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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长清盼 > 第三百九十章 贼匪围城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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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一不知树上记号代表什么,见殷傅神色阴沉,低头躬身:“属下保护不力,让少夫人受罪,望将军惩罚!”

    “回京后,所有人入练试营,直到我点头才可出来。”

    殷一闻言,身形一僵。

    练试营可以说是所有部曲的噩梦。

    那里的空气永远弥漫着浓厚浑浊的血腥味。除了争斗和死亡,再见不到一丝鲜活的色彩。身处其中的人尽管疲累不堪,也只能咬牙坚持。除非本身已抱有死志,不愿再活。

    “属下遵命!”

    殷傅无视殷一微微抖动的手指,大步迈出尚未合拢的大门。于对方开口前,翻身上马,勒紧缰绳,朝朱府疾驰而去。

    “不用跟着我!你去衙门,看左夫人他们还在不在?”听身后动静,殷傅勒马回身,冷脸吩咐:“人若还在衙门,立刻到朱家寻我。”

    殷一点头领命,同殷傅于十字路口背道而行。

    黎明将至,突如其来的鹰唳划破灰色薄雾,携温暖明媚的红光,撕裂笼罩上空的黑夜,迎来万道霞光。

    殷傅驾马的身影,于这耀眼的光芒中融化成一道细长的剪影。不过眨眼功夫,便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老爷,门外有位殷公子求见!”

    朱德熹坐在亭中独自下棋,听小厮说罢。不等人反应,快速起身提衣,向门口等着的殷傅迎去。

    “你这……怎么突然回来了?”

    陌生的面容,让朱德熹愣怔不过片刻,快速反应回神,领人进门,朝正堂迈近。

    “就你一人?秦姑在哪儿?”

    朱德熹摆手摒退身后跟着的小厮,关上房门,搓手回道:“夫人去衙门接左夫人,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

    “为何不是你去?”

    面对殷傅话里话外的质问,朱德熹习以为常,面不改色道:“夫人不放心,坚持亲自前往。我想随她一道,可她怕左大人过来,家中下人不认识,再怠慢了对方,遂坚持让我留下等着。”

    殷傅的母亲与朱秦秀娘是故友。

    在朱秦秀娘还没和朱德熹成亲前,殷傅就已被对方认作干儿子。

    这也是朱秦秀娘为何如此看重左安尧两夫妻的原因。毕竟干儿子未来媳妇的父母,怎么说也是半个亲家,自是要重视,不可怠慢。

    “秦姑带了多少人过去?”

    “家中现除了看门小厮和打扫院子的下人,凡是有点武功底子的,都让她带过去了。”朱德熹扛着殷傅如芒针般锐利的盯视,抬袖抹去额角渗出的冷汗,腆脸扯嘴安抚:“没事的。那么多人保护,夫人她们定能平安归来。”

    殷傅不接话,冷冷的剜了眼朱德熹。待对方面上笑容越发僵硬,才撇脸出门,向来是方向走去。

    “你上哪儿去?”朱德熹看殷傅要走,连忙上前阻拦:“你别做傻事!夫人他们很快就回来。你信我一回,我不会骗你的。”

    殷傅停脚冷笑:“要不是秦姑,我早把你扔出去了…一个只敢躲在女人背后的废物,不配教我做事。”

    “你……我怎么说也是秀娘的夫君,你的长辈,你怎么…怎么能同我这般说话……”

    殷傅战场杀敌带来的煞气,不是朱德熹这样正经的生意人可比拟撼动的。也难怪他心生惧怕,连面对对方说话,都下意识矮上一截。

    “你拦我若只是想说这些的话,劝你赶紧让开。”

    殷傅深吸一口气,见朱德熹没有收手让路的打算。抽出腰间佩刀,指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满含鄙夷:“秦姑选中你,怕是她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休要胡说!”

    自门口响起的女声,让殷傅直指朱德熹的剑没有半分抖动挪移。反而向前递近,引朱德熹吓退半步。

    “把你的剑给我收起来,莫要耍性子任意妄为。”

    朱秦秀娘伸手抵在朱德熹后背,迎上殷傅沉如黑墨,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勾唇转头将注意放到慢一步进门的虞秀身上,说道:“快些个进来!就当是自己家,莫要拘谨。”

    引入眼帘的小桥流水,亭台楼宇,较比之前的左家不知华贵宽敞多少倍。虞秀掩下眸中惊诧,疏离客气道:“娘子真会说笑!”

    她不清楚朱秦秀娘的背景,更不知对方的真实身份。若不是对方手里有左安尧的亲笔书信,她定不会这般随意同人离开衙门。

    “您还好吗?可有受伤?”殷傅绕过朱德熹,走近虞秀,满含关切道。

    “没,没有。”

    陌生男子的突然凑近,令虞秀不适后退。一时间,嘴角挂着的笑意都生硬许多:“你我认识吗?”

    话音未落,虞秀又是后退半步。用实际行动表明她排外的态度,引一旁时刻关注她的朱秦秀娘放声大笑。

    “不知娘子笑什么?”

    朱秦秀娘抛下朱德熹一人于原地,抱亲昵之心,凑近虞秀耳边小声嘟囔。同人聊到开心处,连牙花都笑露了出来,完全不见有进屋的打算。

    “你们辛苦一夜,有话还是进正堂坐下慢慢说吧!”

    朱德熹受不住殷傅朝他扫来的眼刀,绷紧头皮。冒着惹朱秦秀娘不开心的危险,端温润和善之态,轻扯对方衣角,转移其注意。眼睛直视虞秀,浅笑开口:“左夫人这边请!”

    “我们还没说完,你打什么岔?”

    趁虞秀随殷傅离开空档,朱秦秀娘拎起朱德熹的耳朵,咬牙小声道:“你是不是三天不打皮痒痒了?”

    “不敢不敢……我这也是实在受不住,才壮着胆扰夫人雅兴啊!”

    见朱德熹朝殷傅背影努嘴,朱秦秀娘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丈夫这是替旁人背了锅。

    “你啊你,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朱秦秀娘松开手中揪着的耳朵,转拧为揉,话里话外里满是无奈:“他怎么说也是你干儿子……明知他最讨厌你胆小,你每次看到他还都这么害怕谨慎,不是故意惹他不开心嘛!”

    朱德熹叹气不吭声。

    他也不想每次看到殷傅,都被吓出一身冷汗。

    可事实就是如此,一碰到殷傅,他就像老鼠见着猫一样,紧张害怕。仿若刻印在了骨子里,任他如何逃避都避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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