手打掩护，他独自一人又需要买药钱，所以等警察走后他跟莫山摊牌想要敲诈一笔钱，然后今天早上吃的药就被人换了，这么分析的话莫山最有动机杀人灭口。”
陆淮：“可这样算换药的时间又被缩回了昨晚警察离开小区之后，那时候莫山和黄衡一直在一起值班，今天凌晨一点左右发现监控被换之后，我就派人盯上了两人，莫山没有时间，他只能让其他人帮他去换药，何况他今天上午一直在给自己创造不在场证明，他担心警察怀疑他，不敢亲自动手。”
“你觉得是钟书蕊？”
“不得不怀疑她，学校档案上她家的住址可是很巧，我先给在八中看守的人打个电话。”
沈斯年倒了杯?白开。
陆淮：“关于安眠药的搜索范围变更一下，以八中为中心向外拓展，找29号晚上开出大剂量安眠药的单子和长期买安眠药的人，莫山所有能够通讯的机器都看一遍，让技术队恢复被删的信息，钟书蕊的也直接翻吧。‘’
“好的！”
沈斯年看陆淮挂了电话，把水递给他说：“我其实不太希望是钟书蕊，因为她太小了，但我也希望是她，因为我不想这个案子里又牵扯出一个人，这个人还很可能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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