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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前世重重就像是走马观灯般迅速的重现。
暗无天日的宫殿里的囚禁，沉重的铁链栓在瘦骨嶙峋的身上，微微一动，哗啦啦的声音作响。
宫殿外的宫人在插科打诨，说着闲话，他们今日说的苏允臣又升官了，一品大员，人称苏中堂，其儿子苏宁文更是战功赫赫，年纪轻轻成为边戍将军，是天朝的战神......
过几日又有宫人唏嘘，当年位高权重，门生众多的伯昌侯府是叛国贼，被判抄家极其斩立决，押至午门斩首示众，血流三天三夜也没流完......
还有，还有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闲话，她都记得，更记得的是当初伯昌侯府被判斩行的那日昊帝又狠狠的折磨她一顿，扯着她所剩无几的头发恶狠狠的在她耳边的厮磨。
他告诉她，宋家的人全部死绝了，就连府邸里的下人生的不到三个月的婴儿都死了。
尤其是宋连深，更是被他砍头后还五马分尸，连尸首都被狗啃得一点儿都不剩。
她问他，为什么？
可得到的回答却仅仅一句，你们宋家人都该死，全部都该死。
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只知道自己想死也死不了，日日受着非人的折磨，就连皇后也来踩上一脚......
苏凝霜死死的攥紧拳头，微微垂眸，檀口微张，吸一口，呼一口，胸口起伏不定，努力的压制着那些反反复复出现的画面。
忽地，她松开了手，掌心已经血肉模糊，再次抬眸的时候，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牧还自是见到了这抹杀意，心中微怔，玄铁面具下的脸却是一点儿也不显。
“我会记得吃药，你放心便是。”
苏凝霜缓缓开口流出清冷的声音，但是萧桓却准确无误的铺捉到她嗓子微紧，声音里带着令人心疼的沙哑。
面具下的那张脸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淡淡道：“我明白你是个有主意的，过多的话我便也不说了。”
“嗯。”苏凝霜仍旧是淡淡的回应。
牧还见她状态渐渐恢复平常，不知怎地心底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顺势寻了个位置坐下后，倒了一盏茶递给她。
见她没有拒绝，情绪也好上几分，闲聊起旁的事情。
只是，苏凝霜却好似心不在焉一般，倒是让他觉得好生没意思。
眼瞧着天色已暗，回去还有差事要忙，便不再久留，至于想要问的事......
罢了，他还不至于上赶子去折磨一个自己作死到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日后你若想我便差人去碧香阁去信。”
苏凝霜摩挲着茶杯边缘的手微微一顿，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挣扎。
还不等牧还同她告别之际，忽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牧还微怔，回过头看向她，有些意外：“怎么，舍不得我走？”
苏凝霜闭上眼眸，咬了一下下嘴唇，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眼底带着几分乞求的开口：“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牧还一愣，心口却莫名一紧：“你说便是。”
“能带我进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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