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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有罪,本来小姐身边已有了流莺,看着小姐提拔了云初,奴婢是再没有出头之日了!都怪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对小姐生出了不满怨怼之情,才做出这污蔑陷害之事啊!”
林朝伟厌恶的挥手,“还不把这刁仆押下去,杖打五十大板,逐出府去!”
翠桃闻言差点没两眼一黑昏过去,这五十板下去自己还有活头吗?
“且慢,”林子衿被云初扶着站起,字字珠玑,“爹,今日女儿受的这番委屈,只有一个不明不白的奴才受罚就算完了吗?”
林朝伟顿住,“你想怎么样?”
林子衿面无表情道:“且不说这翠桃是怎么想得到用巫蛊来陷害我,芳姨娘怎么又那么巧和我的下人搭上了眼,”她嘲讽一笑,“更何况,二姐姐和姨娘那么笃定我房中有那污秽物件,没找到岂不可惜?”
芳姨娘硬挤了一抹笑容,赔罪道:“都是我的错,老夫人一直久病不愈,我这心啊是七上八下,担忧极了。”说着拿帕子擦擦眼睛,“这不正巧,我去看老夫人时看见她在门外东张西望的,一问竟问出这么个……”
说着热切的去拉林子衿的手,佯装无奈,“三小姐,都是姨娘不辨真伪,实在是过于担忧老夫人这才昏了头,好姑娘,你不要怪我啊。”
林子衿冷笑着拂开芳姨娘的手,“既然如此,我们就扭着这丫鬟去见祖母吧,左右不是她老人家受了气吗?那我们就让她来处置!”
“啊……”芳姨娘愣住了,讪笑两声,“这怎么好劳烦老夫人呢,我看还是……”
“父亲,你看怎么办吧!”林子衿直直看向林朝伟,林朝伟不由避开她的视线,妥协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迎寿斋内,李老夫人躺卧在床上,双脸酡红,不住破口大骂着林子衿心肠狠毒。
在旁边伺候的香姨娘张氏和林子怡没有说话,两人四眼交汇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人声喧闹,李老夫人皱眉不满,“你去看看外面怎么了?都这时候了还不让我安生,那谁都别想安生过日子!”
还没等张氏回应,林子衿一行人已经走进来。
李老夫人看见林子衿就怒从心头起,“你还敢来这里,我看你是想把我气死!”
“祖母这是什么话,”林子衿笑得一脸纯良,“孙女来看你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李老夫人转向林朝伟,不耐道:“怎么回事,你一个当爹的的还不能拿她怎么办吗?”
林朝伟无奈只能上前解释前因后果,可李老夫人听了这长篇大论,非但没有愧疚反而质问林子衿:
“既然找到罪魁祸首,还不把她狠狠发落了,还带来平白气我,你安的什么心啊?!”
林子衿明白这李老夫人纯粹是挑自己的刺,也不费口舌和她辩驳:“孙女想着这丫鬟实在罪大恶极,祖母最好亲自审问,以免背后有漏网之鱼。”
最后,她添上一句,让李老夫人不得不心生忌惮:“这小丫鬟只想单纯诬陷孙女是小事,要是真的有人暗中操控,最后受损的还是祖母你的身体啊!”
林子衿知道自己这个祖母其实最惜命,好不容易儿子出息了,自己晚年也有福享,不得想方设法多活几年吗?看她住处取得‘迎寿斋’名字就可以窥得一二。
不出林子衿所料,李老夫人一听这话,眼里浮起浓浓的怀疑和打量。
不但如此,在场的香姨娘和林子怡心里一咯噔,觉得有些不妙。
李老夫人耷拉着皱的像松树皮的老脸,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翠桃,“你背后可有指使之人?要是你敢说一句假话,想着蒙混过关,我就着人一根一根卸掉你的手指脚指。”
翠桃抖得像筛子,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回……回老夫人,没人……指……指使奴婢,全是……奴婢一人所为。”
林子衿都不禁为翠桃的勇气喝彩,只是偏帮恶人的行为却愚蠢至极,“你可想好了,愿意为唆使你的人担下这一切?”
“奴婢没有受人指使,全是奴婢一人所为!”
“那你可知道,官府是怎么对待你这种犯了大错的家仆?”
看着翠桃茫然不知的样子,林子衿继续说道,“好点的下场就是典卖入乐籍,成为歌姬伶人,再不济的被卖入青楼,成为被人玩弄的风尘女子……”
“而最差的莫过于流放到千里之外的荒凉之地,死生不能和家人相见!就是只剩一具白骨、一?g黄土,也只能留在那里,经受风吹日晒!”
翠桃吓得小脸跟窗糊纸般煞白煞白的,呆愣愣看着三小姐上下翻飞的嘴皮子。
“但是,”林子衿话语一转,“你要是从实招来,我帮你向祖母求求情,争取宽大处理。”
芳姨娘见此心神不定,生怕翠桃说些不该说的,外厉内荏:“你要想好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可别后悔!”
芳姨娘这话可算得是明晃晃的威胁了,翠桃心里也摇摆不定,最后想到林子衿刚刚说的,咬着牙爬到林子衿面前哭着说:
“三小姐,是奴婢瞎了心,是芳姨娘!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林子霞一脚踹过去,大骂:“你这贱蹄子,你再信口雌黄我就撕烂你的嘴!”
说着又拎起翠桃衣领,想要给她来几个嘴巴子,没想到一个白色物件从她袖口飞出,摔在地上。
芳姨娘打眼一看,简直五雷轰顶,摇摇欲坠。
此物正是那巫蛊娃娃!
“好呀,真是你母女俩!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李老夫人雷霆大怒,恨不得把她们生生扒下一层皮!
林子霞六神无主,矢口否认:“不可能!这怎么会在我身上,这不是应该在林子衿屋里的吗?”说完才发现自己失言,立即捂住嘴。
可话一出口,众人皆听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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