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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你回去跟盼儿说，等此地事情办完，我亲自去找她说明前因后果。”
善宁得聂飞此话，看了眼周边碎碎叨叨的百姓，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应下。
“奴婢这就回去同小姐说。”
“去吧！去吧！”
聂飞连连摆手，眼睛却放到了另一边距离阮家破宅门口最近的一群人身上。他似是看到了什么人，瞬时拧起眉头，揉了揉眼睛。
善宁见状，也不再拖延，反身挤出人群，朝来时的路走去。
“你刚有看到季勇才吗？”
负责看管门口附近人群的捕快听聂飞的询问，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难道是我看错了？！”
聂飞自我怀疑时，柳明月甩着袖子从宅内走出。
“大人让你去清河村调查阮家的事，你怎么还在这儿傻杵着？”
“不是，我刚好像看到了季勇才。”聂飞伸长脖子，四处张望，然而根本不见他所说之人的踪影。
柳明月顺着的他视线，一道扫视了下周边围观百姓的面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定是你看花了眼。还是赶紧去办大人要你做的事情吧！”
聂飞嗫嚅着，将口中的反驳咽了回去。
茶馆内，站于大堂中间位置说书的先生正讲到酣处。
翠芽已是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忘了身边人的存在。更不指望她能注意到左盼是何时离开的茶馆。
待茶尽书了，翠芽意犹未尽的看向对面空空如也的位置，慌了神。有些不确定的弯腰，到桌下叫唤‘小姐’二字。可她注定寻不到左盼，只得哭丧着脸，瘫坐在原位。
没一会儿，小二走近，向她讨要茶水钱。
身无分文的翠芽装模作样的在腰间摸索半天，忐忑询问。
“你们茶馆缺打杂的吗？”
小二一听，立刻换上凶厉的表情紧盯着她，高声唤掌柜：“有人喝霸王茶！”
善宁赶到左盼事前所说的茶馆门口时，翠芽正抱头从其中逃窜而出。不等她看清来人，翠芽已将她当做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求救。
“翠芽！？小姐呢？”
“善，善宁！”听到熟悉的声音，翠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大声放哭。
追赶她到门口的小二，以及他身后的打手，互相对视一眼。
毫不客气的手指善宁，问道：“你是这黑丫头何人？”
“我不黑，你们才黑呢！你们就是家黑店！”
善宁抬手捂住翠芽不消停的嘴巴，冷声道：“和她一起的姑娘，现人在何处？”
“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我只知道这黑丫头喝茶听书不给钱。”小二嚣张的伸指戳在善宁的肩膀上，昂头不屑道：“看你这样也不像是能替她还钱的人，还是别在这儿多管闲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言罢，小二凄厉的喊叫紧随骨头一声咯噔，响彻茶馆上下。让他身后的打手，包括茶馆内看好戏的人皆被震慑住了。
“我的手……”小二哭捧着被善宁掰折的手指，怒看先身后一动不动的打手，催促道：“打啊！你发什么愣？！”
打手的花拳绣腿，在自幼习武的善宁面前完全不够看。没过两招，就被她一脚拐倒在地，抱着腿乱嚎嚎。
见此情形，小二原本嚣张的气焰彻底被掐灭。他一脸慌张的跑进茶馆，躲到同他一样害怕的掌柜身后，寻求庇护。
善宁推开再次黏上她的翠芽，走进茶馆，确定左盼不再此地。
才问向掌柜：“她欠你们多少茶水钱？”
“女侠给一，一两就行。”
“你之前还跟我说要十两来着，现怎么就变一两了？”
善宁一记眼杀，让翠芽立刻紧闭上嘴，乖乖站到她身后。
“一两。”
她利落的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扔给掌柜，后带着翠芽头也不回的离开茶馆。
二人不知左盼去向，又担心她返回寻不到人。只好站在茶馆对面的地方，靠墙静等她归来。
“既然你身上有钱，我们为什么还要蹲这儿，不进茶馆里等小姐？”
耳边的念叨，让善宁的眼皮不受控的跳了跳。她敛眉瞥了眼脚边这个心思比房柱都粗的翠芽，有些无语的闭上眼睛，自我安慰‘眼不见心不烦’。
……
春芳楼后门。
左盼贴墙吸腹藏在一凸出的石墙后，静听脚步声走远，才轻呼出一口气。她腿脚发软的靠墙蹲下身子，庆幸自己的好运。
“姑娘，你没事吧？”
青梦捏着手帕，刚要碰到左盼，就被她反射性的躲避动作，吓退半步。
“没事！”
左盼看清来人，不是繁兮，才微卸下提防。
她麻利起身，探头看了眼除青梦和自己外，空无一人的幽巷。同对方礼貌性颔首，便绕过她向不远处的街道走去。
步伐由慢到快，最后干脆跑出了巷子。
青梦纳闷的看着似被鬼追的左盼，轻笑一声，扭腰自后门走进春芳楼。
二人都未料想不久的将来，有再遇的缘分。
熙熙攘攘的街道，让左盼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她满怀心事的走回茶馆，还未进门，就被善宁一把扯住。
“小姐，你到哪儿去了？”翠芽拖着条腿，扒住左盼另一边的手，语带哭腔道：“奴婢还以为你不要奴婢了。”
“不会不要你的。”
左盼顺着善宁的力道，走离茶馆门口，到街对面站定。
“怎么不进茶馆等我？”
“小姐，你是不知那茶馆有多仗势欺人……”
翠芽添油加醋的将之前经历的事，统统说于左盼，后不忘补上一句：“善宁真的是太厉害了！”
引得左盼哭笑不得。
“好在我认识的善宁是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厉害的精怪。”
善宁抿唇不语，但眼中的笑意却被左盼捕个正着。
她笑揉了揉翠芽的发顶，正色问向善宁：“有跟上明月他们吗？”
善宁点头，一字不落的道出聂飞所说。
“看来我们还要回趟衙门等着。”
左盼瞥了眼面露纠结的翠芽，向善宁招手，看她走进，才贴耳说于她，自己刚才的去向。
“繁兮身手不比奴婢差，小姐不应冒险跟踪。”
“我这不是也没被发现嘛！”左盼隐下差点被发现时的刺激和紧张，故作轻松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小姐明白就好。”
善宁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听左盼的保证，便不再紧追其后碎碎念。只是心里记下：之后再也不能置她一人在外。
去年初三夜，一场熊熊烈火自阮家宅院升起。除了火焰燃烧房屋发出霹雳声，再无任何的声响。临近的住户发现大火时，阮家房屋已被火焰烧塌，浓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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