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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药仙 > 第19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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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司衡从怀旧山回来已然是第二日,他不在的这天司府一切事物交由沈阳川代理。沈阳川虽是个孩子,却也是府中最令他信得过之人了。

    回到府中,沈阳川将府内情况汇报给他。

    风寒雪病情加重,这是噩耗,中毒的下人开始出现了尸变,这也是噩耗。

    司衡先是吩咐沈阳川继续彻查一切可以下毒的途径,再去看了番风寒雪的状况。看见躺在床上眉头紧蹙,病怏怏的女人,他唯剩心疼,哄着她安然舒眉。

    待风寒雪呼吸均匀,脱离梦魇的折磨,才起身前往三碗院看司落。

    司落乖乖的没有乱跑,坐在屋里看书。

    司衡松了口气,离开三碗院,去召开会议,整个桃花坞的长老都汇聚了过来。

    司落乖孩子的模样是装出来的,等司衡走后,扬了一口长气,放下手中执反了的书籍,好在司衡没有深看发现端倪。

    拿起纸,起身走到塌边,刷刷刷写了数行字,然后又压在塌下。

    不过一会,阿容带着饭菜送了过来,她一进来便喊:“少爷,该吃饭了。”

    司落出去饭桌,禁足后给他送饭的丫鬟是阿容,每次吃饭时阿容都会监督他,不许他少吃。

    司落偶尔也会开玩笑说:“阿容,你真是个丫鬟?我怎么感觉你像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呢?”

    阿容权当是他无聊调侃自己,捂嘴笑道:“可能是我长得好看。不过我觉得少爷像个明月清风的大侠。”

    司落心情三两下被她逗好,问她道:“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很喜欢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曾喜欢过你,到最后他却娶了别的女人,你会恨他吗?”

    阿容沉思了会,觉得这个问题从少爷嘴里说出来很严肃,认真道:“会,但更多的是难过。恨只不过是爱而不得附加给自己的念想罢了。”

    司落又问道:“那你会想杀掉他吗?”

    “不会。”这次阿容答得却很快,也很笃定。

    “这样啊。”司落夹了根青菜,送到嘴里,心不知飘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阿容奇怪道:“好端端的少爷为何要问这种问题?”阿容不知下游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密林之事,只知前些天老爷请了几位道貌岸然的仙侠来府中做客调查事情,没多想,便觉得这些问题不该是少爷这种年纪该去知晓的。

    司落忧愁道:“遇到了个爱而不得对爱慕对象狠下杀手的人了。我想不明白,一段感情怎会发展到这般田地,那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阿容歪了歪头,讶然道:“那姑娘脾性不大好啊。”

    司落吃饱了,撑着脸看向外面,“可不是,完全就是疯魔了。把别人一族全灭了,连旁的戏子都不放过,而且还操控了那男子杀人。天知道那男子醒来知道自己犯了如此罪孽会不会当场撞死南墙。不过他可能连醒来的机会都没有。”

    罗轻水不让贺知舟好过,贺知舟又如何反抗得了?这女人的手段超乎想象,已经超出了人能掌握的范畴。

    一想到罗轻水,他就会自觉联想到桃花镇曾经失踪的族民,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罗轻水是否是让桃花镇族民消失的幕后boss?

    “爱情是这世上最束手无策之事,少爷竟会为这些事情犯愁。”阿容叹气道。

    司落也叹了口气,他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个女人为何会牵连这么多,她真有那个大能吗?”

    阿容这回真不懂他在说什么,道:“女人是这世上最难懂的。”

    司落道:“女人心海底针啊。”

    .

    饭后再过三巡,阿容端着剩饭剩菜走了,现在司府的一切食物在制作前都需检查一轮,做好之后也要检查一轮,上桌时还要检查一轮。

    麻烦是麻烦了些,却也是安全防范。

    司落食饱后跑出院子外,今日天气晴朗,夜晚满天星辰,怕他一人禁足无聊,沈阳川便在他院落设了个摇椅和一张石桌,供他无聊时出来晒晒太阳,数数星星,喝个茶什么的。

    晚间风凉爽,司落吃饱后便觉些微困倦,不过片刻,便熟睡过去。

    沈阳川承司衡安排前来监督少爷,结果一进门便看见司落坐在摇椅上睡着。

    走上前,发现司落手里握着一支笛子,他才反应过来明日是他的生辰,后天则是司落的生辰。

    之前司落有意无意问他喜欢什么,当时的他一心想着保护少爷,无欲无求,路过一片竹林,发现竹节好看,便随便说喜欢笛子。

    他本以为自己随口一说,少爷随口一问,过后谁都不记得。

    没想到少爷竟记到了现在,沈阳川心头微暖,褪下外衣披到躺在摇椅上之人身上,免得冷着凉。自己则从兜里拿出一本书,传神的看了起来。

    院子里,枣树下。一人睡,一人坐,谁都未曾干预谁。

    子时,司落突然醒过来,迷迷糊糊感觉身上有点重,定睛一看,是一件黑绸金纹外衣。一侧头,便见沈阳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阅书。阅得津津有味,以至于司落醒过来也未发觉到。

    司落揉了揉松懈的睡眼,带着鼻音道:“阳川?现在是几时?”

    笛子随着他的动作而滑落到大腿处,司落一根弦紧绷了起来,抬手将笛子拖到衣服下挡住。

    这根笛子是他专门为沈阳川挑选的,周身为黑,吊着红色流苏。很符合沈阳川一身黑的气质,可谓百里挑一。

    沈阳川抬眼看向他,答道:“子时,少爷若是困便回屋里去睡吧,外面风大,容易着凉。”

    听闻子时,司落睡意全无,一激动跳了起来,“现在子时了?”

    现在已经算第二日,也正是沈阳川的生辰,司落藏在袖子里握笛之手一用力,本来想着给沈阳川一个惊喜,没想到一觉醒来沈阳川就在身边。

    “生辰快乐。”司落道。

    拿起衣服披到他身上,送出笛子给他,笑道:“本少爷精心为你准备的,不许不要。”

    沈阳川微惊,他知道这根笛子是送给他的,只是后来看书太痴迷,忘了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一时间复杂的情绪喷涌,沈阳川接过笛子,嗓音低沉:“谢谢少爷,我很喜欢。”

    他将笛子收好,司落坐到他旁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道:“今日你生日,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比如说想要什么吃的,玩的,有没有?”

    沈阳川沉默,看了眼他,“我想要的少爷现在还给不了。”

    司落疑惑:“有什么是我满足不了你的吗?”

    沈阳川道:“现在少爷满足不了,以后便能,只是不知到时少爷身边之人还是不是我。”

    司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的侍卫就只能是你一个……”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司落脸一红,改口道:“既然,既然现在的我满足不了你的愿望,那就先欠着,等我能满足你时才补上。”

    说完,司落意识到他们说了什么虎狼之词,脸更红,为什么满足这个词如此的不对劲?

    沈阳川不给他后悔的机会,立刻应:“好。”

    两人聊了几句还有什么愿望,沈阳川都说已经够多了,不需要了。司落拗不过他,只好作罢,转身回屋睡觉。

    翌日一早醒来,推开门第一眼便看见沈阳川坐在我外面,单手撑着额头休息。

    沈阳川该不会在这外面守了一宿吧?

    开什么国际玩笑?

    沈阳川可是今天的寿星,怎能在外面睡呢?

    此刻只恨自己太马虎,小心翼翼走到沈阳川身旁,将外衣褪下披到沈阳川身上。

    衣服还没碰上肩膀,手腕便得一只有力地手抓住,那手一用力,将他拉到桌边,摁在桌子。

    整个过程司落都处于懵逼的状态,还没反应过来沈阳川是把他当成刺客,条件反射攻击了他。

    将人摁在摇椅旁的石桌上,沈阳川才发现要对他动手的竟是少爷。司落拿着外衣,愣愣的看着满眼杀意的沈阳川,沈阳川惊愕一瞬,松开手,内疚道:“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有刺客,误伤了少爷。”

    说着已经将人捞了起来。

    司落后知后觉腰被撞得生疼,他就不应该作贱自己给沈阳川盖衣服,天知道沈阳川力道有多大,他的手腕骨险些被捏碎,此时红痕醒目,痛感尤为清晰。

    但司落没有要怪罪沈阳川的意思。身为他的侍卫,警惕性不强无法保护得了他,而且还他自己犯贱从沈阳川身后给他披衣服,忘了沈阳川警惕性是正常人的好几倍。

    司落道:“不怪你,对了,你背后的伤可痊愈了?怎的一直乱跑?”

    从关禁闭起,每次爬上墙去都能看见他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

    沈阳川道:“好多了。”

    司落颔首,又道:“毒源查到了?”

    沈阳川摇头道:“尚未。”

    他不打算将下人开始出现尸化的症状告诉司落,生怕司落又因为好奇心跑出去,到时候化尸的下人突然诈尸,伤到司落,他就算赔了这条贱命都不足以赔罪。

    沈阳川补充道:“再过不久便会有眉目,少爷不必担心。”

    司落道:“担心自是要担心,今晚你可有空?”

    现在司衡忙得焦头烂额,肯定没有心思去记两小孩的生辰,只有司落在计划着如何让沈阳川过上一个难忘的生辰。

    前提是沈阳川今晚能抽出空来。

    想到少爷被困在三碗院许久,无下人陪他说话,更无人陪他玩,竟都无聊到邀请他这个无趣之人,想来是真的闷坏了。

    沈阳川道:“有。”

    司落道:“晚上记得来三碗,我会等你的。”

    沈阳川应道:“好。”

    .

    二人道别之后,沈阳川继续去调查毒源,很多时候他都有一种错觉,快找到毒源的错觉,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找不到。

    下毒之人布置精细,可以明确杀心,唯独不能明确动机。

    他们所调查的这些事情,不知道是否能联系在一起。

    司落回到房中便学着在手机里看过的雕刻泥人视频。

    雕刻泥人是一项技术活,不是谁来都能雕出栩栩如生的泥人,唯手熟尔。司落看过教程,雕过几次,就是雕得青面獠牙,宛如鬼煞,不大好看。

    这一次他全身心投入到雕刻之中,一日之内雕刻出来的泥人,可想而知不会太中看,反正古人对这些要求不高,而且他也不是专业的,心意到了便是。

    找来工具,端坐于案前,仔仔细细地雕刻,每一刀都在用心。

    只是失败的前几次找的泥都松松垮垮,一刀下去便散。

    于是司落出到院外,拿着一瓢水,倒在干竭的地上,水流入泥中,泥立即湿了。

    上手掏两把泥,揉捏成一条长条,便跑回屋里继续雕。有一种人有能把赝品做得同真的一样的天赋。

    司落虽失败居多,艺术细胞却强,雕刻的泥人并不似想象中那般惨不忍睹。

    至少能看出沈阳川的一个雏形。

    因为沈阳川经常沉默不语,所以按照他对沈阳川印象捏出来的泥人是面无表情的。

    人总是不满足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就像有的人长得很好看,却觉得自己很难看。所有的缺点只有本人知晓,而别人看见的只不过是表面。

    这泥人表面上看着丝毫不违和,只有司落自己知道这泥人和他所想要捏捏出来的不一样,刀雕也雕不出他所要的细节。

    果然要做好一件事情需要很长的时间,下很大的功夫。

    眼看着太阳将落,天蒙上一层朦胧的橙色。

    已经不能重新再做一个,要知道做一个泥人他便要花上一日时间。再雕一个,礼物便赶不上生日了。

    就这样吧,反正古人对礼品要求不高。

    正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他想沈阳川应该不会因为泥人长得丑而嫌弃他的心意。

    在沈阳川来之前,他将泥人收好,出到院中。阿容又来给他送晚饭,见司落终于从房中出来,便道:“少爷雕完泥人了?”

    司落伸了个懒腰:“是啊。”

    可把他累死,一整日保持着一个姿势雕泥人,屁股坐疼了,腰也酸得难耐。

    阿容将饭菜端到石桌上道:“少爷也忙活一天了,快些吃饭吧。”

    司落正好也饿了,一顿狼吞,才得以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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