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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白的动作让他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
“这饴糖上面,怎么会有药粉?你从哪里拿到的?”李捕头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在暗地里耍手段。
“阿二给我的。”段悠然找来一小块纱布,将饴糖包裹起来,“他说,是梁氏给他的。”
李捕头一愣,“梁氏?她给阿二带药粉的饴糖,想做什么?”
“她自然是看不惯,只有她的玲儿一个人受苦,所以才想要让阿二也体验同样的痛苦。亏得阿二想要将饴糖给我吃,不然……”
说到这里,段悠然已然气得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之前对梁氏那一点点可怜,如今也已经消散无影无踪。
“她未免也太可恨了!分明是她自己将玲儿害成那个样子的,却还要害阿二。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李捕头握紧了拳头,转身就要去找她算账。
“先不要着急。”段悠然拉住了他,“你这会儿过去,她肯定是不会承认的。毕竟这饴糖上也没有写名字,而阿二如今还没有完全恢复,她可以狡辩说是阿二看错了。”
“那要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放过她?”李捕头不甘心。
她都已经用了这样的手段,保不准她之后还会做什么。
“她会失去玲儿,这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惩罚了。”段悠然说道,“你让人盯着她,别让她靠近那些孩子就好。”
“就这样?”李捕头还以为她这么心疼阿二,不会轻易就罢休。
可看她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不想继续追究了。
“她不是想要看我们痛苦难受吗?”段悠然勾了勾嘴角,“那我们就痛苦难受给她看。”
“你的意思是说,将计就计?”李捕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可这对她又有什么惩戒呢?”
“她会对阿二下手,就是觉得,我能救玲儿,但不愿意救。那我就做戏给她看好了。”
让她以为有了希望,又将她的希望彻底粉碎,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李捕头并不清楚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既然她想要这么做,他自然也不会不帮忙。
“那我就将那边的小屋收拾出来,让阿二住进去。”
李捕头即可让人将那边的屋子收拾出来,又吩咐自己的人盯紧梁氏。
“只是我们这样,会不会让那些父母恐慌?阿二可是恢复得最好的,如今都已经能自由行动了,若是将他单独关起来,怕是……”
见李捕头心中有担忧,段悠然笑了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我和他们说,将阿二关起来,是为了让他更快度过戒断期,他们就不会有疑问了。”
阿二的恢复程度原本就比他们快,所以治疗先他们一步,也没有任何问题。
李捕头闻言,不禁莞尔,“不愧是张夫人,任何事都能想周全了再做。”
梁氏还以为她很快就能得到消息,可是直到晚上,段悠然和李捕头似乎都没有什么动作。
她的心慌了起来。
难不成阿二恢复得快,所以药粉再吃下去,也不会有反应了?
就在她惶惶不安的时候,她发现阿二被送到了一个单独的小黑屋里。
要是阿二没有出事,怎么会被送到小黑屋?
她抱着呆滞的玲儿,异常惊喜地说道,“玲儿,你很快就会有救了!”
但这样的开心,仅仅持续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她看到段悠然和李捕头神情焦灼地不停从那间小黑屋进出,原本有的希望,一点点落了空。
要是,段悠然真的没有办法救活阿二,她是不是白白害了一个孩子的性命?
那不是她的初衷。
梁氏只能自我安慰,段悠然一定会有办法的。
又过去一日,阿二那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玲儿吃了药,也不再有任何效果了。
前两日她还能有点精神,可今日,她只能躺着,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发出声音,却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而段悠然和李捕头,从早上起,就没有再进入过小黑屋。
梁氏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走到小黑屋前,蹑手蹑脚地将房门打开,看到阿二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那样子,和她的玲儿如出一辙。
“大姐怎么到这里来了?”段悠然顶着一双浮肿的眼睛,疲惫地问了一句。
“我……我来看看他。”梁氏心虚地说道,“他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都已经快要出戒断期了,却忽然犯了瘾。”段悠然说到这里,声音都哽咽了几分,“我本以为他靠着自己的意志力就能撑住的,谁知道……”
梁氏不敢听了,她假惺惺地拍了拍段悠然的肩,安慰了两句,便落荒而逃。
房间里的阿二翻了个身,看到她在门口,喊了一声“饿”。
“这下知道饿了?”段悠然拿了糕点进去,“今日是不是好多了?”
阿二点了点头。
段悠然欣慰地笑了。
她带阿二到这里,是想看看若是不再喂给他灵泉水,他能撑到什么时候犯瘾。
他撑过了一夜,昨日犯瘾痛苦了一天,但他并不像是以前一样,完全失去理智。
尽管痛苦,但他没有自残,安然度过了一天。
只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只喝了些水。
“我已经好了。”阿二咬着糕点,忽然说道。
“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娘亲了?”段悠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那么一点不舍。
这个喊了她好些天娘亲的孩子,就快要回到自己家人的怀抱里了。
“知道。”阿二咬着嘴唇,“我是自己跑出来的,若是他们不要我了,娘亲还会要我吗?”
段悠然笑了笑,“那我可是捡了大便宜了。”
“如此看来,必须还得经历这个阶段,才能恢复神智。不知道那些人,忍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
“不忍心有什么办法?要是不那样,他们的孩子就得永远痴痴傻傻的,他们愿意吗?再说了,你要是不给他们煎药,他们不也得只能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李捕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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