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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傲娇王爷:野蛮医妃太难撩 > 第2章 灭门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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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脸,竟比顾周山还俊美。

    脸颊线条分明,肌肤细腻如雪,鼻梁高挺,鼻侧有一颗不是很明显的痣。他的黑眸很深邃,宛若一望无际的夜空,让人猜不透,看不穿。若不是他一脸苦大仇深,神情阴冷,说不定沐菀菀此时已经醉倒在他的温柔乡里。

    沐菀菀微微抬眸盯着他,有些忐忑道:“这位兄台,能否放我下来。男,男女授受不亲。”

    他没说话,将她轻放下,靠在墙边,上下打量着她。

    被一陌生男子死死盯着,她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她不耐烦道:“看什么?小心本姑娘剜了你的眼。”

    他低沉着声音,冷冷说了句:“刚才,可是我救了你。”

    猛地想起,的确,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早就被那厮砍死了。她摸了摸鼻尖,瞟了他一眼,道:“刚才,多谢了。说吧,想要什么,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他迈开长腿,三两步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要你。”

    她腾地一下小脸通红,如熟透了的水蜜桃,浑身燥热不安,身体下意识微微抖动了一下。

    如此轻浮浪荡的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自是不喜,甚至反感。猛地一掌打到他的胸前,原想推开他,却纹丝未动。只得低声道了句:“流氓。”

    男子眉头蹙了蹙,嘴角微勾,又三两步回到了原来站的地方。

    沐菀菀长舒了口气,瞬间得到了释放。她想立即逃离这里,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她尝试走了几步,发出“唔——”的声音。方才扭伤的右脚,实在太疼了,走一步如针扎一般。

    她抬头瞧了瞧日头,眼睛被烈日刺的睁不开,微微眯起,眼角还泛起了泪花。马上就正午了,再不回去,青儿要受罚了。

    无奈,只能走一步挪一步,再疼也得抓紧回府。走了没一会,她发现那男人一直跟着她。她有些紧张,莫不是这男人想要图谋不轨,占她便宜。不过,青天白日,人来人往的,谅他也不敢乱来。

    她试探性问了句:“兄台,跟着我干嘛?”

    男人冷冷冒出一句:“我救了你,你还没报答我呢。”

    长得一副风流倜傥、翩翩公子的模样,岂料是一披着羊皮的狼。上赶着要别人报恩,还非要以身相许。

    沐菀菀自是不愿的,她抿了抿嘴,道:“我再问你,你要什么?若是金银珠宝,我尽力满足你,只是我的钱也不多。”

    男人将手交叉在胸口,若有所思。刚才在茶楼,他一眼便瞧出她女扮男装,行为古怪,却甚是有趣。这姑娘,与他以前见过的那些想投怀送抱的狐媚子,完全不一样。

    过了半晌,男人也不说话,就盯着她。

    沐菀菀只想快些赶回去,哪知这“救命恩人”是个闷葫芦,惜字如金。她有些急了,从怀中掏出钱袋丢给了他,说道:“一共就这么多,都给你了。别再跟着我了,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再还,多谢。”

    男人接过钱袋,毫不客气的收到怀中。迈开长腿,走上前去,又将她拦腰抱起,径直走去。

    沐菀菀在他怀里挣扎,道:“放开我,你想干嘛?”

    男人像是一块木头,打也无用,喊也无用,她最后低头朝着他的肩膀狠狠咬去。

    男人眉头紧蹙,肩头有些吃痛。他终于开口了:“别动!你的脚扭伤,不宜走路。我,送你回去。住哪?”

    沐菀菀松了口,瞪着水汪汪的眼,愣了许久才道:“穿过这条巷子,左拐就到了。”

    差不多一刻钟,到了沐府后门,他将她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那支玉白簪,递给了她。然后转身离开了,半晌功夫,消失在这条街的尽头。

    沐菀菀不知所措,看着手中的玉簪,难道真的错怪他了?

    算了,还是先回府要紧。

    ......

    生辰宴。

    沐菀菀不喜大操大办,晚宴只备了一桌酒席,一家人吃个热闹就行。

    奶娘张妈张罗好饭菜,一家人落座了。

    沐菀菀的父亲沐孤山一生清廉,娶了他的夫人柳凤奕后,遣散了原来沐府的下人,只留张妈贴身伺候柳凤奕,青儿贴身伺候沐菀菀。

    沐菀菀还有一个弟弟,沐清江,今年十岁。姐弟虽常常打闹,但感情甚好。

    沐孤山笑道:“张妈,青儿,坐下一起吃。”言罢又朝着沐菀菀道:“菀菀,今日这顾公子,你可喜欢?”

    今日吃过午饭,在沐府倒是又见了顾周山一面,顾周山一眼认出她是去茶楼找她的“男子”。两人并未说话,只是相视而笑。还好,顾周山没有当面拆穿她。

    沐菀菀腾地脸红,没有回答,钻到娘亲柳凤奕的怀里:“娘亲,菀菀不想嫁人,菀菀想一直陪着爹爹娘亲。”

    柳凤奕轻抚着她的头,微微笑道:“傻孩子,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娘亲瞧着那顾公子不错,菀菀要是喜欢,就让你爹爹做主了。”

    一旁的沐清江可听不懂这儿女情长,婚姻嫁娶,自顾自将喜欢的饭菜都捞到碗里,尽兴大吃。

    沐菀菀没说话,拾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顾周山?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对他一眼倾心。他这个人,礼貌谦和,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月朗星稀,良辰美景,伴着虫鸣,伴着欢声笑语......

    若不是今夜巨变,她可能真的成了顾周山的妻。

    宴席还未结束,墙上跳出一伙黑衣人,大约七八个,蒙着面,有的提着长剑,有的拿着短刀,冲进了沐府后院。

    领头的人,听声音约摸一三十岁的男子,“给我杀,一个不留。”丢下这句话,一行人冲了上来。

    沐孤山将妻子女护在身后,道:“夫人,带着他们,从后门走。快。”

    柳凤奕朝着张妈交代了几句,张妈踉踉跄跄地跑回了房间,出来时身上多了一个包袱。

    沐菀菀和沐清江不明所以,见爹爹身中数刀,吓得大哭起来,嘴里还喊着:“爹爹,爹爹......”

    沐孤山倒在血泊中,眼神空洞,拼尽全力大喊:“走,快走。”

    张妈扯过沐菀菀和沐清江的手,朝着后门奔去。

    柳凤奕原以为自己还能给两个孩子拖延一点时间,不料几个黑衣男跟上去了。

    穿过长廊,眼见离后门不远,沐清江哐当摔倒了。沐菀菀忍着脚痛,将沐清江背在身上,岂料还是被黑衣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沐菀菀撕心裂肺喊着:“弟弟,弟弟,弟弟,醒醒......”可再也叫不醒他。他才十岁,还是一个孩子。遭此劫难,命运不公!

    张妈将包袱塞给了沐菀菀,道:“菀菀,快走,快走.....”言罢,一把抱住黑衣人的大腿,临死都未放手。

    沐菀菀见张妈身殒,她抽泣着朝着后门跑去。张妈拼死相护,只为给她拖延一线生机,沐菀菀暗想: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为他们报仇。

    黑衣男将张妈甩开,朝着沐菀菀逃跑的方向追去。

    那名玄色长衫的男子突然出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就这样,沐菀菀逃出升天。

    在巷子里七拐八拐,不知道走了多久,好不容易找了个不易被发现的胡同角,她体力不支,硬撑着将一脏兮兮的竹篓扣在身上,就睡死过去了。

    等她醒来,已是第二天正午。

    毒辣的阳光,穿过稀疏的竹娄缝隙,晒地她满脸通红,她的脸抽搐了几下,宛如刀割,她下意识发出“嘶嘶”的声音。

    过了许久才缓缓睁眼,将竹篓丢了出去,两只手撑着地面起身,脚如剜心般疼痛。她拉起裙角,脱鞋查看了一番,那扭伤的右脚,肿的比萝卜还粗。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她以为无计可施时,猛地想起张妈塞给她的包袱。她打开瞧了瞧,包袱里除了一些地契和散碎银子,还有一只小木盒,打开一看,是一颗通体透明的夜明珠。

    可这些不能治疗她的腿伤,空欢喜一场。她黯然神伤了半晌,勉强起身,忍着剧痛去了最近的医馆,拿了些阵痛消肿的药。

    出生于医学世家,她勉强算得上半个大夫。沐孤山从她十岁起就陆续教她医术,她对诗词歌赋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唯独对医术怀有满腔热情。这些年来,跟着父亲义诊,学到不少,只是从未给真正的病人瞧过病。

    她明知脚伤严重,不宜走动,但涂完药后,还是忍着痛回到了沐府。

    心里挂念着爹爹,娘亲,弟弟,张妈,还有青儿。

    在沐府门口停留了半个时辰,瞧着四下无人,黑衣人也不见踪影,她蹑手蹑脚进了门。

    扑面而来浓重的血腥味,鲜血染红了的长廊,还有倒了一地的尸体......

    那一幕,她这辈子想忘,却如刻骨铭心般,怎么也忘不掉。

    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所有爱她疼她的亲人离她而去。

    她不能就这么跟着他们去了,她活下来,必须为他们报仇!

    从悲痛中走出来,她第一时间去云溪府衙报了官,可官府只是派了两个人简单查看了一番,以山贼洗劫为由,草草了案。

    沐府,在云溪城算不上大户人家,再加上这些年沐孤山为人低调,即便帮助官府家眷治疗过顽疾,也都是多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

    她一介弱女子,人微言轻。只得作罢!

    作罢!并不是放弃!

    父亲曾跟她说过,若是以后遇到困难,就去京都投本姨娘。

    她的姨娘,是她娘亲的亲妹妹柳凤霜,而她的姨父,则是她爹爹的结拜义弟高慎。十年前她曾去过京都一次,不知道自己凭借些那稀薄的记忆,能不能找到。只能尽力一试,眼下也无其他办法。

    花了几天时间,脚伤终于好了,可她却消瘦了一圈。原本那幅弱不经风的身体,终日以泪洗面,现如今比刚出生的小鸡仔好不到哪去。

    这天晨时,天还未亮,她颤颤巍巍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是她这十多年来,起得最早的一次。

    她简单收拾了行李,摸黑出发了。走到城门口,在小摊上买了些烧饼放在了包袱里,吃了碗清粥,朝着城外走去。

    出了城门,站在路边,她扭回头看了看城墙。清晨的夏风吹过她的裙角,她两鬓的碎发也随风飘扬。

    她还是她,她却不在是她。原来那双只有欢乐的眸子里,如今只瞧得见迷惘二字。

    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而另一头,那条通往前方的路,看不到尽头,就像是充满迷雾的深渊。

    前路,凶多吉少。

    前路,生死不知。

    她踟蹰不前,徘徊良久。最终,还是只身踏上了这条望不到头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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