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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居是泸溪镇上最好的酒楼。雕檐映月,画栋飞云,天一居一楼带三房。主楼高三层,一楼大厅为普通宾客厅,二楼为单独雅间,三楼为顶级贵宾雅间。天一居门牌楼面朝大街,阁楼背靠泸溪河,地理位置在整个泸溪镇也是数一数二的。
天色已暗,街道两边高楼已经悬灯。夜市悄然开始,杂货叫卖的,坐轿骑马,赶驴运货者来往之人数比之白天只是略少点而已,还是很热闹。芦溪镇得益于天师府的庇护,朝廷对此也是免除一切苛捐杂税。因此如今的芦溪镇繁华程度不亚于一般县城。加之水陆交通便利,往来商旅更是不少。
张逸尘应邀而来,早重新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白底碧水轻衫。可能因张玄明归来,今晚张逸尘心情也是格外地愉悦。此时的他手拎三坛龙虎臻酿,由远而近地向天一居大门走来。
反观天一居门口却有一人神情焦急,正在门楼下石狮子边又蹲又跳的,不停举目眺望。这人不是莫楚河还会是谁。本来今晚只是约了同窗好友吃饭,可临近之时来了个不速之客。饶是他这个太守府衙内都得好生侍候的主。实在怠慢不得,此时只盼张逸尘早点到来,免得里面那位久等了。
长街忽见张逸尘身影,莫楚河喜形于色的匆忙迎接,嗔怪道:
“乐天,你可来了,让我等得好生焦急。来来来,赶紧随我进去。”
说着不待张逸尘答话,生拉硬拽地将其往里请。三坛好酒因为突然走得急,发出哐当哐当的碰撞声。莫楚河循声望去,见张逸尘手上还拎着三坛泥封老酒。眼神很是疑惑地望向张逸尘。
“呵呵,你可别小瞧这三坛好酒哈,龙虎臻酿。好东西嘞,比那宫廷贡酒都要好。尔等有福了。要不是因为席中有你,我可舍不得拿来。”张逸尘目光看向酒坛,笑道。
张逸尘姗姗来迟也是因为取酒耽误了不少时间。
莫楚河有点不信,作为一方封疆大吏之子,他的眼界自然不低。什么好酒没尝过?当然他品酒的功夫也是了得。于是单手接过一坛,撕开泥封,瞬间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浓郁而不刺鼻,清香又不失酒气。细观其色,剔透晶莹,不似其他窖藏酒的微黄,也无坛底渣滓。的确是佳酿!
“正好,招待嘉客再好不过了,内有懂酒之人,正好让他们品鉴一二。”
穿厅上楼,在一众小厮跑堂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三楼一名为听涛阁的雅间门口。张逸尘看了一眼檐下精装木牌匾,只见上面用瘦金体铁画银钩书写着“听涛阁”三字。张逸尘稍稍停步笑趣道:
“听涛阁,莫荆涛,荆涛。哈哈,可算是到荆涛你的地盘了。”
莫楚河刚开始也是一头雾水,琢磨之下,原来同自己表字里通了个涛字。知道张逸尘打趣自己,也笑道:“哈哈,巧合罢了,今天做东之人也不是我,是豫章的两位故人。”
张逸尘听了自然知道这应该就是莫楚河之前说介绍给自己的那两位朋友。
“对了,屋内还有位贵人,下午跟我父亲一起回来的,身份暂时不好告诉你,乐天你担待点。”莫楚河正欲推门,转身又朝张逸尘交代了一句,对于这贵人却是不在原计划内。张逸尘倒是无所谓,不过心中略微也有点好奇。
言罢,莫楚河整了整衣裳,轻敲了三声门,继而推门而入,陪笑道:
“抱歉,抱歉,出门接好友去了,让大家久等了,等下我自罚三杯哈。”
莫楚河进门向屋内众人先赔了个不是。至于自罚三杯,虽是客套话,但想想张逸尘带来的美酒,莫楚河别说喝罚酒,就是不罚他也打算多喝点。
说完将张逸尘引入了阁内。
只见阁内甚是宽敞,墙壁上悬挂着几幅字帖名画,兼有些紫木箱柜。房顶悬挂了一盏大型五烛同心灯,灯罩是八仙渡海图。丈宽圆桌旁已经落座了四人,里上正座是一位锦衣华服,头戴玉珏冠,手持逍遥扇的二十出头的青年贵公子。
其人面色如玉,英挺剑眉,棱角间有点冷俊,举止间透着一股儒雅。而深邃的眸子中却隐隐透着一丝上位者的气息。张逸尘心想这应该就是莫楚河说的贵人了,气场派头十足。这种人天生气质,卓尔不群,让人第一眼就会关注到他。
贵公子右边落座的也是一个白衣书生扮相的年轻公子。在张逸尘二人进来前,白衣公子好似在跟贵公子聊些什么。观其身着整洁,不算华贵,形貌皆佳。只是跟贵公子说话言行举止似乎有点拘谨。张逸尘清楚定是身份地位的原因。
贵公子左边空出两张乌木软巾椅,是留给莫楚河跟张逸尘的了。
在门口下座坐的却是一胖子和另外一名年轻公子。两者都身着华服,张逸尘不用想此二人非富即贵。
可胖子转头瞬间,张逸尘忍俊不禁,嘴角抽了抽,饶是他这般宠辱不惊的性格都差点笑出声了。
因为眼前胖子虽不矮但身材肥胖。肥胖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胸前挂了一纯金憨笑的猪牌,再结合胖子本人傻憨的笑脸,简直就一地主家傻儿子样。好在他旁边公子还算是正常,头戴纶巾,手持水墨扇,书生气十足。张逸尘轻咳了下掩饰方才的些许失态。
见门开,莫楚河言毕,除贵公子外,其他三人都起身见礼。
此时并非贵公子傲慢,实则是他看着张逸尘的脸,有点发愣,因为张逸尘的长相他好像在哪见过。这偏远地区的一个少年,竟有熟悉之感。可明明与这少年不曾相识,心中纳闷,一时竟失了礼数。放在建康城他席间失仪,是不可想象的,有违他自幼的礼仪教习。于是快速回过神,笑容满面的向莫楚河问道:
“荆涛,这位是?”
“李公子,他可了不得哈”说着神秘兮兮地看向四人,卖着关子。在他看来张逸尘自然是了不得。
众人都等着他说下去,张逸尘却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想上前自我介绍来着,莫楚河伸手拉了他下,眨眼示意让他别说。
“也是豫章城哪家公子?”
胖子胖乎乎的脸上堆满笑容好奇问道。同时他还在死命回忆结识过的官家衙内,最后发现竟无一人与眼前人对得上号。观此人衣着虽是一般,但生得却是俊秀无比,气宇轩昂,应该不简单。再看他与莫大公子站一起泰然自若之资,应该身份地位也不低吧。估计是哪位外地官家公子。现在不认识不要紧,露个脸还是要露个脸的,混个脸熟嘛。这是他一贯做法,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
“我这兄弟,叫张逸尘,他可是个少年英雄,且师出名门。文承当代大儒,陶公明,按辈分我还得唤声‘师叔’。呵呵,武从天师府玄明三剑,张玄明。陶公众人皆知,之前三位入室内弟子,除我父之外,博渊和文瑾皆是一国丞相。逸尘的另一个师父张玄明。就在昨天,龙虎山,翠云峰,三剑镇压北魏国师。现在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涨我南楚威风。”
众人除胖子外,皆是有志青年。对当年的五胡乱楚行径,深恶痛绝,国耻不可忘!是的,他们这些年轻热血男儿只恨当时年幼,不得上战场。如今若是强敌再来,定要黄沙百战穿金甲,醉卧沙场,横刀跨马杀尽贼寇,一雪前耻。
而今闻得有人竟然镇压了堂堂北魏国师,大展南楚威风,都流露出激动的神情,眼中充满崇敬之色。
场中唯有胖子表现得稍微淡定些,前半段听说是国相同门,还有点兴趣,后面什么北魏南楚的事,他感觉太遥远。不过对张逸尘还是上心了的,感觉此子也是不凡。
“同样在昨天,我这逸尘兄以少年英雄之姿重创击败了北魏天师道宫戒律堂堂主。那北魏贼子至今尚未醒来,估计是废了!”
“痛快!我辈理当如此!”话毕,那李公子拍案而起,继而鼓起掌来,余下众人同样也鼓起掌来,且满脸非常激动。
张逸尘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顿时有点脸红,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无奈的耸了下莫楚河,嗔怪他在这里胡诌。莫楚河只得傻笑,他心里一直认定张逸尘是个少年英雄,毕竟他也算是个愤青嘛。加之今日李公子在此,将张逸尘引见一二,日后前途定是光明无比。
当然这些张逸尘暂时还是不知道的,现在的他只觉得臊得慌,从来没人当面如此夸耀他。而且还抬得那么高,都上升到国家大义上去了。
不过张逸尘也是心思灵敏之人,他当然也知道这是莫楚河这是在给他造势,毕竟今日在场诸人一个一个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自己这个乡下人要上得台面,融入这几位的圈子,没点东西可不行。于是悄悄在莫楚河耳旁轻语了两字
“谢谢!”
“咳,别听他胡扯,在下张逸尘,字乐天!”面对众人张逸尘还有点不好意思,随即自报姓名表字,躬身对众人一一拱手作礼。礼毕看向莫楚河,笑道:
“这几位你就不介绍下?”
莫楚河见到如是,笑着拉着张逸尘先从门口执扇公子介绍起。
“身边这位是唐潜,我豫章书院同窗好友,他家事做茶叶等生意的。”
唐潜生的一股书生气质,很难看出,这等书生原出自商贾之家。不过片刻也了然,古语云:懂茶者,必是“精行俭德之人”。这股子温文尔雅尽显无疑,家教也是了得。
“张兄。”
“唐兄。”双方见礼。
“这位是熊诸墨,唐兄的朋友,这次宴席他做东,他家可是豫章巨贾,这次跟唐兄外出刚好碰上。”
“哦,猪,熊……熊大哥。”
再次面对那明晃晃的猪牌,听着莫楚河介绍中还有个“诸”字。张逸尘差点叫出猪兄了,老脸微微一红。这也不能怪他,谁让这哥们生得如此喜感。张逸尘余光下发现,就连那上座李姓贵公子如此优雅之人都在摇头轻笑,可见确实怪不得他嘛。
“哈哈,难得你叫我一声熊大哥,我这有个小礼物送你,这个熊氏玉牌,你在江南漕运,豫章酒楼,青楼,凡是我熊家名下产业,持有此牌就是我熊家贵客。一律免单,贵宾待遇。”
熊诸墨好似没听出张逸尘的失态之言。在他看来,这个张逸尘既和两宰同师,又是龙虎山高徒,文武兼备,以后应该也是个人物。提前投资下的,说不定日后能有所回报。眼前那点钱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事。他们熊家在豫章城可不是一般的富有,他老爹唤作熊半城也不为过。在他老爹谆谆教导下,他深知人情生意往往比货物生意回报要大。
张逸尘见熊诸墨送过来的玉牌,本欲拒绝,他觉得自己用不上这东西,而且无功不受禄,拿人东西手短,有愧本心。但被莫楚河抢了过来,硬塞进他衣襟内,示意他收下,无奈只好先收了,以后找个机会还了就是。
“这位呢,跟你算的是老乡,他就是隔壁清溪镇余田族少族长蓝邵尘,这次跟李公子回建康国子监念书。”
张逸尘当然知道余田族,他们本是外来族群,与楚人通好数年,虽然还有自己的信仰和传承,但日常居家已然楚民化。他们现居的清溪镇据闻是鬼谷子祖地,也留有传承于此,只是外人不得知。张逸尘很是推崇鬼谷子,所以对清溪镇也很是了解。
“张兄。”
“蓝兄。”蓝邵尘很是谦和,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这位是……李公子,”莫楚河不知道怎么介绍,因为贵公子身份有点特殊,他不敢冒然说出来。
见莫楚河为难,自己也不想隐瞒什么,心道君子相交以诚。于是李公子自行站起,收扇拱手道:
“在下李思博,当朝太子是我父。”
一语惊人,熊诸墨和唐潜被如此简单几个字惊得一哆嗦。
“啥?”熊诸墨手中的酒杯碎地。心想,这是尊大佛呀。随即欲行跪拜之礼。旁边唐潜也是如此,跟着就要行礼。
“行了,别拜,就当我是普通人,我可不想搞得酒楼人尽皆知,会很麻烦的。相遇即是有缘,都坐下吧。”李思博微笑阻止二人。
李思博坦诚自己身份也是想结交张逸尘的,他见过的英雄豪杰不少,但如此气度之人不常见。
张逸尘虽未觉得皇孙身份如何,但见李思博如此,也心生好感。
“看逸尘你比我年纪要小,不介意,就唤我李大哥吧。我说到底还无实际官阶在身呢。”不知为何,自见张逸尘后他有种亲切感,不觉也想亲近亲近。
倒是熊诸墨暗想,您倒是没有官阶,但您可是以后要当皇帝的,官阶什么的算个球儿。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中嘀咕嘀咕,给他十个胆儿也不敢说出来。
介绍完毕,各自落座,熊诸墨忙不迭地唤人上菜开席。
张逸尘心有疑惑,南宫夭夭跟莫高洁怎么不在。对于南宫夭夭,张逸尘心里很复杂。他竟然感觉‘夭夭’二字很亲切和熟悉。自昨日忆起一些幼时的画面,她越发觉得南宫夭夭的脸确实熟悉,幼时或许认得?于是落座后就问莫楚河二人情况,得知,南宫夭夭随师门回阁皂山去了,莫高洁因为在清溪镇染恙在身,此时正在客栈休息。
“且看大家甚是拘谨,不如行个飞花令如何。助个兴也是不错的。”
莫楚河见李思博身份曝光后,气氛有点尴尬。特别是他那两个豫章故友。昔日熊诸墨在豫章大小宴席上哪次不是左右逢源,应付自如,陪客自是了得。如今变得如此拘谨,怕这怕那畏畏缩缩,一点都放不开。众人如此不自在,他只得提议行令缓和下气氛。
“飞花令?那我这两三百斤一身膘,怕是要交代这哩。要不划拳吧,”熊诸墨有点心虚,他肚子几滴墨水他还是知道的,玩那高大上的雅令,他可玩不起。划拳他倒是在行。
“你个熊老二,大家是斯文人,划拳多粗俗,还是雅令好。”唐潜自视肚中还有点东西的,有当今皇孙在此,还不表现下自己,博得皇孙赏识也是极好的。
“我同意,就飞花令,你们呢?”李思博来了兴趣,也想看看众人的才情。他在建康参加一些文人骚客间的聚会,飞花令也是常玩的。
“我没玩过啊。荆涛,你说下规则,这个应该不难吧?”张逸尘见李思博之意兴盎然,心知不可逆,只得先问莫楚河具体玩法。他少有应付这等场合,飞花令听说过,确是没真正参与过,毕竟他之前接触的文人也就陶公明一人,而陶公明却是没教他这个。
“呵呵,乐天,你竟不知道,这飞花令是酒桌上的一种小游戏,令者需吟一句诗词或者谚语俗语,再或者现场作诗也行。而词句要求需带有一令字方可,如我们先以‘花’字为令,那下一位也得接上一句带有‘花’的词句,且‘花’字得依次旁落句中下一位置。吟错,或者吟不出来,得罚酒一杯。”
张逸尘听着也觉有趣,欣然点头。
“那我先饮一杯,起令”李思博看向窗外的月色,自饮一杯,起令道。“云破月来花弄影。”
莫楚河,唐潜,蓝邵尘皆点头,确是应景。随后目光落在张逸尘身上。
“那是到我了么?”张逸尘坐于李思博下位。第一次玩,有点小紧张,看向李思博,也看了下窗外。立时也觉有了,脱口而出道:“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他觉得自己这句接得也算贴切,可接下来却让他尴尬了。
“不行!哈哈,罚酒!”众人哄笑道。
“哪不行了,不有‘花’么?”张逸尘一脸茫然,不知原委。
“乐天,除了要含有‘花’字,还得按字序落‘花’字!呵呵。”李思博善意提醒道,他算是看出来,此子的确第一玩,不明规则。
张逸尘已然明白,自己竟没完全理解规则,除了要带有令字,还得注意令字的字序。
“喝酒,喝酒。”熊诸墨也起哄道。对于这些他懂得不多,劝酒起哄他还是会的。毕竟是豫章各种宴席常客,其他不管,劝酒就对了。
“这样啊,那我晓得了,认罚。”说着饮了一个满杯,续令道:“‘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这回可行的?”
“可以,极好,接得也妙!”众人笑道。众人对张逸尘也是再次高看了一眼,没想到此人不仅武道不俗,学识也是了得。
“额,到我了?花……花”熊诸墨方才陪酒莫楚河,又起哄,挤到了张逸尘下座,下面该他接了。糗事在别人身上只觉好笑,现事情落到自己头上了,开始有点慌了,刚好看到院中马车,忆起枫林旧事来。于是坏笑道:
“停车坐※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哈哈,有‘花’了,字序也没错!。”熊诸墨先前敬酒,多喝了点,此时嘴巴有点秃噜,想到那诗忆起那景不觉坏笑连连。
“哈哈。好,好!”唐潜,莫楚河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这死胖子真是一肚子的坏水。
“不用喝,过了哈,来,唐潜,到你了。”熊诸墨自觉过关很是得意,再次?N瑟上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唐潜自信吟道,看向莫楚河。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莫楚河也是信手拈来,回头看向蓝邵尘。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蓝邵尘稍稍停顿,但还是马上接上。他虽是夷族,但也自幼学习楚文汉字。自是难不住,不过吟出的诗却似有心事。连李思博也皱眉看了他一眼。
……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飞花令已经过了几轮。众人没了先前的拘谨,都放开了。吟错过,不能吟的罚酒,就熊胖子一人喝得最多,整个人差点趴桌上了。
“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诸哥,到你了,你还行么。”张逸尘笑趣道。
“行,行!男人岂能说自己不行。不就,不就花么。什么花来着?花楼?”
熊诸墨虽是被罚得烂醉如泥,但他从来不会说自己不行,他行,他可是很行的。可刚想强撑坐正,谁知椅子一歪,熊诸墨摔了一个屁股蹲。
“哎呦……我去!”
众人想笑,又似担心,还待过去瞧瞧。只见熊诸墨摇摇晃晃扶着椅子坐了回来。悠悠道: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花,我又接上了!”
“哈哈哈!”众人已然笑喷,拍着桌子,捶胸顿足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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