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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程也算远，在府中西南角。
好就好在景色好，依傍着侯府后花园，本是设做贵客房，她搬来之后，以前身边那么多丫鬟，杏苑都装不下。
像身边的大丫鬟，陆如霁只有青棠一个，管她钗环盥沐。在青棠之下，还有零零散散五六个丫鬟管内院之事。例如侍奉花草，烧茶炉等。
在这之下，便是杂役丫鬟了，干些粗活，都必须在陆如霁不在场的时候打扫，有些人陆如霁撞见可能就在埋头苦干，这些丫鬟她人脸都认不得几个。
所以若是有人将底下人狸猫换太子，她可能都不会发现。
“青棠，你可瞧见我们院子里来了几个眼生的丫鬟？”
她前脚刚请陆如霰喝茶，后脚就有人透露出去。高姨娘还来得那般及时，像是她会吃人一般。
你说这院子里没个小内鬼她都不相信。
“眼生？”青棠认真的回想，“小姐，每一个我都认识，怎会眼生呢？”
“你记性何时这般好了？”于泱打趣，“既如此，你说记得，那到时请所有丫鬟到内院一聚，你一个个的认，我看看你所言是否当真。”
青棠只当她在开玩笑，毕竟这事儿听着也无趣。
于泱就是闲的没事儿干，到了院子，刚一落座，她便甩甩手，“去把你的姐妹们都叫上来。”
“啊？”青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转念想到她方才说的考验，“小姐，这会儿不是所有人都当值呢，奴婢喊不全。”
夜里也要有人值班，但也只是一两个。
“这不碍事，你喊来便是。”
杏苑十余个丫鬟齐聚一堂，高矮不一在于泱面前跪成一排。
这一个个黑黢黢的脑袋在她面前垂着，于泱只能认出少数。
像最右边留了双髻的高个丫鬟，是陆如霁的二等丫鬟，平日里常常能看见她在青棠后面忙上忙下，她记得…是叫紫鸢来着？
紫鸢身边的她也认得，瓜子脸芙蓉面的，是她院子里长得好看的姑娘，叫绾芙。也是一个二等丫鬟。
至于其他的，于泱查找记忆也是朦胧模糊，说不出个所以然。
“青棠，你从右至左，依次说出她们的名字。”
青棠也从善如流，从紫鸢面前走过，依次说着，“紫鸢、绾芙、品红……最后一个是茜草。”
丝毫没有卡顿，看来是十分熟悉。
“那你再依次说出她们的生辰。”
于泱又想了一招。
这次青棠便明显有些难住了。
开始的紫鸢等人还能很快的说出生辰，到了后面，常常是记得月份不记得日子，或者是说出日子了与真实日期对比又有些出入。
按理说，这些都是八九岁时被卖进来做丫鬟的姐妹，相处许多年，生辰该记得清楚。
“谁最晚进府？”于泱问。
“是品红吧…哦…不，应该是绯月，她年岁最小，来的最晚。”青棠答道。
“绯月在何处？”
“回主子，奴…奴婢在。”一道小小的声音在后头响起，绯月跪着往前挪了一步。
左看右看，这绯月除了胆子小，人都在发抖，别的倒没什么不对劲。
“你们都退下吧。”于泱看的眼花。
“青棠，她们的卖身契可还在我这里？”认人是认不出什么。
被卖出去为奴为婢的，大多签的都是死契。生死都掌握在主人家手里，这种人一般最为忠心。
若是全员死契都齐全，还出了内鬼，那说声胆大包天也不为过。
“在的，应该在库房，奴婢给您找。”
青棠去了有半刻钟，拿来一个铺了一层薄灰的小盒子。
打开便是一沓卖身契。年岁已久，纸张发黄，上面写的名字却不是刚刚说的那些。
“黄月娥是谁？”这一个签的是活契，十年，纸张也是最新的。
“是绯月吧？”青棠想了想。不是很确定。
“小姐，她们进府前都不是现在的名字，您这样问，倒真是难倒奴婢了。”
为难是为难，可还不是为了查内鬼吗？
十几张卖身契翻来覆去的看，只有黄月娥一人的签的是活契。
“你今晚去打听打听，黄月娥若是绯月，带她来见我。”
到了晚上，任务面板依旧没有出现新的任务，于泱试着和系统对话。
“你一直不发布任务，我不会只能活三百多天了吧？”
系统：……
“你如果很闲，我可以给你发布任务。”
“什么任务？”
“刺杀梁王。”
？？？
“当我没问。”她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这个时代的人是真的会武功，或许内力什么的都真实存在。
刺杀梁王，她还不如活了这三百多天就去死呢。
“开玩笑的。”系统的声音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你按着时空轨迹走就好，时候到了，自然会有新的任务。”
于泱觉得，自己的系统会说话了，也不好。
丰富的生命值让她早起也精神满满。
昨日答应了永平侯去把陆夫人接回来，今日就没理由懒觉。
青棠照例为她盥洗、穿衣、装扮。
在选着今日要戴的发饰时，她忽的想起来，说道，“小姐，奴婢问到黄月娥是谁了。”
“是紫鸢姐姐。”
紫鸢？
“她何时进的府？”于泱记得自己记事起，她便在了。
“奴婢也记不得了，该有十多年了吧？”青棠掰着手指头数。
“十多年了，她的卖身契为何还是新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青棠，你去把她带来。”
“小姐，昨日紫鸢姐姐值的晚班呢，现在应在补觉吧。”
越来越奇怪了。她昨日应该值晚班，别人在补觉，她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将此契拿去与官府留存的比较一番。”于泱拿出黄月娥的卖身契，并将银钱塞给青棠，“今日法华寺，你就不必与我同去了。”
青棠领命离府。
“绾芙，今日你来侍奉。”于泱从铜镜里看到角落擦拭灰尘的绾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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