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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张大宝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道:“这不明摆着嘛,蹴鞠去啊!”
杨帆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接着又看到李默脚下不远处的地上摆放着两个大箱子,便指着箱子胡诌道:“这是你们蹴鞠要用到的装备?需要这么多吗?”
“蹴鞠要啥装备,这里面都是书。”张大宝没好气地回道。
书?难道是给我的?杨帆挠了挠头。
一旁的李默笑呵呵地打入趣道:“二郎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啊!”
“前些日子,你不是嚷嚷着要我们帮你借些书看吗?这不,书,我们给你带来了。”
李默这么一说,杨帆就想起来了,当时他不过就那么顺口一说,随意地提了一句,没想到张大宝和李默两人还真较真了,如今更是亲自给他弄来了两大箱子的书。
不错,这两朋友没白交!
“两大箱呢,里面的书铺一下都能给你当床睡了,看得过来吗你?”张大宝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损道,他一向不爱看书。
杨帆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嘿,我说长风啊,不是哥哥我说你,前些天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那实验室里捞了出来,怎么转眼间你又一头扎倒书堆里去了?”
“难不成你还真准备参加科举啊?”张大宝连珠串似的不停发问,丝毫没有客气。
杨帆挑了挑眉,道:“怎么?不行吗?如今我也才刚满二十岁,难道来不及吗?”
张大宝呵呵一笑,风轻云淡地回道:“就你那狗爬似的毛笔字?写得还没我好呢,就这你也好意思去参加科举?”
“便是你有些才学,也要那些主考官肯看才行啊!”
卧槽,你这不是当场打我脸吗?好歹给留点面子啊,朋友还做不做了?逼急了我,以后啥也不干了,就天天练书法去,省得你们动不动就拿这事损我!杨帆沉默了。
“二郎若真想参加科举,书法又岂是什么问题,多加练习不就是了!而且我朝科举考试除推行锁院制和封弥制外,甚至还有更为严厉的誊录制,而这恰能弥补二郎的缺点,只不过到了殿试就不好糊弄了。”李默适时地站了出来,打圆场道。
所谓“锁院制”,是指在科举考选期间,所有考官一经任命,就要马上进入贡院,不得与外界联系,即使是家人也不能见面,可以避免科举考试中的请托舞弊之风。
而“封弥制”,又称“糊名考校”,是指将考生的个人信息密封起来,考官在评卷时完全不知道卷子出自何人之手,后世的高考评卷亦是如此。
这两项制度杨帆还是有所耳闻的,至于誊写制,杨帆就不太了解了,连忙虚心讨教。
李默解惑道:“这是为了防止考官通过辨认笔迹或暗记来识别'自己人'而设立的,考生的每一份试卷都会由专门的书吏抄录成副本,而考官只能评阅副本。”
杨帆嘴角扬了起来,开心了!原来如此,这誊写制的方式确实还挺照顾他的。
不过自己不就是字难看了一点嘛,只要他肯多加努力,就跟题海战术一样,以量取胜多加练习不就完了吗,整得我一大学生不会写字似的,好歹也是受过十多年应试教育的人,难道还会怕这个?
李默笑着看了一眼杨帆,紧接着说道:“不过吧,我觉得二郎怕是志不在此!”
“哦?何以见得?”杨帆颇为傲娇地故意反问道。
一旁的张大宝也嘀咕了一句:“不想参加科举的话,要这么多书干嘛?费那精力就为看着玩啊?”
李默不紧不慢地分析道:“我朝科举三年一届,而无论是考诗赋,还是考经义、论、策,四书五经乃是应考士子的必读书。”
“而二郎所借的这些书,则大多是历史、地方志、人物传记之类的冷门书籍,这可不是准备参加科考的样子。”
杨帆竖起大拇指,道:“李兄高见,一语中的,我可不是张玉林那小子,天天就想着金榜题名,这当官有什么好的,每天还得大半夜地爬起来去上朝。”
李默听得冷汗直流,连忙伸手制止道:“长风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
一旁的张大宝则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说这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意思。”
“走,带你蹴鞠去!省得你天天窝在你那小书屋里,都快读成书呆子了。”
略带嫌弃地吐槽完,张大宝就想拉着杨帆直接往外走。
“嘿,我说老张你猴急什么,好歹得让我先换身衣服吧?”杨帆无奈了。
“手脚麻利一些,赶紧的。”张大宝松开手,嘴里不停地催促道。
杨帆唤来吴刚和孙达,让他们先将地上的两大箱书籍搬去书房,然后这才回房换了一身适合运动的紧凑衣服,带着吴刚和孙达两人,跟在张大宝后面,往蹴鞠场而去。
路上,几人都骑着高头大马,有说有笑的。
“老张,我们这是要进城吗?难道那蹴鞠场不在城外?”杨帆发现走的路线有些熟悉,当即大声问道,按照他的想法,城外广阔的草坪才应该是蹴鞠的最佳场所。
老张技术娴熟地驾着马儿,回头朗声道:“不错,为了照顾你这只菜鸟,今日先带你去那齐云社走上一趟,开开眼界。”
“哇,居然是要去齐云社!”
“不知道今日能否有幸见到那传说中的柳三富。”
“估计难啊,自从柳前辈退役之后,已经很少再公开露面了。”
一听到张大宝说要去齐云社,吴刚和孙达明显兴奋了起来,在马背上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怎么?齐云社和那柳三富很有名吗?比之范老儿、吴金脚之流如何?”杨帆颇有兴趣的问道。
切,吴刚和孙达两人同时面露不屑,吴刚率先开口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范老儿和吴金脚两人,不过是瓦舍里稍有名气的蹴鞠表演者罢了,论蹴鞠技巧和实战,远远无法和柳前辈相提并论。”
“柳前辈自小天赋卓绝,对蹴鞠有着无比的狂热,而且悟性特强,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球社里的球头,更是以自己的独门三脚蹴鞠技法帮助球社赢得了许多比赛,其巅峰时期是公认的蹴鞠第一人。”孙达唾沫横飞地补充道。
接着,吴刚和孙达两人唱双簧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给杨帆介绍着大名鼎鼎的齐云社。
在大宋,蹴鞠已经不仅仅只是一项简单的娱乐运动,同时也渐渐发展出了职业运动。
于是,一些蹴鞠爱好者与职业的蹴鞠艺人为了保护自身利益和提高球技,便组成了圆社,其“圆”来自于球,是希望蹴鞠爱好者能与职业艺人处理好人际关系,有圆融之义。
圆社渐渐发展成了一个有规模的组织,其功用就是为蹴鞠艺人提供保障,并给蹴鞠爱好者提供训练,也可以很好地管理蹴鞠队伍,规范比赛,形成有规模、上档次的比赛。
而齐云社则是东京城里最大规模最有名的一个圆社,甚至有不入齐云社,到老不风流的说法。“齐云”寓意着球技精进,能把球踢的与云一样高,同时也希望蹴鞠艺人的前途与球友的技术都能步上青云。
齐云社除了保障社员福利之外,也是一种推广机构,每一年,齐云社都要组织一届全国性的蹴鞠邀请赛,以此来确定蹴鞠艺人的技术等级,因在山上举行,所以叫做“山岳正赛”。
“山岳正赛”可能既赛“白打”,也赛“筑球”。大赛之前,齐云社会给各地的球队发出通知:“请知诸郡弟子,尽是湖海高朋,今年神首赛齐云,别是一番风韵。来时向前参圣,然后疏上挥名。香金留下访花人,必定气球取胜。”参赛的球队需要缴纳一定费用,叫做“香金”,最后胜出者可获得奖品,叫做“球彩”。
“山岳正赛”后,过关的球队可以获得一份认证证书,叫做“名旗”,“赢者得名旗下山,输者无旗下山”。
齐云社的总负责人为“都部署”,相当于足协主席,下设“教正”、“社司”协助理事,“知宾”负责对外接待,“会干”负责组织赛事。组织健全,分工明晰。齐云社的工作包括宣传蹴鞠文化,传授踢球技术,制定蹴鞠规则与礼仪,组织蹴鞠比赛、考核球员技术等级等等。
大宋是一个商业社会,齐云社也讲究经济效益,凡加入齐云社,拜师学习蹴鞠之技,便需要先交一笔学费,才能学到蹴鞠的真功夫,“一分使钱一分踢,十分用钱十分教”。
齐云社还制定有各类章程与规矩,是入社的成员必须遵守的,譬如要求成员注意“十紧要”:“要和气,要信实,要志诚,要行止,要温良,要朋友,要尊重,要谦让,要礼法,要精神”;服从“十禁戒”:“戒多言,戒赌博,戒争斗,戒是非,戒傲慢,戒诡诈,戒猖狂,戒词讼,戒轻薄,戒酒色”。
一个字,牛,完全可以媲美后世的足协了!
看来吴刚和孙达两人也是蹴鞠的狂热爱好者,不然也不会了解得这么清楚,连齐云社的规章制度都背下来了。
杨帆听得有些心驰神往,回过神来后又问道:“何为白打?何为筑球?”
吴刚解释道:“公子,这白打与筑球的主要区分在于球门,白打是没有球门的。”
白打,不设球门,参赛的球队分别派出同样数目的球员(从一人到十人均可),一个人单独上场称为“井轮”,两人上场称为“打二”,也叫“二人场”,三人上场称为“转花枝”或“小官场”,四人上场称为“流星赶月”,五个人上场称为“小出尖”“皮破”,六个人上场称为“大出尖”,七个人上场称为“落花流水”,八个人上场称为“八仙过海”,九个人上场称为“踢花心”,十个人上场称为“全场”。
球员在场中轮流展示自己的球技,以身体部位顶球(绝对不允许用手),大致可分为肩、背、拐、搭、控、捺、拽、膝、拍、臁十踢法,踢法繁多,而球不落地。并由裁判分别打分,至于得分多少,仅仅在于动作是否标准,且白打注重场地划分,若踢出场地,也要扣分,最终以技高一筹者胜。因此,“白打”强调的是技巧性与观赏性。
“像公子之前提到过的范老儿、吴金脚,在瓦舍里表演的大多数就是白打技巧。”吴刚总结了一句。
“至于筑球嘛,那就比较复杂了,小底嘴笨,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不如等公子自己到了那齐云社,一看便知。”吴刚憨憨一笑,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意思,杨帆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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