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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赵锦光的询问,左盼沉吟片刻,回道:“我爹同意了?”
“大人说还要想想。”赵锦光见左盼沉默,继续说道:“我觉得可行。山贼搜刮民脂民膏多年,肯定存了不少金银财宝。最后不需衙门拿出分毫,恐已足够兑现百姓的承诺。”
听到此处,左盼连连摇头。
“山贼又不是傻子,怎会那么简单把钱放在我们随便一搜就能找的地方。你想的确实好,但是风险太大。万一没剿匪成功,或是没找到山贼的金银财宝,你让百姓、我爹、衙门如何自处?”
赵锦光连着几天征人,没能好好休息。如今又被左盼直白否定,心烦意乱的同时,生添一份退缩之意。
连带说话的语气,也满是戾气不忿:“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们父女两除了动动嘴,还会做什么?!”
“你冷静点!”
在床养伤期间,左盼有听殷一提过赵家近况。
知道赵家名下连着三四家门店,因收支不平衡而倒闭,给本就面临冰雪的赵家,增添白霜。逼得赵家不得不遣散大半丫鬟奴仆,才能维持正常生活花销。
左盼理解明白赵锦光现下背负的压力和责任。也正是如此,才会实话实说,不罔顾后果,说些体面好听的话。
“你的法子不是不能用,只是…我觉得稍作调整会更好。让你的压力,我爹承担的风险皆相对减小,不是更好吗?”
赵锦光追问:“什么意思?”
“山贼狡猾,我们要剿匪的消息,相信他们早有耳闻,已开始有所防范。”左盼说的有些口干舌燥,见赵锦光眼神催促。只得压下喉间干涩,舔唇缓和:“这时候,正是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的好机会。”
见赵锦光仍一脸茫然,左盼压低声细说:“山贼此时防范,看似难攻,其实不然。他们人数虽多,但要对抗一个县的人,还得需掂量掂量。这段日子,他们肯定要做两手准备,明面上维持一贯嚣张,私下定还有后路可退。”
“你现可做两件事。第一,继续派人于县内宣传山贼种种恶行,敲锣打鼓征收愿剿匪的人。第二,寻一批武功高强,且可信任的人,悄悄摸上黑鸦山,隐蔽关注山贼一举一动,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釜底抽薪。”
话音落地,车厢内安静无声。与来往嘈杂的街市,各成一个小世界。
左盼侧头避开赵锦光黏在她身上的视线,轻咳打趣:“不求一次抽干净,能抽多少抽多少。至少对百姓许下承诺的时候,我们手里握着的不是空头支票。”
“支票?”
“就是有东西拿得出,比光用一张嘴说来得实在。”
赵锦光恍然点头,转念一想:“那我要是没找到山贼藏运的东西,该怎么办?”
左盼一怔,失笑扶额:“我同你提这个,肯定是有可靠消息,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
纤细嫩白的手指,夹着一折叠成方形的纸片,递塞进赵锦光手中。隐入他宽大的袖子,成功迈入衙门,平摊在左安尧的书桌上。
“这上面画的路线,标有的痕迹,都是经过殷一他们在黑鸦山实地探查一一确认的,你大可放心使用!”
“嗯……谢谢!”
左盼勾唇轻笑:“朋友之间,不用这般客气!你要真想谢我,等清剿山贼后,替我四处宣传宣传佐味坊即可。”
赵锦光闻言,仰面大笑,一扫初时焦躁。
“我还有件事需要麻烦你帮忙。”
左盼挑眉颔首:“你说!”
“殷将军是不是帮你收囤了一批粮食?”
左盼警觉追问:“你听谁说的?”
殷傅携兵出发当日,方花月摸找到庄子。将他先前就已备好的信,丢给左盼。
信上内容不多,仅有寥寥几句。
左盼看完,提出同方花月一道前往城外,查看殷傅私下为她清理出的一片官田。等方花月点头同意,才将信烧化成一滩灰烬。
按理,除了当时带着的殷一几人,不该有旁人知晓此事才对。
想到此处,左盼下意识往车门边挪了挪,拉开她同赵锦光之间的距离。
“你不用如此紧张!我也只是根据手下汇报,随口一猜罢了。并未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大可放心。”赵锦光话锋一转:“不过,私自收割官田被抓,是要降罪受罚的…望殷将军下次莫要再将你置于如此险境之下。”
“此事与他无关,是我求他,他才不得已答应的。”
观赵锦光神色不似作伪,左盼眉目间显现的凶色慢慢退散,回归初时平静,转道其他。
“你还是赶紧说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吧!”
“算不得大事,你可以拒绝。”
左盼不答,静等赵锦光补完后半句,才出声回应:“可以!”
“你不再想想?”
左盼答应的过于干脆,反而让赵锦光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考虑清楚了?免费赠施不是一两天的事,可能要七八天,甚至半个多月,你的佐味坊能承受得住吗?”
左盼摊手耸肩:“到时又不是只有我佐味坊被设为义施点。全县剩下的老弱妇孺,总不可能都跑到我这儿来吧!”
“话是如此,就怕你到时候太实在。别人给米汤,你给米粥;别人给馒头,你给菜包子……”
左盼听不下去,直接抬手打断:“我是商人,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你放心!你说的情况不会发生。”
“我不是就一个人要吃饭,挣钱,手下还有十几张嘴等我养,我不会傻的什么都拿出来。”
“这样就好,我真挺担心……”
“打住!我没你想的那么善良。”左盼面无表情驱人下车:“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忙你的,有事差人去庄子知会我声就行。”
……
夕阳西下,层层叠叠的暖色给驶远的马车,镀上一层浅淡的绒圈。
赵锦光目送马车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直至眼前发花,被光刺的泪眼婆娑,才收回远望的视线。
“公子,你哭了?!”
自小跟在赵锦光身边伺候的小厮,见他站在街道中间垂眸深思,忙上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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