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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好……好的。”
这一刻，林歆意仿佛看到昨晚他在电话那头的复杂表情，震惊，尴尬，还掺杂着一丝刻意的闪躲。
不过她不在意。
从办公室出来，她的脸上也仍没有多余的情绪，直至何延追出来：“那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是为了新型玉米的研究……”
“不仅是我自己的研究，还有我爸的……”林歆意顿了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楼梯上的中年男人，眸里是毫不掩饰失望，“我以为何教授至少能理解，还是说……何教授早就忘了跟我爸共同发起的土壤研究项目？”
何延明显被问得楞了楞：“当年我跟老林确实在全国范围内择选了若干土壤试验基地，一号试验田也是其中之一。”
林歆意补充道：“按照何教授十年前发表的sci论文所述，也就是和我爸共同署名的《土壤质量演变及调控技术》，一号田是典型的长三角一带土壤，极具参考价值。”
何延眼角的皱纹一紧：“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一号田作为新型玉米的试验点？”
她眼神丝毫不闪：“不是。”
何延闻言似乎松了口气，又似顾忌什么：“我跟曲氏集团研发部的负责人也算有点交情，等院长约好时间，我陪你一起去一趟。”
林歆意眸底飞快闪过一抹黯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淡然：“……好。”
农学院教学楼墙面爬满藤蔓植物，入秋的季节也仍满眼郁郁葱葱，灌木丛里也点缀着一些品种独特的花，可以说楼如其名，就连通往小卖部的石子小路都格外雅致，除了——身后某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有些煞风景。
林歆意从小卖部出来，手里多了包烟，刚想点火，往后看了一眼，轻叹了声又把烟和打火机收回兜里：“出来吧，有什么想问的当面问，拍照也可以，但香烟和打火机就不要拍了，抽烟不是个好习惯，会教坏小朋友。”
“……那你还抽烟。”
随着一声极轻的吐槽声，一个熟悉的身影????地从灌木丛后面出来。
林歆意看清来人，额角都跳了跳：“……曲星诚？”
曲星诚挠挠头，又拽了拽帽衫，嘴角咧开一抹被抓包的尴尬微笑：“好巧啊，我今天回校办理复学手续，没想到又遇到你了。”
“咔嚓。”
白皙如葱的手指拨开打火机，一根香烟自她手中点燃。
“你在后面跟了多久了？”
原本以为是报告厅里的哪个记者或学生，想着把人打发了再抽，可看清来人就觉得没必要了。
曲星诚看着她随意靠在树干上，白色的烟雾自她指尖萦绕开，就像国外那晚在出租车里一样。他不喜欢香烟，可她抽烟的样子却不让人讨厌。
他胡乱地想着，嘴上不忘如实回答：“从……报告厅出来开始。”
也就是说，从她送老校长离开，到回院长办公室，再到现在，他跟了她将近一个小时。
林歆意险些被烟给呛到，足足默了三秒：“你……”
一个“你”字戛然而止。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修长的五指并拢，手心朝上，她夹着烟的手停在半空，烟头一坨摇摇欲坠的灰就这么落进他瓷白的掌心。
林歆意眉心狠狠一跳，顾不上计较他尾随的事情，“啪”的一声打下去：“你干什么？谁让你用手当烟灰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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