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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病得连步子都走不稳，今日服下最后一副药，明日就该好了。
上次给小小的药丸，虽说精贵，可不能当万能药材来用。
小小身上的病，还得对症下药。
而萧何，禁足至今，未再听到消息，倒是鲵驰邳得宠的传言，一日胜过一日。
但也没有想象中的独宠，与他同届男宠也有侍寝受封的，较得圣宠的。
只是武则天去他浮春殿的时间，相对多出许多。
邀月将眼从书上离开，摸了摸薄夜的脑袋，柔声道：“嗯，你若想出去，明日便可。”
“邀月，你最近……都未去给鲵驰邳看诊？”刚刚想到鲵驰邳，薄夜便想到武则天特地让邀月给鲵驰邳看诊。
现在想来，应该是因为鲵驰邳神似沈南?，因此，特地如此安排刺激邀月？
邀月摇头，不屑笑道：“让说我受伤需调理，乐得清闲半月，为何还去那里？”
“你……”薄夜垂眸，放下手里的书，缓缓道：“你见过沈南?，为何上次还问我鲵驰邳是不是长得像他……”
邀月顿了顿，瞥了一眼薄夜，见他拧着眉头，抚了抚眉头轻笑道：“不记得了……他长什么模样，不记得了。”
薄夜突然觉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邀月会这样说，是安慰他么？
见他问她曾经喜欢过的男子，怕他心有芥蒂所以说不记得了？
可偏偏他就是那个男子……
“当……”薄夜话刚出口，到了嘴边的问话被薄夜咽了下去。
从前他对自己了解沈府的程度从来不加隐瞒，也不介意邀月会怀疑他的身份。
可如今，他突然怕了，倘若邀月问他，如何知道这么多，他该如何回答？
“药好了么？”薄夜转了话头开口问道，只有先养好病，寻机去集仙殿，禹姐姐当年定是怕自己担心才瞒住，可萧何……他未必会瞒……
“来。”邀月拿住药碗，递到薄夜嘴边。
薄夜一口喝下，快速从袖间拿出什么，塞到嘴里。
邀月柔笑：“糖果？”
薄夜点头：“小小给的。”
“小小？”
“沈小小。”
邀月缓缓点头，笑道：“原来你也吃糖果的。”以前见他喝药，从来都是眉头都不皱的一口喝下。
薄夜轻笑不语，将脑袋轻轻靠在邀月肩上，用力吸了吸鼻尖的药香味。
倘若，一直是苦的，即便再苦，也都无所谓，可尝过了甜，谁还愿一人品尝蚀骨的苦痛？
窗口忽的袭进一股冷风，薄夜一个寒颤，便看到眼前跪了一名御林军服饰的男子，拱手道：“主人。”
薄夜明显见她略微怪异地瞥了自己一眼，缩了缩脑袋，打算离邀月远点。
被她一手扣住，牢牢靠在她胸前，听到她低沉的嗓音从胸腔透到耳膜：“如何？”
“御林军中只余三十六名暗部兄弟，公子三日后入神都，这是主人要的东西。”
三句话，简单干脆，男子从袖间取出一个黑布包裹，放在桌上，仍是跪着候命。
邀月拿过来，沉声道：“退下。”
男子拱手略行一礼，身子一窜，人便没了踪影。
薄夜眨眨眼，不解道：“他刚刚那意思，你在御林军中的人，还未被完全清除？”
“嗯。”邀月点头，若一举被武则天抓尽，也太容易了些。
“那这个？”薄夜看着那个黑色小包裹。
邀月低笑，慢慢打开黑色裹布，是一株草，四片叶子如扇子般展开，中间是诡异的蓝色，越往外沿，渐渐变作绿色。
薄夜接过来，是，乖乖草。
翌日，正当薄夜想着如何找理由去浮春殿时，鲵驰邳遣人来传他了。
薄夜拿好了乖乖草，毫不犹豫跟着宫女过去，这草可离土半月，半月一过，马上枯萎。
浮春殿仍是一片奢华，随处都可看到陛下专用的东西，则是一片和乐。
鲵驰邳眨巴着眼睛，一会问问宫女这个，一会问问太监那个，逗得他们笑盈盈。
见薄夜来了，笑得更是开心：“薄御医，病可好了？”
薄夜忙跪下行礼，礼毕回答道：“烦鲵监理多虑，臣日前已痊愈。”
“那就好。”鲵驰邳施然一笑，露出左脸的梨涡，被张昌宗划开的伤口，已经全然不见踪影。
“星儿去拿糕点，月儿去备些茶，你们俩帮我去御膳房说说今日的膳食，晚上陛下要过来……”
鲵驰邳遣走这个，再遣走那个，不知不觉中，浮春殿只剩下鲵驰邳和薄夜二人。
鲵驰邳也并未打算往里间走，大大方方坐在塌上，柔声笑道：“薄御医，上次交予薄御医之事……”
“臣正是为此事前来。”薄夜拱手，顺便从袖间拿出乖乖草，上前，放在矮桌上。
鲵驰邳的两眼顿时亮了，青葱般的手执起乖乖草，四片花瓣，仔仔细细瞧了个遍，半晌抬头道：“这个……真是乖乖草？”
“如假包换！”
“扑哧！”鲵驰邳拿着帕子捂嘴笑了：“本官自是信博御医的，墨兰可是与本官说过不少薄御医的事，譬如紫阳阁那些独特的草药来自西南，啊，听闻陛下曾经中过西南毒药的毒……”
薄夜目光一沉，威胁他？
邀月已经与他说过，紫阳阁上来自西南的草药，已经被她毁了，这威胁，过期了！
“鲵监理放心使用便是。”薄夜不动声色沉声道。
“这个……如何用？”鲵驰邳睁大眼，好奇道。
薄夜仍是垂首，低声道：“若鲵监理想用乖乖花留住陛下，用精血浇灌，三日便可开花，一红一白，红色鲵监理服用，白色陛下服用，只是……”
薄夜顿住，鲵驰邳正仔细听着，忙接话道：“只是如何？”
“只是……这药，毒性奇重，鲵监理若服用，可能……”薄夜抬头，看住鲵驰邳的眼，诚恳道：“无法产精……”
鲵驰邳一惊，手上的乖乖草掉在桌上，又怕摔坏似地，忙捡了起来。
薄夜拱手道：“是否用药，还请鲵监理斟酌再三，臣职责已尽，告退！”
鲵驰邳半晌不语，薄夜退下。
殿外雪尽云散，阳光柔柔照下来，亮白的积雪上好似散着七色的光，薄夜回头看了眼浮春殿，轻笑。
乖乖草，药性阴毒，若普通雨水浇灌，一月开花，花色鹅黄，为极烈春药。
若男子血液浇灌，三日开花，一红一白，红色男子服用，白色女子服用，所谓会让男子爱上种花女子。
实指服药之后，男子症若服食春药，必与女子合欢。
只是，男子会因毒性无法射精，而女子，薄夜拍了拍脑袋，好像忘对鲵驰邳说了，女子，终其一生，只可与那男子合欢，否则，痛若万虫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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